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紅顏多薄命,我能不能活到八百歲。”
一句話,把姜母活活氣笑。
她無奈,“你啊。”
戳了一下姜意意額頭,姜母:“八百歲,你想當神仙啊。”
姜意意:“當龜也行,反正不當短命鬼。”
姜母一下噎的沒話說。
拉開姜意意,想正兒八經問她點事,結果卻瞧見姜意意眼眶紅了。姜母還沒出口,姜意意就抬手抹下眼角,感嘆說:“活著真好。”
姜母深深嘆口氣。
她第一次懷疑,究竟把姜意意嫁給傅池宴到底是不是錯。本來,是讓她當傅家女主人當闊太太享福的,哪知道,禍事不斷,不是這事就是那事,沒一天消停。
中午,姜聞聞回來一趟。
姐妹兩誰也沒說話。
吃過飯,姜聞聞就說公司還有事,走了。
姜意意放下抱枕,走到門口,抱手臂靠在白色墻壁上,長發及腰,穿著青綠色長裙,小細蠻腰,腿部線條修長,活脫脫的一個冷美人。
她望著姜聞聞,開口出聲。
“27了,到六月,二十八了。再過兩年,就錯過了女人最好的生育年紀。該結婚早點結婚,也不要等一個等不到的人。不管男人女人,什麼樣層次的,遇到愛情都保不定頭昏腦熱,姜聞聞,你可別頭昏腦熱,到最后被人利用了,還傻乎乎的幫著人家數錢。”
姜聞聞開車門的手一頓。
她側身回頭,“管好你自己再說。”
“你等下。”
姜意意走過去,走的很慢,她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你和傅池宴談戀愛,他有沒有牽過你的手,親你抱你或者跟你上床?我記得,我們最開始都過于生澀,我一直好奇,你們在一起,傅池宴是不是都沒有碰過你?”
姜聞聞握住手指,臉色微變。
姜意意注意到了。
明白了。
“喔。”她恍然點頭說,“你跟傅池宴在一起,他沒碰過你。但是,在我們結婚之前,他跟蹤我,保護我,甚至看我哭,想吻我。”
“所以,他根本不愛你。”
姜聞聞驀地抬眼,直直盯著姜意意。
“姜聞聞,我從來沒有破壞你的感情,就算沒有我,傅池宴也不會跟你有可能,我以為你和我都是棋,但現在我不這麼想了。你挑撥離間,讓我背負小三罵名,到底誰是小三?不妨告訴你啊,傅池宴愛的人是我,至于跟你談戀愛,一是你追的他,二是,他為了氣我。”
姜聞聞冷臉:“你就是跟我說這些的?”
姜意意笑說:“是啊。”
她意味不明說:“我的男人是我的,哪天我們分開了,也是我不想要他了。我的父母也是我的,是我的,別人就搶不走。”
姜意意最后提醒:“姜家不欠你,我也不欠你。別一副苦大深仇的樣子,仿佛每個人都對你不好似的。人要知足。”
說完,進屋去了。
這兩天,姜意意都沒搭理傅池宴,直到這天晚上南音父母突然找上門。
南母打了姜意意耳光。
半夜十一點,傅池宴收到一條消息。
微信圖片。
黑沉沉的夜色里,姜意意頭發鋪背,黑絲被風肆意吹亂,穿著一身粉色的連衣裙,光著腳站在水邊,腳踝皮膚白的發光。
她垂頭望著水面,生無可戀。
只一眼,就讓傅池宴呼吸亂了。
姜意意臉上的情緒不對。
有一種安靜,和心灰意冷的絕望。
她想要自殺。
她說過,傅池宴,別讓我再死一次。
如今,她就拿自己生命威脅他!
姜意意欲輕生,她只有一個目的,離婚。
既然這個婚離不了,那就一了百了。
他不死,那麼,她死。
傅池宴猛地站起來,椅子發出刺耳的一聲響,他立即電話打過去,嘟嘟聲,姜意意接了電話。
“你在哪兒?”
傅池宴快速下樓,抓車鑰匙出門。
他聲音失了沉穩,有些顯而易見的慌亂。
“姜意意,告訴我在你在哪兒?你別做傻事,你離水遠一點!聽到沒有?!”
姜意意不應。
傅池宴來到車旁忽然停下來。
他要去哪兒?去哪兒找人?!
他并不知道照片里姜意意所在的位置在哪兒,姜意意不說,傅池宴眼睛猩紅,失去過一次的恐懼感受讓他禁不住第二次。
如果姜意意想不開,真的跳下去了。
他會瘋的!
“老婆。”
“別做傻事,是我不對,是我不好,你離水邊遠一點好不好?老婆聽話!”
“不。”姜意意回答。
傅池宴心臟驟然一痛,悶悶的,喘不過氣,他聽到姜意意的腳步聲,電話里空蕩的寂靜聲,他不敢冒險,軟下聲求她,“姜姜,別傷害自己。”
哪怕是姜意意裝的。
他也不允許她有意外。
傅池宴雙目泛紅,嗓音低沉沙啞說:“只要你離水邊遠一點,你要什麼我都答應。”
包括,離婚。
姜意意聲音很輕,又像是在告別,“沒人知道我有多怕水,來生不見,傅池宴。”
她說完,跳下去。
水聲沉響,手機音也消失了。
離婚了(加更)
水湖恢復了原樣,湖面沒有一絲起伏,依舊平靜的波瀾不驚,寬容而寂冷。一只小小的水鳥在湖面飛過,由低而高。
水鳥飛遠了。
“撲通”一聲,有人跳水。
沒多久,一個運動連帽衫的年輕男人冒出水面,胳膊夾著一個濕漉漉的女人,他咬牙喘著氣手臂用力,把從水里救出來的輕生女人弄到草坪處,而后有兩個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