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意有些心慌,臉色不太好看。
傅池宴注意到了,“怎麼了?”
他穿著白襯衫,領口扣子解開兩粒,眉眼深邃冷清,淡漠禁欲的讓人心動。但在跟姜意意對視上時,他眼底多了一分柔溫繾綣。
以前也許有,也許沒有。
也許她沒有發現。
也許他擅于偽裝隱藏。
姜意意看到傅池宴眼里的擔心,忽覺的沒有那麼害怕了。她不能有事就依賴別人,找他人解決,再說,她和傅池宴離婚了。
等會兒問問物業就是。
跟傅池宴說也沒用,他那麼遠,與其麻煩他還不用找警察來的有用。
她說:“沒事,我就問問。”
說完,切斷視頻通話,轉而打給物業。
值班物業調查了下,說沒什麼人,估計那層樓的窗戶沒關,風吹的吧。
剛才也有一個業主打電話問了。
“喔。”
姜意意將信將疑,心放下去。
她回屋睡了,燈一夜沒關。
以為真的是大風吹的。
可是第二天半夜,敲門聲又響了。
一聲,兩聲。很輕。
就像故事里的瘆人情節一樣,不屬于實體物的游蕩者在半夜門外輕輕敲門。
剛好姜意意洗完澡,頭發往下滴水。
她整個人懵了,頓時脊背發涼。
眼睛盯著門,都不敢動。
忽然,姜意意捂住嘴,光腳跑進臥室關上門,她心口跳的很快,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了在方林海別墅被困的那晚。
姜意意感到害怕。
她把臺燈也打開,臥室格外明亮。
寂靜的室內,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安靜。
姜意意嚇一跳。
她額頭起了細密的汗,腿直軟。
大門口再次響起了敲門聲,這次聲音跟剛才的不一樣,聲音由輕變大,力道適中,不像先前的那樣的詭異。
姜意意穿著睡裙,也顧不上拉一側滑到肩膀的吊帶,反應過來,趕忙拿落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是傅池宴打來的。
她接聽:“喂。”
聲音微微的輕顫。
連續的恐嚇 (兩更合一)
那頭傅池宴的聲音:“我在你家門口,意意,我想你了,就過來了。給我開門好不好?”
傅池宴的聲音不太對。
像喝醉一樣。
姜意意沒仔細去分析,掛了電話,拉開臥室門出去,貼在大門從貓眼里看一眼,外面沒看到人,正猶豫著,門外嘩啦一聲。
有什麼重物落地聲。
姜意意在看過去,看到一雙黑色皮鞋。
再往上,是西褲包裹著的勁實的長腿。
姜意意松一口氣,拉上裙子吊帶,把門打開。
門一響,傅池宴看過來。
他的目光漆黑幽深,一眨不眨的盯著姜意意的臉看,眼神有些晦暗。手上捏著手機,另一只手臂上搭著西服外套,還有拽下來的領帶。
看他這樣子,應該從哪場應酬桌下來的。
姜意意移開眼,看他腳下。
塑料袋掉在地上,里面滾出七七八八的各種款式類型巧克力,都是同一個牌子的。
傅池宴順著她的目光看。
然后,把東西撿起來。
他遞給姜意意,說:“給你買的。”
隔著一步距離,就能聞到傅池宴身上的濃烈酒氣味。姜意意也不確定,這個人喝了多少,才喝成這幅說醉不醉又不清醒的傻樣。
誰能吃這麼一兜子的巧克力。
半年也吃不完。
姜意意沒接,往后退一步,門大開。
她說:“進來吧。”
轉身進屋里。
傅池宴來了,哪怕喝醉了,也是個大活人,屋里多一個男人,讓姜意意不再那麼害怕。
她找手機打給物業,想問一問情況,想了想又覺得鶴唳風聲了,也許又是風。
這幾天,風確實有些大。
姜意意就沒打。
她一轉身,嚇一跳,“你嚇死我了!”
傅池宴走路沒聲音的站在她身后,也不說句話,大半夜的真要被嚇出毛病了。姜意意本來就心情不舒暢,沒好氣推他一下。
“離我遠點!”
傅池宴俯身,遷就著姜意意的高度,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安慌亂,他低聲問:“你怕我?”
“我怕你干什麼?”姜意意莫名。
而后,她問:“你喝了多少酒?”
傅池宴回答:“沒醉。”
酒喝差不多的人都說自己沒醉,不過,姜意意重點在他是怎麼來的,“你自己開的車?”
傅池宴搖頭。
他有問有答說:“找的代駕,送到樓下,我就讓他走了。頭有些疼,不想回家。看你樓上燈還亮著,擔心你夜里害怕,我就上來了。”
他想伸手揉揉姜意意頭。
手伸到一半,沒敢輕舉妄動。
姜意意看了一眼茶幾上的巧克力,問:“巧克力呢,人家送你的?”
傅池宴:“路上下車買的。知道你愛吃,尤其是生理期前,我把那家超市貨架上的巧克力都買下來了,你最喜歡吃的牌子。”
姜意意話頭哽住。
以為他不在意,原來,他都知道。
姜意意感覺傅池宴站不穩有些吃力的樣子,看在巧克力的份上,她指指沙發,“別站著了,去沙發坐,我給你倒杯水。”
姜意意轉身走了。
家里沒有蜂蜜,也沒有解酒藥。
姜意意就倒了一杯白開水,算是招待客人了。
坐傅池宴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姜意意剛要開口說話,就見傅池宴站起來,拿了西服外套,還以為他要走,結果卻是向她走來。
帶著酒氣味的外套裹在姜意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