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蓄謀殺人事情的人。
毒婦。
這是姜意意想到的詞。
南音臉被打偏,嘴角溢出了一點血。
南音轉過臉,嘴角的血并不擦,她看了眉眼清冷的姜意意一眼,無視她,視線轉向她身后的許暗臉上。許暗的臉出眾,身上的溫潤和陰冷交叉的氣質更是出眾,看著年輕,年紀不大。
南音問:“他是誰?”
看著許暗,話是對著姜意意說的:“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了啊,是比傅池宴嫩,體力也不錯吧?姜意意,你還真是離不開男人呢。”
話里諷刺,含沙射影。
說完,她笑起來,聲音像笑又像是哭。
南音聲音很小,基本上除了姜意意和許暗,圍觀的其他人看不到。一個女人一個男人,和對面的一個柔弱的女人。
大眾都是同情弱者的。
尤其是姜意意打南音那一巴掌。
姜意意長得明媚,過目不忘的那種驚艷美,冷臉起來身上就有一種疏冷氣質。而南音本來清純,委屈起來要哭不哭的。
一張臉格外引人憐惜。
人本性是偏向于弱勢的一方,不論對錯。
南音一哭,風向就變了。
有人開始指責姜意意,說得饒人處且饒人,等警察來了自有公正決斷。怎麼能隨便打人呢,還下手打的那麼重。
又是男人砸車又是女人打人的。
這不是仗著身邊有男朋友欺負人嘛。
許暗不理會,姜意意也沒理會。
等著警察來。
這次姜意意不打算在背后站著了,她要親自看著警察是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的。也想看看,南家的手究竟能伸多長。
南音委屈夠了,慢條斯理的抬手擦血。
攏了一下頭發掖到耳邊,她轉身。
姜意意拉著她手臂,“干什麼,去哪兒?”
南音笑著,柔柔軟軟的。
她指了指嘴角,“你把我打成這樣,我上車拿紙擦一擦嘴你也要管嗎?你就這麼怕我?也是,怕我跑了,怕我萬一哪天在出現在你面前,再開車撞死你啊?”
說完,南音咯咯笑起來。
姜意意皺眉,只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心里暗罵了一聲:有病。
她覺得,從南音想把她推進水里淹死后,腦子就有點兒不正常了。
正常的人,誰會這麼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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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按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轉身去接電話,并沒有走遠。姜意意還在她的視線范圍之內。
南音轉身去車里,伸手抽一張紙巾擦手。
然后,又擦一張擦嘴。
姜意意手機來了電話,她低頭拿手機看,就在這個時候,南音從車座地下摸出一把剪刀,藏在身后,轉身對著姜意意,她嘴角泛起冷笑。
下一秒,南音抽出剪刀。
刀尖對著姜意意胸口。
她向著姜意意眼神冰冷的刺下去。
周圍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閨女小心!”
許暗聽到聲音打著電話回頭,瞳孔驟然一縮,他來不及跟電話那頭說什麼,拔腿就往姜意意這邊跑過來,他吼了一聲。
姜意意沒明白狀況,抬頭。
許暗來不及了。
眼看著剪刀刀尖刺下去,一道黑影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腳踹過來,南音手上的剪刀偏離,差點摔倒,傷到自己的腿。
那個人看姜意意:“夫人。”
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孔,姜意意完全不認識。
“你是誰?”她問。
男人沒回答姜意意。
她看著男人,確定絲毫沒有任何印象,又看了看握著手腕一臉憤怒的南音,目光落到掉在地上的鋒利長口剪刀后,才后知后覺剛才發生了什麼。
姜意意驚出一聲冷汗。
“瘋子。”
她喃喃重復了一遍,“真的是瘋子!”
姜意意不可思議,臉上起慍怒。
想起她被南音推入水池,上一次在餐廳潑她一身的雞血,還有剛才開車撞向她,以及現在南音拿著剪刀想要置她于死地,每一件事,她越想,越憤怒,越覺得心發冷。
也忍無可忍下去。
理智也漸漸被惱怒取代。
她剛想沖過去,把地上剪刀撿起來扎進南音的臉上,往她身上戳幾個洞,大不了同歸于盡,腰就被一雙手摟住,帶到了一個懷抱里。
“許暗你放……”
頭頂是另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有沒有事,有沒有哪兒傷到?”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懷抱。
不是許暗。
抬頭看到傅池宴那一秒,姜意意眼里的潮濕不受控制席卷了她。她說不上是委屈還是怨恨,沒有投進傅池宴懷抱,反而眼含著水氣,目光冷冷的推開傅池宴。
傅池宴檢查了一遍姜意意。
確認她安全沒事。
他扭頭看向南音,目光落到她腳下剪刀上。
南音眼睫狠狠一顫,手抖了抖。
她沒想到傅池宴會來。
傅池宴拉住姜意意手臂,又把她扯回來,他身上還是今早出門那一套西裝,領帶上夾著鉆石領帶夾,還是今早他哄著,讓她親手戴上去的。
他扭頭問身旁男人。
“怎麼回事?說重點,說清楚。”
男人組織了一下語言,態度恭敬,把大致發生的事情都跟傅池宴說了一遍。
在提到車里的人是南音,以及用剪刀扎姜意意胸口想傷害姜意意時,傅池宴整個眼底變沉,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起伏。
下一秒,他松開姜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