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池宴走兩步停下,對餐廳領導說:“今天的事不能這麼算了,該報警報警,該賠償賠償,給她家人打電話來解決。”
說完,帶姜意意離開。
司機看到傅池宴和姜意意時,整個人嚇一跳,傅池宴的臉色不太好,司機沒多問一句,忙把車門打開,進車后,問去哪兒。
傅池宴看一眼姜意意。
她這個樣子讓他心口悶疼,也讓他心里怒火燒到極限,這是第二次了。在他身邊,她被南音明目張膽報復欺負,因為嫉妒,因為怨恨,因為姜意意對南母還了手。
那天晚上,姜意意欲輕生前。
南音父母去姜意意家找姜意意,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后來吵起來甚至南母動了手,打了姜意意一巴掌。姜意意沒有忍的下,也不可能忍委屈,直接當場揚手對南母扇了回去。
她手上皮筋串的小硬物件劃傷了南母臉。
南母找姜意意,的確是算賬的。
因為南音被警察帶走了。
至于南音怎麼出來的,傅池宴并沒有關注也不知道。他不需要問,動腦子一想,也知道南家疏通了關系,拿錢找人辦了事。
只是傅池宴想不到。
那次被時笙設計下藥后,南音就不太正常,尤其是想讓姜意意死,傅池宴只以為南音是一時的嫉妒沖動,一念之間做了錯事。
可從今天看,南音竟能瘋成這樣。
完全沒有理智。
————
酒店不方便去,也會容易嚇到人。
就衣服上的血,就說不清。
傅池宴把姜意意帶回家,一路上,姜意意都安安靜靜垂頭坐著,不說話。她從餐廳出來后,就這幅樣子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不讓傅池宴碰她一下。
到家后,車停下。
傅池宴嫌棄的看一眼身上衣服,沉眉先下車。
繞這一邊開門,他想要抱姜意意,姜意意身體僵硬要命,她聲音冷而僵。
“別碰我。”
傅池宴愣在原地,安靜站了兩秒。
他大概猜到癥結所在,彎下腰,把姜意意臉前的頭發撥開,用襯衫袖子給她擦臉。姜意意抗拒的往后躲,抬眼惡狠狠的瞪著他。
傅池宴選擇直接忽視掉。
他手掌扣住她的后腦勺,不讓她閃躲,他繼續動作輕柔的擦她臉。
“我不知道她怎麼出來的,也許南家保了她。她能出來,我就能讓她再進去!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她怎麼跟去的。”
“姜姜,我不會放過她的。”
“她最不該的,就是動了不能動的人。”
“先去洗洗,身上太臭,泡個澡,接下來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來處理。”
說完,不由分說抱起姜意意。
家里樓上樓下都有衛生間,傅池宴把姜意意抱到主臥,沒讓陶嬸幫忙,他親自放水試水溫,弄好后回頭,姜意意還站在原地。
渾身僵硬麻木不動。
傅池宴走到姜意意面前,他伸手脫她的衣服,指尖碰到皮膚,姜意意才渾渾噩噩的反應過來,躲避開,“我自己來。”
傅池宴柔聲問:“用不用我幫忙?”
姜意意面無表情,說:“你出去。”
傅池宴凝視姜意意一會兒,欲言又止。
他出去了。
把門帶上,干凈衣服就放在門口柜子邊上。
傅池宴拿了一套衣服下樓,扯了身上襯衫,嫌棄厭惡的丟進垃圾桶里,還有價值不菲的定制西裝褲,一套全丟了。
洗完澡,傅池宴在客廳打電話。
他找人要的是南音前夫謝塵的手機號。
以及謝塵和南音的個人資料。
這幾年的,越詳盡越好。
以及跟南家集團合作的幾家有頭有臉的企業,所有項目詳盡資料,傅池宴都要。有必要的話,尤其上不了臺面的背后交易,每一宗,每一個男女關系交易,能查到多少就收集多少。
他從來不對南家生意出手。
盡管有競爭,他也向來重利。
一切只不過是那幾年的鼓舞陪伴和姜意意欠了南音一次,但該還的,已經都還了。
他認為的不重要,所以不提,對南音區別于其他女人的對待,讓南音覺得她特殊產生誤解,在南音眼中以為他不回應就是默許,就是挑釁姜意意存在的理由。
并不是。
南音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無論她做什麼,他對南音保留一份感情,對年少的過往,多一份容忍和感激而已。
但南音傷害到姜意意,想讓她死。
這就斷送了曾經的一切。
南音愚蠢,她蠢在——碰了傅池宴的底線。
傅池宴的底線,是姜意意。
傅池宴在樓下客廳坐了半個小時,其中來了兩個電話,他并沒接。倒是方顏老師打來一個電話問問情況,傅池宴聊了幾句。
又等了幾分鐘,樓上還是沒動靜。
傅池宴起身上樓。
姜意意沒在臥室,應該還在衛生間。
半個小時足夠把身體清理干凈,不應該洗這麼久還不出來。傅池宴不免有些擔心,他來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里面沒人回應。
靜悄悄的。
他心神一凜,擔心出事,握住門把手要推門。
下一秒,里面傳出——
“不許進來!你別進!”
傅池宴松口氣,他看著門,說:“泡太久對身體不好,洗好了就出來。”
隨后,門從里面打開。
傅池宴看到姜意意,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