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池宴單腿跪下去。
最開始,姜意意還以為他喝醉了跟她求婚。
他們當初只是結婚。
傅池宴并沒有求過婚。
姜意意愣過后,平靜問:“干什麼?”
傅池宴目光溫柔,嗓音低淺:“穿這麼少,會著涼,感冒了有你受的。”
姜意意一臉無語,“你看看幾點了?”
穿這麼少,誰大半夜的穿戴整齊睡覺?
“你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她往后靠,臉離遠一點。
傅池宴點頭:“嗯,你說。”
姜意意見他不動,看她的目光,就像一頭狼在垂涎著一塊兒肉,不過他什麼都沒做,沒對她動手動腳的胡來。
她說:“你去沙發坐,你這樣,我沒法跟你說。”
傅池宴撐著沙發起來。
他坐好,乖的要命,看著姜意意。
像聽話的學生,等著老師家長接下來布置任務。
姜意意下巴一抬:“把水喝了。”
她補了一句:“喝光,一滴不許剩。”
傅池宴點頭說好,把水喝了,喝光。
傅池宴這種喝醉酒聽話,讓干什麼就干什麼的模樣,勾的姜意意心癢難耐,有股子沖動,爬到他身上對他為所欲為。
不過,要是以前,她真的會這樣。
還會把傅池宴勾到床上睡個里里外外。
但是現在,她呵呵。
“你前兩天剛發燒,今天又喝酒,你身體不想要了?傅池宴,別告訴我你是因為跟我離婚了受刺激了,才跑去喝酒。跟你兩年,你不少應酬,什麼時候有被人灌醉過?”
人家想灌,也未必敢灌傅池宴。
傅池宴不是那種喝醉酒就容易套話的人。
姜意意也就是隨口,奚落他一句而已。
沒想到傅池宴回答了。
他說:“嗯,是受刺激了,生不如死。”
傅池宴一動不動,盯著姜意意,“家里沒有了我最想要的傅太太,不想回家。
冷清,孤獨,夜里睡不著,一睜眼,就覺得心里空落落。我賺那麼多錢,卻留不住我喜歡的女人。”
姜意意安靜會兒沒說話。
她表示,聽聽就行了。
男人的話,耳朵可以聽,就不要往心里去了,誰往心里認真誰傻逼。
自動忽視傅池宴的話。
姜意意看了一眼電視柜上的鉆石形時鐘,表情嚴肅,一本正經問正題:“我問你,剛才你敲門有沒有敲很輕,就敲了兩聲就停了,還間隔很有節奏的那種敲,是不是你?”
“我就連續敲了一聲。”
傅池宴沒多想深想,他沒有醉到腦子不清醒的地步,但到底晚上應酬喝了酒,酒后勁這會兒一上來,大腦反應稍微有點兒遲鈍。
他說:“敲完,怕吵到樓上樓下鄰居,就給你打了電話。”
姜意意沒再說話。
她盯著大門,神情若有所思。
傅池宴有些頭疼,剛開始還行,這會兒頭里神經一跳一跳的痛,他躺在沙發上,說:“寶寶,別趕我,我就在沙發睡一會兒。”
姜意意沒應。
她站起來,關了客廳的燈。
走到門口,安靜聽幾秒,外面沒有動靜。
試了一下門,紋絲不動。
有風。的確。
但是姜意意不明白,什麼風能讓門外聽著像是敲門聲,還一聲一聲的呢。物業說什麼都沒有,并沒有人到這層,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昨晚是錯覺,那麼,今天呢?
她總不至于是自己嚇自己。
絕對不會是幻覺。
因為心里不安穩,姜意意就沒趕傅池宴走。
傅池宴在客廳沙發睡。
姜意意勉勉強強入睡,沒有像之前那一晚精神緊繃著,夜里還做了噩夢。
這一晚,睡的還算踏實。
一覺睡到早上。
——————
第二天七點,姜意意難得醒了起早,人到客廳,跟那天一樣,傅池宴又不在,人走了。什麼時候走的,她一點兒都不知道。
這回冰箱上什麼也沒有。
除了冰箱里,不知道傅池宴什麼時候塞進去的費列羅巧克力。除了酸奶,就是整整一冰箱的巧克力,姜意意無語。
這麼吃,她不得胖死。
姜意意上午把大半的巧克力都拿出來,只留了兩盒,其他都打算帶去舞蹈團給小姑娘們分了。經過物業前臺,她詢問了一下昨天半夜情況,物業說昨天下午監控壞了,今天會派人過來修。
也就是說,昨晚上。
沒有監控可以看。
姜意意滿腹心事的去了舞蹈室,把巧克力交給一名老師,讓她麻煩分給大家吃。
小姑娘們挺高興,跑過來跟姜意意說謝謝。
正說著,陳依過來了。
她沒有要巧克力,目光往姜意意臉上一瞥,有朝姜意意飽滿的胸口看一眼,陰陽怪氣說:“跳舞的要保持身材,不知道巧克力能量有多高,這是嫌棄大家都干癟單薄呢。”
說完,徑直走了。
有人出聲:“這個陳依有毛病吧?”
另一個人偷偷背著姜意意,小聲說:“你看她那樣,還不是吃醋了。還不是因為許暗呀,陳依喜歡許暗,許暗對意意姐有意思。”
……
對于陳依態度,姜意意沒在意。
不重要的人,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下午,許暗過來一趟,姜意意正在舞蹈室看大家的演練視頻。她的腿還沒徹底恢復,暫時還不能坐劇烈的運動。
正看的出神,一雙手蒙住她眼睛。
姜意意無語說:“許暗,別鬧。”
后面的人失望的嘆口氣,手拿開。
許暗口氣幽幽說:“姐姐,你也太沒情趣了,好歹猜一猜,怎麼就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