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疼,蔓延到身體毛孔里。
姜意意猝不及防的被打愣,話說一半停住了。
她看向姜媽媽。
目光里帶著震驚,不可思議。
眼前的這個女人,突然姜意意令陌生了。
姜媽媽臉色鐵青,非常生氣說:“姜意意,你看看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說話難聽沒規矩,做事任意胡來,你是不是真以為你翅膀硬了,想做什麼就沒人管是吧?”
姜媽媽搖頭,“你太讓我失望了!”
她指著房間門口:“你不是挺厲害嗎?你這麼厲害還回家干什麼?這里不是你家,你給我走,這麼清高有骨氣,你最好就別拿姜家一分,別用姜家一分錢!我看你沒有姜家,沒有傅池宴寵著你你會不會餓死!跳舞,你跳給誰看?真以為你會跳個舞就了不起了?!”
姜媽媽一個字比一個字戳心口。
“跳舞跳舞,姜意意。”
“要是在過去,你就是個舞妓,上不了臺面的知不知道?取悅大眾眼球,普通人就算了,你是名媛千金,扭腰妞屁股的,丟人現眼。你跳給誰看,取悅的不是男人的眼球?”
“說夠了?”
姜意意緊緊攥著手指。
她從來都沒有這麼憤怒過。
她的親媽,就是這樣看她的。
覺得跳舞不入流,不恥,是舞妓。
有這樣媽說女兒的嗎?
不認可就算了,說自己女兒是舞妓。
她安靜隱忍幾秒,沒讓胸口的氣炸,也沒讓自己的眼淚下來。一句話不說,拿了電腦就開始收拾東西,從床尾拉過行李箱,打開放地上,隨便丟幾件衣服進去。
走就走。
她也不是第一次干離家出走的事。
姜聞聞握住姜媽媽胳膊,拍拍她肩膀,讓她別生氣,免得氣壞了身體,她添油加醋說:“你身上用的那一件不是姜家的錢?姜意意,就算你不為公司考慮,你自己呢?你以為從小到大,你花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嗎?”
“姜意意,跟傅池宴離婚的事,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考慮過爺爺的面子和感受嗎?人不能只享受,不付出,你這次的確做錯了。你不應該不跟爸媽商量,就自作主張。”
“行了,別放屁了。”
姜聞聞冷笑:“你現在說話是粗魯了。”
姜意意把行李箱往地上狠狠一丟。
她空手直接走了。
姜媽媽氣的心頭疼,半天說不出話。
姜聞聞勸道:“媽,她就是小孩兒心性,身上沒錢沒工作的,她撐不了幾天就回來。嬌生慣養養大,沒吃過苦,受受挫也是好事。”
姜媽媽捂著心口,“氣死我了。”
姜聞聞哄好姜媽媽,回到房間,她坐在床邊安靜了會兒,給傅池宴打電話。傅池宴沒接,她又繼續打第二個。
依舊打不通,她改打給邵何。
“邵何,幫我一個忙。”
“嗯,晚上見,八點吧。”
姜意意離開姜家,沒地可去。
她真后悔了,早知道就花錢不那麼大,或者長個心眼,給自己要套名下的房子的。不像現在,她沒了利用價值,就連自己親媽都嫌棄她,落的個無家可歸的地步。
以前她還同情那些流浪狗。
現在,她也是流浪狗,沒人要的那個了。
姜意意站在路邊。
她看了一眼公交車方向,伸手掏口袋。
嗯,挺好,口袋空空如也。
手機沒有,一個硬幣也沒有。
姜意意木著臉,看會兒天,她終于徹底理解身無分文這個詞的意思了,混到被家里人趕出來,有一天連公交車都坐不起的地步。
姜意意抬腳漫無目的走。
走著走著,聽到旁邊一道含笑的低柔嗓音。
“姐姐?”
姜意意沒在意,不認為是在喊自己。
盡管,聲音有些熟悉。
下一聲,那個人聲音近了,又重復喊了一遍。
“姐姐,你去哪兒?”
“是不是沒錢打車啊?”
姜意意總算想起來這聲音是誰了。
她回頭,果然看到許暗。
他穿著黑帽衫運動裝,身材高挑挺拔,手上夾著一只煙,吐煙霧的動作酷酷的。
注意到姜意意目光,許暗掐了煙。
煙頭扔地上,腳用力碾滅。
手伸進褲子口袋里,摸出一盒口香糖。
白皙分明的手指靈活的拆開包裝。
他丟一片薄荷糖塞嘴里,外包裝隨手扔掉。
一步步走過來。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卻不難聞。
許暗嚼著口香糖。
靠近姜意意,他微微彎腰,姜意意的個頭沒有他高,又沒穿高跟鞋,他就到她肩膀處。許暗身高遷就姜意意,目光跟她平時,抬手隨性的揉一把姜意意頭,桃花眼里含著三分笑。
“姐姐。”
許暗:“真的是你,姐姐,好巧啊。”
無緣無故針對、撞死了人
對于許暗沒禮貌上來就動手的動作,姜意意心里有些反感,她明顯的往旁邊挪一步,手背在身后淡淡點下頭,打招呼,“是你啊。”
她的不熱情,和許暗形成對比。
許暗捕捉到了姜意意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悅。
他忍住沖動,收斂逗人的心思。
“姐姐還記得我啊?”
許暗站直身體,調侃一笑道,“還以為你忘了。”
面前這個男人年輕,英俊。
介于青澀和成熟之間的味道,讓姜意意有一種她心態老了的感覺,雖然年齡并不相差多大,可心理上,她老幾年。
不習慣這種年輕直白又熾熱的搭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