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霖沒再回復。
蘇樂兒滿心歡喜趕去包間,剛在晏霖旁邊坐穩,易初和段少祺就回來了。
之前關于晏霖和易初的事,蘇樂兒略有耳聞,又嫉妒又難受,卻也很無奈。
沒想到來了個大反轉。
慈善晚宴上,她提出加微信,晏霖就讓她加。
今晚晏霖又主動邀請她來會所陪玩。
倆人這一來一往的,蘇樂兒覺得晏霖指定對自己有意思。
雖然聽過晏霖和別的女人的緋聞,但蘇樂兒并不記得緋聞女主名叫易初。
昨天晚宴上,晏霖和易初也沒有接觸交談,蘇樂兒只當她是個莽莽撞撞的小員工。
所以這會兒看見段少祺牽著易初進包間,多少有些意外。
看不出來,這小員工還挺有手段,這麼快就攀上段總了,蘇樂兒心想。
包間里聚的主要都是河市商人,雖然也聽說過晏霖之前那段緋聞,但沒人見過易初,也沒人記得這名兒,就聽說是個女記者。
這里唯一清楚晏霖和易初關系的,只有段少祺。
昨天慈善晚宴上,段少祺就發現晏霖一反常態,跟蘇樂兒表現親密,這會兒看見蘇樂兒出現,還坐在晏霖旁邊,段少祺并不意外。
他扭頭看一眼易初,目光中含著溫柔的安慰。
易初知道他可憐自己,也順水推舟演下去,低頭不語。
兩人回到座位,大家鬧著玩骰子,輸的喝酒。
易初不會玩,靜靜陪在段少祺身邊。
包間里鬧哄哄的,易初偶爾佯裝不經意,眼神飄到另一邊,暗中觀察晏霖的反應。
這人跟別人說說笑笑玩著游戲,今晚心情似乎格外好。
蘇樂兒在他旁邊,就跟沒了骨頭似的,整個人靠在他身上,樂開了花兒一樣。
他沒閃躲,也沒推開。
易初想,原來他最喜歡這嬌艷妖冶這一款的。
玩了一陣骰子,有人覺得沒勁,嚷嚷著玩真心話大冒險。
易初以前聚會都極少,更別提玩這些游戲了。段少祺拉她一起玩,她搖搖頭:“我不會呀,你們玩兒吧。”
段少祺笑道:“就是抽牌,牌最小的受罰。”
易初不怎麼感興趣,可段少祺強拉著她玩,也就只好參與。
玩一會兒就后悔了。
這些人都是老油子,尺度還特別大,玩得那叫一個開。
真心話問的都是床笫之事,大冒險不是挑人親吻,就是跟人熱舞。
易初說不想玩了,大家見她臉皮薄,更不肯放過,不讓她退出,輪到她輸的那把,起哄得更帶勁兒。
按規定,輸家右邊的人決定懲罰內容。
易初右邊坐著個一頭黃毛的年輕富二代,見她輸了,興奮地搓搓手,神情一看就沒安好心。
果不其然,黃毛一臉壞笑看著易初:“妹妹,這真心話呢,就是告訴哥哥們兒,你被多少男人上過。大冒險呢,就是給大家表演一個吃香蕉。”
大家哄笑,有人笑著罵黃毛:“就你丫損!”
有人趕緊剝了根香蕉遞給易初:“來妹妹,一定要吃得慢點兒,享受點兒!”
易初臉紅到脖子根,看著那根遞到眼前的香蕉,心里又羞又氣,卻又沒招兒,誰叫自己輸了呢!
早已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易初哪能不知道這個“大冒險”有多損。
她再是想激怒晏霖,讓晏霖厭棄她,這關頭也斷斷吃不下這香蕉。
“那就真心話吧。”易初沒接那根香蕉,強裝淡定說道。
眾人倒有些驚訝。
如今這個時代這個社會,大家對待男女關系都比早前更隨意更開放。
成年人,男男女女那檔子事兒,誰還沒有經歷過?
只有經歷得多和少的區別。
晚上陪著這幫男人玩的女人,又有誰會經歷得少?
大家以為易初臉皮薄,不好意思選真心話,肯定會吃香蕉,誰料她竟還選了真心話。
黃毛挑了挑那對濃密如蠟筆小新的眉毛,幸災樂禍看著易初:“好啊,那你告訴哥哥們兒,被幾個——”
不等他問完,易初便打斷,回答道:“一個。”
她語氣淡淡的,聲音也很柔和,面色看上去波瀾不驚。
蘇樂兒翻了翻白眼,嗤之以鼻:“切,裝什麼裝,誰信吶!”
旁邊有人跟著附和:“是啊,妹妹,不帶說謊玩兒賴的,沒意思!”
黃毛也不信,問易初:“你多大了?”
易初笑笑:“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黃毛不依不饒:“反正我不信,妹妹,你這樣可真沒勁。”
易初哭笑不得,趁機抓住機會,說:“不如我一次性跟你們說清楚,但條件是,后面我就不玩了,好不好?”
她這麼漂亮,氣質溫婉純凈,自然吸引不少男人興趣。一聽這話,大家一致同意,眼巴巴等著她說故事。
易初唇角漾開甜甜的笑,眼神卻透著一絲愁緒,緩緩開口:“我這輩子,只給過一個男人,也只愛過一個男人。但是他不愛我。”
演到這里,易初紅著眼眶吸了吸鼻子,儼然一個為情所傷為愛所困的癡情女。
“他給我豪宅住,給我很多錢,唯獨給不了我愛。以前我也會等,一遍一遍地看他照片,一天一天地等他回來。
但是現在,我想開了,也真的真的,真的放下了。”
易初眨眨眼,兩行淚珠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