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意笑說:“除了你,沒人會這麼干。”
許暗挑眉,也是。
他身體靠過來,手臂撐在桌子兩旁,正好圍繞著椅子圈住,就像他從身后把姜意意抱在懷里。許暗盯著電腦,聲音帶笑說:“姐姐,你這都看幾遍了,什麼時候我能看你親自跳舞?”
聲音就在耳旁。
姜意意側臉,扭頭看許暗。
許暗也低下頭,看著她。
姜意意對上那雙桃花眼,剛要說你能不能別離我這麼近,眼角余光就注意到門口,她一愣,扭臉看過去,陳依目光憤怒帶怨的緊緊盯著她,那樣子,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
姜意意心里打了一個寒顫。
陳依那樣的眼神,太熟悉了。
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恨,就像時笙那樣。
姜意意嘴張開,還沒來的及出聲,陳依轉身就跑了。許暗順著姜意意目光看過去,門口沒人。他臉又轉過來,“姐姐?”
“許暗。”
姜意意臉色有些不好。
她不是一竅不通的傻子,雖然她沒有戀愛過,但是她結過婚,她有過男人,有過性,不是傻白甜什麼不懂的小女生。
姜意意看著許暗,想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可問了,又怕自己自作多情。
萬一許暗沒那個意思。
只會讓她覺得尷尬。
可許暗若即若離,每靠近一步有適合而止,在邊緣徘徊,是有不是,姜意意怕有些話說了無意中傷到人,萬一,許暗只是不成熟,只是把當一個比朋友更近的姐姐呢?
正糾結著。
許暗一聲“姐姐”,拉回姜意意思緒。
姜意意“嗯”了一聲,還沒完全抽回神,看著許暗等著他往下說。她一根頭發粘在臉上,沒有發覺到,許暗伸手撩開那根頭發,手指很輕的碰到姜意意的臉,他笑了。
“姐姐。”
姜意意一怔,還沒張口說什麼,許暗撩完就跑,站直身體朝著門口走,他手朝后揮兩下,說:“你先忙,想起還有事,走了。”
許暗的身影門外消失。
姜意意支著下巴,繼續看視頻。
忽然,嘆了口氣。
有些郁悶了。
——————
晚上,姜意意在外邊吃了一碗餛飩,去商場溜達了一下就回家了,除了一支暈吻色的口紅,其他的什麼也沒買。
姜意意洗過澡,坐在沙發發呆。
她在想,今晚還會不會有敲門聲。
傅池宴還會不會來。
晚上,傅池宴沒來,但發過來一條信息。
【明天出差,早睡,意意晚安。】
姜意意看著短信,沒回。
此時此刻,傅池宴并沒回家,而是打算去找姜意意的路上半道拐了方向,去精神病院。剛剛五分鐘前,傅池宴接到電話。
時笙吞藥自殺了。
會不會死不知道,人送去搶救了。
傅池宴心很平靜,聽到時笙自殺,一開始只是眉頭緊皺,眼底并無情緒起伏。沒有憤怒和心痛的感覺,他很平靜,也很冷靜。
甚至,有些過于的冷漠。
唯一的情緒,就是停車時,沉默看著紅燈數字的變化,他嘴角的嘲諷弧度。
一直到醫院,手機也沒短信。
姜意意沒有回。
墻上指針一點一點走,又到了深夜十一點。
姜意意看著茶幾上的辣椒水還有水果刀,她看著電視,電視無聲。到十二點,門外正常,并無動靜,她呼了一口氣。
去睡了。
在插上耳機聽了一首歌的時候,大門外又有了聲音,這次是三下。之后,消失。
一首歌結束,姜意意去掉耳機。
她等了會兒,沒聽到異常,就睡了。
臥室燈跟以前一樣,開了一夜。
第二天晚上。
半夜十二點,姜意意正在睡夢中忽然被敲門聲驚醒。不,不應該說是敲門聲,而是砸門聲,一聲接著一聲。
姜意意披著外套出去。
她拿著手機,還有一把刀,從小眼往門外看。
是一個穿西裝的男人。
他一邊敲門一邊喊,喊什麼聽不清。
門被砸的砰砰響。
姜意意心跳到了嗓音,她害怕,可沒完全慌亂不知道怎麼辦。她抵在門后,冷靜的給物業打電話而后又報警。
沒多久,有物業上來。
人在門口說什麼,而后,警察也來了。
那個男人被帶走了。
隨后物業敲門,跟姜意意解釋:“不好意思姜小姐,樓上的業主,喝醉了敲錯了門,以為是自己家,說媳婦怎麼也不給他開門。”
姜意意嘆口氣,虛驚一場。
不久,樓上醉酒男人的老婆下來了,親自跟姜意意道歉,說他老公喝多了。
這麼一鬧,快凌晨兩點了。
坐在沙發上,姜意意喝一杯水壓壓驚,她頭有些疼。再這樣下去,她估計得神經衰弱了。她一動不動坐著,抱著膝蓋,真的有些懷念那兩年在舒服的大床上睡在傅池宴懷里的日子。
一覺睡到自然醒。
睡在傅池宴身邊,她仿佛格外安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學會依賴了他。
可是,怎麼就成了今天這樣。
依賴一個人,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可以——
姜意意往后會學著獨立,不再依賴任何人。
不依賴,就不會心受傷。
早上,姜意意難得想動手做一次飯,烤面包煮雞蛋,最簡單的,還算成功,也不是什麼都不會,她沾沾自喜,發了一條朋友圈。
【烤面包、煮雞蛋,自己動手就是香。】
很快,有了回復。
康橋:【我意寶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