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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池宴朝著南音走。
他一步步,步子很沉穩,像是沒生氣,會對南音說安慰的話一樣。可他的眼神很冷很涼,像冬夜里的刺骨冷風,帶冰意。
一眼就能把南音一顆心凍傷。
南音本想喊一聲“池宴哥。”
可是,她張了張嘴,完全喊出不聲來。
南音心一抖,止不住害怕。
看著傅池宴慢條斯理的解開袖口,把袖子挽起來到小臂,薄唇抿成一條線,眼底里沉的醞釀著殺氣,南音不由得后退一步,完全沒有面對姜意意時的氣勢和勇氣。
走到南音面前,南音退無可退。
南音眼神閃躲,帶著一絲僥幸。
“池宴哥……”
話未落,傅池宴重重的一巴掌抽在南音嬌嫩的臉上,打完左邊,打右邊,左右公平又平衡。男人的手勁兒大又狠,完全不憐惜,幾乎很快,南音的臉紅腫起來,狼狽又觸目驚心。
傅池宴這是第一次動手粗暴打人,打女人。
還是南音。
不僅是南音自己,包括姜意意,就連跟在傅池宴身邊十年的手下,也被這一場景驚住了。簡單粗暴而狠戾,完全沒猶豫。
傅池宴什麼時候對女人動過手了?
前所未有。
打女人,還是打臉,他不屑,也紳士。
但今天,傅池宴為了姜意意,對南家大小姐動手了。場面修羅。
這還不止。
傅池宴完全不顧南音嘴角溢出血,他抓住了她的頭發,重重一扯,拽著南音的頭皮逼著她仰頭,然后把人甩到車上。
他緊跟著過來。
周圍來了幾個保鏢,開始清場趕人。
傅池宴又扯住南音頭發,俯身湊到南音耳邊,眼底一片冷涼,低聲說:“南音,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她是你不能去動一根手指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當我是死的?”
“跟她比,你當自己是什麼?”
傅池宴嗓音薄涼:“你真看得起自己。”
臉上火辣辣,頭皮扯的生疼,疼的南音眼角溢出淚,傅池宴貼近南音耳邊,極輕的說了三個字。
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
傅池宴跟南音說的是——
“你找死。”
南音瞳孔里出現驚懼。
他轉頭看了一眼姜意意身旁的人,那個男人明白傅池宴的意思,跟姜意意交代了兩句話,在警察來之前,把渾身哆嗦的南音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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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沒多久,警察就到了。
傅池宴處理的。
不知道跟交警說了什麼,警車沒多久就開走了。傅池宴把襯衫袖子原樣穿回去,走到姜意意身旁,碰了碰她的手背。
很冷。
傅池宴剛要牽姜意意手,被姜意意冷冷躲開。
姜意意說:“你手不要碰我!”
傅池宴一怔,只以為姜意意被他剛才失控的舉動嚇到了,他放軟聲音,說:“嚇到了?”
姜意意想說什麼。
看到許暗在旁邊,又沒說。
把話咽下去,她扭頭就走。
有些事,不適合當著外人面說出來,等回家了,在問他有關那件事到底是不是她多想了。如果真的是,姜意意說不出來心里什麼感受。
只覺得一顆心在無限下墜。
她害怕。
又覺得心上發冷。
走了兩步,姜意意又停下回過頭,問傅池宴:“南音你讓人帶到哪兒?傅池宴,上次你阻攔我,這次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我知道。”
感覺到姜意意的不信任,傅池宴心里說不出的難受,眼神有些受傷,他嘆口氣,跟她保證說:“這次我親手處理,會給你一個交代。
不會再有今天的事發生,你可以相信我。”
姜意意沒搭理。
她看了一眼南音的車。
想著傅池宴都接手了,剩下的事也不需要她來操心。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一直都沒說話的許暗,姜意意喊他一聲。
“走吧,幫我把衣服拿回去。”
姜意意跟傅池宴一起走了。
傅池宴看著姜意意背影,沒有追過去,站片刻他走幾步,把地上的剪到撿起來。
等司機過來,交給司機。
司機不明所以。
傅池宴沒說什麼,讓找一份禮盒。
他要準備一份大禮,差不多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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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姜意意回了家。
不是她的家,應該說是傅池宴的家。今天下午許暗還問她,她現在和傅池宴是什麼關系。既然已經離婚了,兩個人這麼繼續往來。
是怎麼個意思。
心有不甘?
還是想復婚,還愛著傅池宴?
姜意意沒回答。
她也不知道怎麼跟許暗說,她和傅池宴的關系。一個前父,一個前妻,離婚后兩個人是沒有關系的人了。但是,明明沒有關系,可是有關系的事情,他們每一件都做了。
擁抱,激吻,夜晚睡在一起。
甚至,還床上滾了。
姜意意問自己,她愛傅池宴嗎?
她不知道。
她給自己的說法是,只不過是擺脫不了傅池宴又不想逃離,既然傅池宴要追她,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那麼,跟他做一些有情人之間快樂的事,不需要負責任的事,可以報復的事。
她不想就那麼便宜了他。
傅池宴就是個混蛋!
折磨了她那麼久,不會放過他。
怎麼著,姜意意也不想再委屈自己。
至于其他的,她不想去想,考慮不了那麼遠。
姜意意坐在沙發上沒動,安靜想事情。
門口玄關傳來動靜,是傅池宴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