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咒都很難讓她的心寧靜。
她沒有抑郁瘋掉,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東西都留下,姜意意轉身就走。
“意意!”
傅池宴急忙拉住她,胸口呼吸都是痛的。
他語氣卑微,說:“是我的錯,你可以怪我。但你不能把所有的錯誤都歸咎在我一個人身上。我有錯,可我也掌控不了別人的思想和行為。”
“你這樣對我,不公。”
傅池宴眼睛紅著,求她:“我愛你,有錯嗎?別不要我,意意,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你了。你別最后也不要我了,把我一個人拋下,我離不開你。”
姜意意狠了狠心,沒讓自己心軟一點。
她冷然的抽開手,后退一步。
看著傅池宴隱在黑暗里的眼神,姜意意木著臉,表情冷漠:“可我不愛你,也不想愛你。你讓我活的太痛苦了,讓我失去家人,失去了一切。明天天亮,你就走吧。”
她話說的決絕。
也沒有挽回的余地。
“傅池宴,你真愛我的話,就不要來打擾我。”
“看見你,我真的很難過,也很痛。”
說完,姜意意頭也不回的離開。
毫不留戀。
教室木門“砰”的一聲被風帶上,教室里只剩傅池宴一個。
傅池宴久久的站著不動,眼眶澀的要命。
他剛才還沒來得及告訴姜意意,那天晚上,她失去的何止是姜聞聞,他也失去了她的母親。就算那個女人強勢凌厲,用錯了愛他的方式,可是本質上,是愛他的。
就像,他愛著姜意意一樣。
不過是,愛錯了方式。
并不是不愛,是愛的深,愛錯了。
從此以后,他的身邊再沒有真正會愛他的人了。
“意意,別不要我。”
若她也不要他了。
這個世界上,他就沒有家人了。
他就是真正的一個人了。
康橋一夜睡得熟,不知道姜意意出去了一趟,早上起來時,姜意意已經開始洗漱。她也沒在意,上午還有課,帶學生剪紙畫畫。
一想到雨停了,她心情就不錯。
雨后可以上山采摘蘑菇,搞一些新鮮的野菜來吃換換口味,還省錢,可以幫助更多的家庭減輕經濟壓力上的負擔。
上午去教室,并沒有看到傅池宴。
也不知道他人跑哪兒去了。
老樹下的摩托車還在,到晚上,康橋吃過飯,借口散步消食的機會去找傅池宴,發現摩托車已經不見了。
傅池宴這是走了嗎?
怎麼一聲不響的,他發燒也不知道好沒好。
這幾天,姜意意態度始終淡淡的。
也只字不提傅池宴的名字,仿佛不擔心,也完全不關心。他在也好離開了也好,死也好活也好,都跟姜意意沒關系。姜意意這樣一副心灰意冷的態度,康橋看在眼里。
她心里也著急。
可沒有辦法。
傅池宴是第三天出現的。
他來的時候,是下午。上午陽光正好,過了中午,天氣就變了,有些陰沉沉。
看著又不像要下雨的樣子。
姜意意在教室里正在教孩子們跳舞,她穿的很樸素,素面朝天,嘴角掛著淡淡笑容,在給孩子們調整身體姿態。她一邊教,一邊哼著歌。
認真而專注。
光線打在她臉上,毛孔白的透明。
比任何一次帶著妝容的臉還要讓傅池宴覺得美,美的奪目,美的不可方物。
傅池宴沒有打擾,留下九十九枚草編的戒指放在窗口。人就走了。
沒有打擾姜意意,也沒有告別。
沒多久,康橋出現在教室門口,喊姜意意借衛生巾,她留的全都用完了。
巧的是,姜意意也沒有了。
“明天是周六,村長家的車周末去鎮上,可能提前需要買點東西回來了。”
“那行吧。”
姜意意說:“你休息吧,明天我去采購,把需要的東西寫下來,我去買。”
第二天,姜意意去找村長。
沒想到碰上傅池宴。
看到姜意意,傅池宴一愣。
“姜老師,今天要去鎮上采購啊?”
姜意意點頭,“買些東西。”
村長以為兩個人不認識,先是介紹了一番,而后說:“正好,趕的早不如來的巧,小傅今天也要走,你們兩個一起吧。”
危險一刻,他撲向她 (加更)
小傅?
姜意意心想,傅池宴什麼時候和村長混的這麼熟了?小傅都這麼親切的叫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個人有什麼親戚關系呢。
傅池宴到哪兒都是收買人心的一把好手。
善于用錢。
傅池宴要走了嗎?
姜意意沒接村長的話,只問幾點能走,她晚上還要早點回來,越早走越好。村長安排人先騎摩托車送出山里的小路,走到能通行轎車的大路,有其他人接應。
當然,也是有班車的。
一天三個點,上午七點中午十二點。
還有下午六點。
時間很固定,錯過點也就沒有了。
村民出去一趟小鎮極其不容易。
姜意意沒什麼東西,只背了一個空著的背包,穿的也干凈利落,頭發扎起來,怎麼看都不像是結過婚的人,儼然一個大學生。
如果忽視眼底的黯淡。
村長媳婦往傅池宴和姜意意手里各排了兩個紅雞蛋,說是路上吃,墊墊肚子。
對于別人的熱情好意,兩個人誰都沒推拒。
傅池宴走的時候,村長老婆還哭了。
這一幕,恰被姜意意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