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著的那雙薄唇,昨晚吻過她數不清多少遍……
易初猛地搖搖頭,從模糊而羞臊的記憶中清醒過來,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悄聲下床,躡手躡腳往門口走去。
床頭柜上,晏霖的手機震動起來。
晏霖似乎被吵醒,卻沒有起,翻了個身,聲音低沉而慵懶:“拿過來。”
易初回到床前,拿起手機接通電話,握著手機貼到他耳邊。
接電話時易初看見屏幕上的備注,知道是晏霖母親打來的。
“一上午打多少回電話了,這會兒才接,成天就這麼忙?”許蓉玉在那頭埋怨道。
晏霖“嗯”一聲,多一個字都懶得說。
到底是自己生養大的兒子,就這一個略帶鼻音的字,許蓉玉便聽出了異常。
“你才醒?”
“嗯。”
易初離得近,聽筒里傳出的聲音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邊像是發現什麼奇聞怪事,沉默片刻,再開口時,分貝提得老高。
“霖子,你打小就沒有超過八點起床的時候,再是熬夜,第二天八點之前準能起!跟你說了多少遍要注意身體注意身體,咋說都不聽!現在好了,身體大不如前了吧?”
母親嘮叨抱怨一通,晏霖仍是懶懶回一聲:“哦。”
許蓉玉氣得夠嗆。
“‘哦’什麼‘哦’?成天這麼忙這麼累,身體哪能好?身體不好,你媽我哪有機會抱孫子?上回人家小易不好意思明說,我估計她也不敢勸你去醫院檢查。要我說,再忙你也得抽空去醫院查查,六年了,都六年了,小易那肚子,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那邊許蓉玉怒氣沖沖說一大串,這邊易初膽戰心驚嚇一哆嗦,本能地縮手挪開手機,卻被晏霖一把攥住腕子。
男人扭過頭來,冷冷的目光投到她臉上,坐起身,另一只手從她手里抽出手機,語氣平淡地問母親:“她怎麼跟你說的?”
第19章 伺候他去
電話那頭,許蓉玉長嘆一口氣:“就小易那個受氣包的樣兒,你覺得她敢說什麼?這些話我想了挺久才決定跟你說,霖子,你也老大不小了,總這麼拖著,不結婚不生子,算怎麼回事兒?去醫院檢查檢查吧,真的,媽勸你——”
“您要沒別的事兒,我先忙去了。”不等母親說完,晏霖就把電話掛斷。
手機往旁邊一扔,他雙臂撐在床上,上半身微微往后仰,抬起下巴,歪頭看向易初:“你跟我媽說,我不行?”
易初不作聲,隨口找了個由頭想逃:“餓了吧,我去給你——”
腳還沒邁開,就被晏霖拽回來,一把拉到床上,撞進他懷里。
他的胸膛寬厚而堅實,易初撞得頭疼,齜牙倒抽了口涼氣。
晏霖偏了偏頭,薄唇貼近她耳邊,聲音帶著笑腔:“我行不行,要不再試試?”
這話嚇得易初一哆嗦,趕緊用力推開他,飛快下床,赤著腳跑開,隔他老遠。
“你正經些,我有事跟你說。”易初靠墻站著,雙手絞在一塊兒,像個受罰的學生,慘兮兮的。
晏霖知道她要說什麼,從地上撈起褲子,掏出兜里的煙盒跟打火機。
易初委屈巴巴開了口:“你也看見了,段總對我有意思,我也……我也覺得他挺好的。”
她停頓片刻,掉了幾滴淚,才接著說:“林倩然那邊應該快生了,蘇樂兒看著也喜歡你得很,你要還有點良心,就放我走,別再折磨我了……”
晏霖修長的手指夾出嘴里的煙,噴一口煙圈,冷笑:“易初,跟了我六年,你看我像有良心的人麼?”
易初抹了把眼淚,拿出撒潑的勁兒沖他喊:“你要不離婚,我今天就去找段總!昨晚你也感受到了,我喝了酒就如狼似虎,你不答應,今晚我就找他喝酒去!”
出乎易初意料的是,晏霖看著竟一點不生氣,還咧嘴笑了。
只是笑得一如既往冷漠。
他叼著煙看她,抽到一半才淡淡開口:“那敢情好,讓段少祺看看,這些年我把你調叫得多會伺候男人。”
易初忍著心里的痛,手心掐得發紫:“是,我替他謝謝你,從今往后我伺候他去。”
晏霖仍是笑:“你愛伺候誰伺候誰,只要你張得開腿。”
這人就愛拿話刻薄她,易初早就習慣了,也沒往深里想。
她往門口走,又聽他帶著笑腔說道:“ 不過我得糾正你一下,昨晚你那麼主動,不是因為喝醉了。”
易初回過頭來,不解地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像看個傻子一樣:“段總也真是,著急忙慌給你下藥干嘛呢,郎有情妾有意,遲早的事,你說他急個什麼勁兒?”
易初腦袋忽地炸開,心里似乎被什麼重物狠狠捶著。
昨晚離自己最近,挨著自己最久的人,確實是段少祺。
而昨晚喝酒后自己的反應,也是前所未有的……
易初緩緩松開握緊的雙手,渾身冷透。
半晌,她走到床頭柜邊,拿起自己的包,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離開后,易初回到自己住的酒店,收拾好東西,退了房,打車去往高鐵站的路上,撥通了段少祺電話。
“段總。”她望著窗外,臉上沒什麼表情,心里也是空空的,“我想求您辦個事。”
易初什麼都看開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男人就是一個比一個還要壞。
他們對她不留情,她也不需要有太多顧忌,能擺脫便擺脫,能利用便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