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吧。”
現在十點十分,距離中午工作人員下班吃飯還有時間,夜長夢多,她覺得幾個小時,都讓她等不及了,越快越好。
最好是現在就到民政局。
傅池宴沒說話,沉默一會兒,他臉上神色讓人看不出他內心是什麼樣的感受,反正姜意意現在也不在乎這個了。
她問:“辦離婚需要什麼手續?”
他答應離婚,但不一定準備好了相關證件材料,家門口就在眼前,得回那個家一趟,今天之后,也就不是她的家了。
姜意意說:“不進去了,走吧,我跟你一起回,順便該辦的都辦了。”
“姜意意。”
傅池宴開口,喊的是她的全名。
他目光清冷平靜的看著她,說:“我今天工作安排都往后推的,不是那麼閑。”
姜意意一愣。
她臉色微變,“你答應的。”
不能說話不算話。
“我是答應了。”但沒說就一定是今天。
姜意意身體僵硬坐著,她安靜想了一會兒,知道傅池宴想表達什麼,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她張了張嘴,一旦他真正冷冷淡淡起來,她就不知道拿什麼立場跟他提要求。
畢竟,要離婚的人是她。
該求人的,也是她。
姜意意正不知道說什麼緩解突來的冷場,家門口大門開了,有人出來,是姜母。
溫純善看到外面正路停著一輛車,像是傅池宴的車,但是沒人下來。她奇怪著,剛走過去走了兩步,那輛車就啟動開走了。
溫純善:“……”
來家門口不進就走了,傅池宴這什麼意思?
她又回去,打電話給姜意意。
姜意意的手機掉水里,但現在還沒買手機,卡也沒有補回來。姜媽媽自然打不通。
車走遠了,看不到家門口。
姜意意驀地松了口氣,看一眼傅池宴,剛要說句什麼緩解一下緊張要死的氣氛,傅池宴手機就響了。他看了一眼,丈母娘的。
“你媽打來的。”
姜意意沒手機,剛才姜媽媽應該是出來看到傅池宴的車了,打她的手機打不通。
姜意意說:“手機給我,我來接。”
傅池宴沒意見。
姜意意接通,那頭姜母果然問這事,她隨口信手拈來編理由,“他的司機過來取東西,我想起來不在家里,又叫人回去了。”
姜媽媽信了。
掛了電話,她問:“家里還不知道我的事?”
她指的是她“想不開”跳湖的事。
傅池宴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沒說。”
嗯。心知肚明。
姜意意也就識趣的不再問了。
回到他們住兩年的家,應該說姜意意呆了兩年的房子,傅池宴下車,姜意意不下,她明顯要在車里等他的意思。
她的著急,迫不及待太明顯。
一刻都不想多等的和他離婚。
“怕我反悔,還是怕我會綁著你關你一輩子?”
這句話,到喉嚨又滾回肚子里。
傅池宴沉默站了一會兒,關上車門,離開。
姜意意隔著車窗,盯著傅池宴的背影出神。
隨后,她收回視線,不再看。
等這一天,很久了。
她不會心軟,也不會后悔。
沒多久,傅池宴就出來了,上車,手上拿著相關手續。他啟動車,問姜意意一句:“離婚協議書有兩份,你現在車上看看,自己選擇一份,是要你的還是要我的?”
他提示:“婚前協議寫的很清楚,男方沒有出軌私生活檢點,無重大過錯,女方堅持離婚,男方可以要求,女方凈身出戶。”
凈身出戶,這四個字太敏感。
縱然姜意意心里有準備,也打算凈身出戶,可從傅池宴嘴里聽到這四個字時,她的心還是被不大不小震到波動了一下,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主動提出,和對方親口提出來。
并不一樣。
姜意意心情不算平靜,臉上并沒有表現的明顯。
“我明白。”
她沒看傅池宴整理的那份。
拿了自己的這份,“就這一份,我凈身出戶。”
傅池宴那一份寫了什麼,有沒有給她分錢分車分別墅她都不知道,也不想看,也許還有債務說明也不一定。畢竟,當初兩家聯姻,姜家看重的是傅家的錢和權位,而傅家……
誰知道看中什麼。
也許是她,也許別的,姜意意不想再理清楚。
沒有意義。
傅池宴認真看著她,“你想好了?確定不看?”
他態度淡定鎮定,沒有多挽留,仿佛他愛姜意意是真的,可他的涼薄冷酷也是真的,“當我的傅太太,不說我對你的感情,十二年如初的執著念一個人。鉆石,別墅,各個奢侈品牌的包鞋衣服香水,你想要,應有盡有。離婚了,這些都會從你的日常生活中消失。”
“姜意意,你想清楚。”
姜意意無語笑了,拿錢威脅她是嗎?
“呵,我連死都不怕,不稀罕身外之物。”
其實,她挺稀罕的。
但是,自由和尊嚴比那些更重要。
姜意意想說,你舍不得我就直說,又覺得這話跟欲擒故縱調情似的,要離婚的關頭,說出來肯定不合適,她咽下去。
到了民政局,工作人員看著兩人。
想勸,一個月離婚冷靜期。
姜意意堅決說:“不需要,不是沖動,很冷靜的做決定。
等一個月一年,都還是這個結果。”
傅池宴一字沒說,把材料遞上去。
這算是雙方同意。
確認好財產利益歸屬,兩人拿到離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