那時候,別提傅池宴有多憤怒。
沒人知道,他那一刻的心,有多疼。
他的姜意意,他的傅太太,他的妻子,對他爭都不爭取一下,就放棄了。
把他往別的女人懷里推。
那天夜里臨走,南母電話里快哭了,南音之前想不開割腕過一次,傅池宴擔心南音真的出事,畢竟都是他媽干的好事,他又差點傷害到南音,于情于理,他都不能不管南音。
但姜意意攔著不讓他走。
南音人不見了。
姜意意抓住了一個費盡心思提離婚的機會。
傅池宴看出了姜意意的胡鬧,還有姜意意故意的情緒在里面,她就是要激怒他,逼他做選擇,逼他答應離婚。
傅池宴知道姜意意想要干什麼。
他去,姜意意一定鬧離婚。
他不去,姜意意依舊會鬧離婚。
他就去了,離開了家。
第二天一回來,他也真的很失望,僥幸落空。
……
康橋不聽那些解釋。
在她這兒,解釋的越多,就越是想掩飾事實。
康橋:“你別跟我說這麼多,每一個字看似在回答問題,但根本跟沒回答一樣。傅總,我不是你生意上客戶,你說話滴水不漏。你別跟我來這一套,我聽不懂。我就問你,你愛不愛姜意意?你到底愛不愛她?”
康橋:“不說也可以,沒人逼你,你走吧,我不會告訴你她現在在哪兒。”
說著推進屋里,就要關門。
傅池宴一把擋住門。
話說了半天,他還在門口。
這是康橋家,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能貿然不經同意硬性闖入找人。公司的事,時笙的事,還有傅家的事以及南音的事,讓傅池宴都覺得腦子完全不夠用,頭疼起來藥物都不管用。
可又都不能不管。
哪一件事,他不去處理,都是將來的隱患。
南音的電話又打過來。
傅池宴看了一眼,沒接,關了靜音。
他抬頭,撐著門,條理思維清晰說:“一顆鉆石成百上千萬,我給意意買的有一箱。婚前,男人送禮物是對女人有想法。婚后,你覺得一個男人還會圖什麼?”
男人天生就是一個獵物。
結婚前,男人對女人百般溫柔,盡心追求,禮物鉆石鮮花,討好付出不過是想把一個女人征服,得到,占為己有。
婚后,娶回家了,獵物是自己的了,就不需要再費心思,反正不會跑的了。可以不用花一分力氣就能抱,就能睡。
所以,婚后,一個男人對女人那麼好,能圖什麼呢?又圖什麼呢?
她本來就是他的了。
他的所有物。
不會圖她的身體,不用擔心睡不到她,也不會圖她的欲擒故縱若即若離,因為一張合法的證已經將她綁住。
圖什麼,愛而已。
僅僅是因為,他愛她。
他愛姜意意。
康橋愣是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理解對方的思維,無語說:“傅池宴,你說一句愛會死嗎?你這人是真的不會表達,一句簡單的事情非要彎彎繞繞說不明白,讓人想,讓人猜,話說三分留七分讓人揣摩,你在商場跟人打交道有城府可以,可是放在感情上,你就是要完蛋的!你不說,別人怎麼知道,玩猜猜猜啊!你這人別把商場對付人那一套放在姜意意身上,她是你老婆,不是你的客戶,也不是你的競爭伙伴。你什麼都不說,心思憋著,你不難受嗎?”
康橋:“我發現,你們夫妻兩個真有意思,也一個比一個氣人!你猜我猜,猜不透就讓別人趁機鉆了空子,我就不明白了,長著一張嘴就是用來吃飯,難道不是讓人把話說明白的?”
康橋:“算了,你們兩離了吧,鬧心!”
傅池宴從來只有訓斥下屬的份兒。
今天,還是都一次被人劈頭蓋臉的教訓。
他沒生氣,確定康橋不對他那麼有敵意,情緒穩定一些,傅池宴問正事:“說吧,有什麼瞞著我的都告訴我,遍體鱗傷是什麼意思?”
傅池宴語氣微沉:“她被誰欺負了,遍體鱗傷?”
康橋斗爭了很久。
她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都說了。
聽完,傅池宴臉沉下來,轉身人就走了。
腳步少了一些沉穩淡定。
等傅池宴走好久后,康橋還是覺得心慌,她找焦婭楠,發消息說:【婭楠,傅池宴剛才來找意意了,我把他罵了。】
焦婭楠:【??】
康橋:【你別問那麼多了,反正事情跟以前我所想的不太一樣。我問了,傅池宴說他跟南音都是誤會,他應該是愛意意的。】
焦婭楠:【也許愛,但不夠上心。】
焦婭楠又回復一條:【男人是最會騙人的,男人的嘴,不能信。你不要看他說了什麼,你要看他做了什麼。他現在沒把姜意意放一邊,有事就在南音身邊嗎?孰輕孰重,用眼睛都能看出來。南音在傅池宴心里位置不會低。】
康橋:【……】
康橋:【行吧,你談過戀愛對男人你有經驗,你又把我整emo了。】
焦婭楠:【普通男人都不可信,更別說傅池宴那樣的男人。你不會猜透他心思的。你能表面看出的,就是他想要表現給你看的。但是,不一定是真實。除非,你挖開他的心。】
康橋整懵了:【你不是不支持他們離?】
焦婭楠:【我討厭南音而已。】
康橋:【呵呵,你還討厭蔣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