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意這才想起來。
她好像中午飯都沒吃,現在晚上了。
姜意意下樓,去廚房找吃的。
上午傅池宴親自熬燉的排骨湯還在,熱兩遍的緣故,冬瓜已經煮爛煮化了。姜意意開火,重新加熱,盛了一小碗湯,趁熱喝到一半,感覺肚子疼起來,有什麼東西下墜。
很快,一股熱流涌出來。
她一滯,趕忙放下碗上樓。
例假來了,她都沒想起來到了日子。
姜意意吁一口氣,不用去藥店買藥吃了。安全期內,就算傅池宴弄進去了也沒多大影響。
她也不會懷孕。
今天上午,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她瘋了,傅池宴也一樣瘋了。兩個人都格外瘋狂,干柴遇烈火般燃耗,釋放身體里的熱情。
哪怕粉身碎骨都不會顧忌。
后果就是,誰也沒有理智。
激情上頭的時候,書房里也沒有套套,可來不及了,她暈暈乎乎的,傅池宴難以抑制。
就弄進了她體內。
姜意意意識回籠的時候,卻晚了。
她想,晚就晚了吧,大不了補上事后藥就行了。
姜意意換了一身干凈衣服下樓,繼續喝湯。她坐在餐桌旁,脊背挺直,靜默不言的喝湯,一碗又一碗,也不覺得撐得慌。
把整整一鍋湯都喝干凈見底。
喝最后一碗時,傅池宴進來了。
他微微愣下。
見姜意意起來了,而且自己乖乖的知道吃飯,傅池宴欣慰的同時也有些心疼,還有一絲沉重。他攥著手機,慢慢走到姜意意身旁,姜意意喝著喝著嗆了下,狠狠咳嗽。
傅池宴拍她后背順氣,“慢點兒喝,一鍋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姜意意沒說話。
傅池宴起身去給她倒杯水,到廚房,無意中看到一鍋的湯都沒了,他微微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姜意意的不對勁。
他立馬出去。
姜意意喝完湯,擦嘴,把碗放下。
她準備起身走,手腕被一只手攥住。
姜意意原地不動,一秒后,她轉過身,目光疑惑的詢問傅池宴。傅池宴認真觀察著她臉上每一寸表情,滾了滾喉嚨,想著怎麼開口。
他平靜而小心翼翼試探:“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姜意意平緩問。
細聽下,能分辨她聲音里的輕顫。傅池宴完全可以不帶感情的處理任何事情,可涉及到姜意意,跟她有關的,他多少有些惻影之心。
用力一拉,姜意意落入他懷里。
傅池宴抱著姜意意,下巴抵在她發頂上,沉默一會兒,才低聲說:“傻不傻,一鍋湯都喝完了?”
姜意意悶聲說:“你是嫌我沒給你留?”
傅池宴唇角微揚,無聲的笑了笑。
而后,他松開姜意意,捧著她的臉,要跟她說一件事,“意意,我接下來要說一件事,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但是在說之前,我希望你不要難過,也想問你一句,告訴我,你愛不愛你的父母,你愛不愛你的媽媽?”
姜意意眼睫一顫。
她不回答,盯著傅池宴看,不知道看多久。
而后,她出聲,答非所問:“你查了,是不是?我被送到那個人床上換取姜家前途的時候,生我的那個女人知不知情?她是不是也參與了,她也有份?她是不是和姜應崢合謀的?”
姜意意目光很直,問的也平靜。
“你只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她要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很重要。
她不想,真的失去全部,一無所有。
傅池宴不知道該怎麼說,想欺騙,可又不能欺騙一時,有些東西,她需要自己承受,去跨過去,才能對她最好。他嘆口氣,親了親姜意意額頭,給她答案。
“不是。”
傅池宴肯定說:“她沒有參與,也不知情,這都是姜應崢一個人的主意。因為這件事,兩個人吵了架,家里東西都砸了,姜應崢提離婚,姜家現在亂成一團。而且……”
停頓沉默著,傅池宴不知道怎麼說。
“而且什麼?”姜意意逼問。
傅池宴沒讓自己心軟,冷硬著心,說:“姜夫人從別墅三樓跳下去,送到醫院搶救。能不能挽回生命,現在誰都難說。”
“醫生讓隨時準備后事。”
說完,姜意意的腿一軟。
她說不出話,心里頭悶痛悶痛的。
很難受,可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
借著傅池宴的手臂撐著身體,姜意意安靜好一會兒,她目光怔怔的看著地板,小聲問:“她為什麼跳樓?姜應崢為什麼突然和她提離婚?不可能,她惜命的很。”
而且,溫純善怕死,比誰都軟弱。
她厲害只厲害在狐假虎威,紙老虎一個。
幾十年都過去了,要離婚早離婚了,溫純善跟了姜應崢一輩子,很少和姜應崢翻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讓溫純善連命都不要了想求死?
絕不可能是離婚。
不可能這麼簡單。
姜意意了解溫純善,她不可能跳樓,她有多怕死就有多敬畏生命,她不會自殺的。
她問傅池宴:“是意外嗎?”
是不是意外還是謀殺,傅池宴暫且不知道。
具體的,他也不清楚。
“怎麼會這麼想?”他問。
姜意意也不知道,她就是隨口一問。
“帶我去醫院。好歹是生我養我的人,我就過去看一眼。”姜意意裝作若無其事,忍著眼淚,“傅池宴,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