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料到姜意意已經回來了一樣,傅池宴表情里并無驚訝,他身上的白襯衫換了,成了黑色,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領帶已經不在了。
他換過衣服。
姜意意淡淡說:“回來了?”
“嗯。”
傅池宴掛好衣服,換了鞋朝沙發旁走過來,他隨口問姜意意:“晚上吃飯了嗎?”
姜意意說:“吃沒吃,你不是知道?”
雖是疑問的口氣,可是話里的意思是肯定的。
聞言,傅池宴一怔。
很快,他若無其事的坐在沙發邊,拉過姜意意的手放嘴邊親了下,柔聲說:“我也還沒吃,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不麻煩傅總了,請不起。”
話里的冷淡和火藥味,傅池宴不會聽不出來。
姜意意冷冷抽回手。
可不是請不起?
他面前這個人可是傅總,又不是家庭廚師,一年做不了兩次飯的人。他要真是親自動手做飯,她請的起還真不一定能吃的下去。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她還真沒考慮過用什麼交換。
“嗯,沒事。我去做飯。”
傅池宴說完這一句起身。
“傅池宴。裝,接著裝。”
姜意意一句話,讓傅池宴停下來。
姜意意繼續說:“論心思深,誰玩的過你傅總?我看你要裝到什麼時候,你是不是等我發現問了,你還想著隱瞞說不知道?”
傅池宴抿下唇,沒開口。
姜意意站起來,問:“今天那個男的是誰?”
要不是那個男人出現,恐怕她今天真就被南音捅死了。命交代在大街上。
她聲音清冷,可語氣咄咄逼人:“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兒,那個人是你的人,對不對?不是一天兩天了吧?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傅池宴眼底情緒輕微波動。
他還是答非所問:“番茄雞蛋,吃不吃?”
姜意意快氣笑了。
她狠狠瞪了傅池宴一眼,也是真的服氣這個男人的淡定,馬甲都掉了,還在那兒裝蒜。
明明是個大尾巴狼,裝什麼無辜!
姜意意也不打算跟他玩文字游戲了。
浪費口舌。
她目光冷冷的盯著傅池宴,一字一句,聲音盡量穩著平靜說:“那個人跟蹤我,是不是?”
她接著道:“你安排的。”
不等傅池宴回答,姜意意上前一步,只想面前有熱水潑他臉上,讓他還繼續隱瞞不承認。可是今天又多虧了他。
這麼算來,他又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雖然,一切源頭,還是因為他。
因為他,南音才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巴不得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巴不得她死。
——————
姜意意走到傅池宴面前,她穿著平底鞋,身高也就到傅池宴鎖骨處。身高不夠,可氣勢不低,她不知從哪兒找到的領帶。
拉開,纏成圈。
套在傅池宴脖子上。
手指用力往下一拉,逼得他頭低下來。
四目相對。
姜意意問:“你派人跟蹤我,監視我?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傅池宴。”
話音落,她把領帶一系。
“為什麼這麼對我?”
他竟敢派人監視她!
傅池宴脖子勒的很緊,有一股窒息感壓上來,某種內心深處的記憶被喚起,傅池宴眼底的情緒驟變,冰冷而戾氣,想抬頭把面前人猛地甩開。
可傅池宴還有一份理智。
面前的女人是姜意意,不是時笙。
她是姜意意。
他心愛的女人,他要追回來的妻子。
傅池宴強壓下內心因領帶引起的負面情緒,掐住姜意意的腰,順勢把她摟進懷里,兩個人身體緊密相貼在一起。
姜意意愣了下,手上力道松了。
她剛才也不是故意的。
倒是沒想到發狠的勒一下而已,傅池宴反應會那麼的大。
以為他會生氣發火,結果他并沒有發脾氣。
傅池宴沒管脖子上的領帶,他低頭嗅了嗅姜意意的頭發,親了親,說:“不是監視。”
“那是什麼?”姜意意冷笑一聲。
傅池宴聲音微輕,說:“是保護。”
聲音低,可透著不容置疑。
姜意意討厭這樣的控制,她沒來由的反感厭惡甚至覺得自己不得自由,以為沒了束縛但是卻迎來更恐怖的掌控。
誰愿意活在別人的監視下?
被掌控,被跟蹤——
一切都沒有任何自由隱私可言。
雖然,這是所謂的保護,可也是變態。
感覺到姜意意掙扎,傅池宴沒有放開,反而怕她生氣,又絕不會撤離人的那種,他抱起姜意意,她整個人腳尖碰不到地面,直到整個人被放在廚房的按臺上。
他問她:“想要吃什麼?”
姜意意問他:“你把南音怎麼樣了?”
傅池宴沉默了一下,而后說:“你不用擔心她的安危,我不會做犯法的事,我還要和你過余下的幾十年,和你生孩子,帶你坐飛機全世界旅行。你怕坐飛機,怕在高空的窒息感,但是我在你旁邊,你就不會那麼怕。”
姜意意無語:“你說這些干什麼。”
“我有分寸。”
這就是傅池宴的交代。
話也就說到這兒,他真正想做什麼,不想讓姜意意知道的,他是不會告訴姜意意的。
“她傷害你,我不希望再有下一回。”
姜意意張嘴,剛要說話,手機響了。
大木打來的。
姜意意拿開傅池宴手,催促:“你不是要去做飯嗎?怎麼還不去?”
傅池宴低笑一聲,“好,這就去。”
姜意意接電話:“大木?”
大木上來就問:“意姐,你看到陳依了嗎?她下午來一趟就聯系不上了,電話不接,她父母找她,連許暗的電話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