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祺沒想到她會主動打過來,還是來找自己幫忙,語氣有些意外:“怎麼了?”
易初說:“您人脈廣,方法多,想麻煩您幫我查個人。”
段少祺問:“查誰?”
易初:“程晉白,‘程序’的‘程’,‘魏晉’的‘晉’,‘黑白’的白,他是北城人,今年二十六,以前家住福安小區。我有急事找他,這兩天一直聯系不上,又不好莽撞報警……”
段少祺:“好,等我消息。”
易初道了謝,沉默片刻,強擠出個笑來:“麻煩您了,下次請您吃飯。”
段少祺追問:“下次是什麼時候?”
易初撒嬌:“您真不打算讓我做專訪啦?什麼時候讓我采訪,什麼時候請您吃飯。”
段少祺笑道:“喲,那就今天下午吧,采訪完共進晚餐。”
易初語氣軟軟地拒絕:“今天不行,我得回去了,明天上班呢。”
段少祺鐵了心想盡快跟她吃這頓飯:“趕巧我明天去北城出差,明天下午怎麼樣?”
趕巧也沒有這麼巧的,易初哪會不知道他什麼心思。
公司老早就想給段少祺做專訪,正好機會來了,易初想抓緊證明自己,一口答應:“那好,段總,明天下午見。”
本來今天就該上班的,耽誤到現在還沒回去,易初打電話給鄭主編請假。
主編一點沒怪罪她,反而關切地問:“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多請休息幾天?”
易初趕忙說:“不用不用,本來中午之前就能到,臨時有事耽擱了,明天一定會來上班。”
鄭主編和善笑道:“那也好。對了,小易啊,有個事兒得跟你說一下。公司覺得你非常優秀,也非常看中你,決定給你提前轉正。”
鄭主編和公司所給的優待,易初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晏霖。
“不用了,感謝主編和公司對我的厚愛,但我還是想一步一步踏踏實實來。”
她這樣堅持,鄭主編也不好再勸。
下午回到北城的住處,易初箱子都沒騰,又收拾了些衣物塞進去,拖著箱子準備離開。
走到玄關時,門從外面開了。
晏霖見著她,沒進門,兩手揣進褲兜里,說道:“回來了?正好,一起走。”
易初沒搭理,想繞過他出去,這人兩手一伸搭在門框上,將她攔住。
“讓開,你愛去哪去哪,我不跟你去。”易初冷著臉說。
晏霖倒也不氣,還笑了:“你想找程晉白,何必那麼費勁,跑去求段少祺幫你查,跟我說啊,老子查個人還不簡單。”
易初放開箱子,拳頭不自覺攥緊:“你監聽我電話?!”
晏霖揚了揚眉,沒否認。
“你卑鄙!”易初抬手就想扇巴掌,被他一把握住腕子。
晏霖半闔著眼看她,眉宇間似是笑了,卻又隱隱透著狠:“今晚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卑鄙。”
他猛地將易初拉出來,拽著走向電梯。
第20章 給她紋身
男女力量懸殊大,易初被晏霖一路拽到地下停車場,怎麼也掙不開。
到了車前,易初抓著車門,死活不肯進去。
“你要殺要剮趕緊的,我今天哪兒也不跟你去!”
她哭起來,眼淚大串大串往下掉。
晏霖冷笑:“死了多便宜你啊,我就樂意慢慢收拾。”
他放開她,一只手腕搭在車門上,就這樣看著她哭。
好一會兒過去,易初哭得沒了聲,只剩眼淚默默淌著。
晏霖抽完一根煙,面無表情說道:“你以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你死了,程晉白不還活著麼?你敢死,我就讓程晉白生不如死。”
易初抬起頭,愣愣看了他半晌。
像看一個魔鬼。
她終于明白,從遇上這個魔鬼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被奪走了一生的幸福。
深重的無力感和挫敗感席卷而來。
她聽見他又說話了,聲音里依然帶著冷淡的笑,笑里帶著尖利的刺。
“還有,你盡管去找段少祺,他碰你哪我管不著,但是你怕不怕你晉白哥哥有什麼三長兩短?”
“你有病!!!”易初哭著罵道,巴掌小臉上全是淚。
現在她終于明白,為什麼連著幾天都聯系不上程晉白了。
晏霖挑著眉點點頭,攤開雙手:“我當然有病,不僅有病,還很變太,這點你不比誰都清楚?”
絕望感蔓延至全身,易初無力地握住晏霖手臂,淚流不止:“你別害程晉白……你別害他!我跟他真的沒什麼,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關于這件事,以往易初解釋過不知道多少遍,這人從來不信。
直到現在也一樣。
“沒什麼?”晏霖忽地笑了,“沒什麼你大晚上跟他去酒店開房,然后騙我你在家?”
易初一愣,咬了咬唇,問:“你監視我?”
“有必要嗎?浪費人力監視你這種人?”
“那你——”
“因為那晚,我也在那個會所。”晏霖說著,抬起手來,輕輕撫上她臉頰。
微涼的手指在她臉上刮了刮,忽然猛地捏住她下巴,收緊力道,疼得她眼淚直往外冒。
“我回家等到天亮,就為了看你有沒有膽子在外面待一晚上。”他偏了偏頭,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易初啊易初,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易初渾身汗毛豎起,定定看著他,解釋道:“那晚他喝醉了,打給我,我怕他像以前一樣干傻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回他差點……我送他去酒店,把他弄到床上就出去了。不信你去酒店看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