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池宴點頭,交代一句:“今天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免得節外生枝。
他打給姜意意。
姜意意不接,再打過去,她就掛了。
傅池宴失笑。
他發一條短信過去:【寶寶,回來記得給我帶一身衣服,隨便買什麼都行,報銷。】
他給她轉賬五萬。
手機來一條信息。
焦婭楠的。
【傅池宴,有時間嗎?我們談談。】
【有關姜意意。】
傅池宴看完,沒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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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醫院,姜意意停車時才看手機,盯著短信上傅池宴喊她寶寶兩個字,她真想揍他臉。以前說句情話不會,現在倒是會了。
短信沒回,當沒看見。
五萬塊錢倒是收了,因為洗澡水費。
不好意思,她家的水,就是這麼的貴。
問了護士,找到姜應崢的病房,姜聞聞和姜媽媽都在,除此之外,病房里還多一個人。
看到許暗,姜意意愣住。
許暗在跟姜媽媽說話,聽見有人來,不經意看一眼,他微微一愣,隨即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底有了隱約壓不住的笑意。
“姐姐?”
他張嘴沒有發出聲音,只用口型喊。
一想到許暗那聲帶笑舌尖纏綿音喊出的姐姐,姜意意都覺得心跳快一步,招架不住這種陌生情愫帶給心靈的感覺,有些惱澀。
她驚訝之余,不忘瞪他一眼。
讓他亂說話試試!
許暗隱隱收起笑意,在姜聞聞目光看過來時,他眼底恢復了一片平靜,微顯的有些疏離和冷沉,不符合他年紀的老成。
“許先生。”
姜聞聞試探問:“你認識我妹妹?”
不等許暗回答,姜意意開口說:“我爸他好端端的怎麼會出車禍?傷的嚴不嚴重?”看向許暗,微微凝眉,“你撞的我爸?”
許暗輕輕搖頭,攤手。
姜聞聞解釋說:“爸下午去工地考察,一輛車從小路上開過來,跟不長眼似的,雖然剎車了,可爸還是被撞到。多虧這位許先生,他正好碰到,把爸送到醫院。”
聽著就像是一起意外事故。
姜意意看向許暗,又看了看病床上睡著的人,最后目光落到姜媽媽身上,姜媽媽依然有氣,看到姜意意也不講話。
“既然爸沒多大事,你們陪著吧,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完,轉身要走。
下一秒,背后姜父的聲音。
“來了就走,這是看我死了沒有是不是。”
姜意意腳步一頓。
她回過頭,目光落在姜應崢臉上,姜聞聞過去把爸扶起來,姜應崢臉色沉著說:“不孝女,我養你這麼大就是讓你這麼氣我的?你擅自作主,不顧姜家,也不顧我們死活了是不是?”
姜意意一聽就明白了。
病房里有外人在,她也不能當面吵什麼,姜應崢能有脾氣沖她撒,也就說明沒什麼大事,躺一躺也許明天就能出院了。
她說:“我是來看你的,不是來吵架的。”
看了看姜聞聞,姜意意淡笑著說:“我沒有離家出走,是姜家嫌我沒用了,覺得我無能把我趕出來的。我已經盡力了,無私奉獻犧牲了一次,無能為力。以后不管姜家再有什麼困難,不會到喝西北風的地步,不是還有姜聞聞麼?姜家又不只是只有一個女兒,你們就當我死了吧。”
“我不會再花姜家一分錢,也別利用我。”
說完,頭不會走了。
病房里,玻璃杯砸地的響亮聲。
姜意意來時還算平靜,多少是擔心的,可現在離開,她就后悔來醫院了。
她的父母,親生的。
親生血脈相比利益,她還真是高看了自己,以為自己重要。結果,一旦跟傅池宴離了婚,她失去了價值,爸媽對她的態度就變了。
真是……
從小耳濡目染,她習慣了家族的冷情虛偽,可她保持著自己的一顆心,該怎麼快樂就怎麼快樂,不問商業爾虞我詐勾心斗角。
然后,直到現在才明白。
父母又如何,雖然疼愛她,可依然在權衡輕重取舍得失之間,可以輕易把她放棄。
姜意意很失望,也討厭身邊人的利用和心機。
渾渾噩噩中,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傅池宴的,心煩意亂,無意識的就接了電話,“喂。”
與此同時,后面有人喊她——
“姐姐?”
“寶寶?”
兩個男人的聲音,同時在她耳邊重疊。
傅總裝生病留宿
姜意意愣下,回頭。
手機還在手上,電話也在通著,那頭是傅池宴。
片刻功夫,許暗已經走到跟前來,桃花眼里蘊含著淺柔笑意。
他喊:“姐姐。”
許暗嗓音獨有的溫柔:“不要不開心,也不要因為別人跟人置氣。多笑笑,生氣不利于健康,是會讓人變老幾歲的。”
“你……”
姜意意剛開口,忽然注意到電話還在通著,她毫不猶豫,沒跟傅池宴說一句,直接掐斷結束掉通話。她這波操作,以及她手機上顯示傅池宴的名字,許暗都暗暗收在眼里。
他眼底起了一瞬的冷戾。
不過,姜意意什麼都沒發現。
她看他時,許暗眼底里已經一片溫柔。
許暗:“姐姐。”
“嗯?”姜意意應了聲,疑惑抬頭。
許暗笑了下,嘴邊一個淺淺的酒窩,他其實沒什麼話說,就是單純的想喊一聲姐姐。
或者可以的話,想抱抱她。
他還記得那天救姜意意上來。
那個不算作吻的吻。
姜意意的唇很涼,也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