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京笑了笑,倒還挺喜歡她這樣直接。
“沒辦法,他票子給得多。”晏京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搓了搓,“二十萬呢,誰拒絕得了啊?”
易初不作聲。
晏京湊過來,拿肩膀輕輕碰了碰她:“你要接受不了,過幾個月可以去洗掉,就是比較疼,得忍忍。”
易初仍是沉默,半晌,忽然扭頭看向晏京,聲音很輕,平靜卻又無力:“有煙嗎?”
晏京沒想到她會冷不丁跟自己要煙,愣了愣,起身去拿了一盒過來。
“萬寶路,味兒挺濃,你受得了嗎?”
“我試試。”
易初把煙塞嘴里,按下打火機點燃,第一口就嗆著了,眼淚都給嗆出來。
晏京拍拍她的背,笑著又去找了一盒遞給她:“試試愛喜,薄荷味兒的。”
易初試了一根,還是嗆。
她有些挫敗:“不好意思,浪費你兩根煙。”
晏京把打火機塞她手里:“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收了你男人二十萬呢。剛開始都這樣,嗆得很,多試試就好了。”
北城盛夏的夜晚,微風帶著涼意,撲在晏霖沒有表情的臉上。
在露臺抽了幾根煙,晏霖才回去洗澡睡覺。
半夜,臥室門口傳來動靜,他睡得淺,立馬醒了,但卻沒有動。
易初回來時,之前準備帶走的箱子還放在玄關。
玄關那還放著晏霖今天穿出去的皮鞋。
看來這人在家。
她從箱子里找出洗護用品和一條白底碎花吊帶睡裙,然后拖著箱子上樓。
回房間騰東西,肯定會吵醒晏霖,她現在不想得罪他,只好在外面把等會要用的要穿的先拿出來。
易初把箱子留在臥室門外,輕輕打開門,小心翼翼進去。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慢慢上床,生怕吵醒旁邊的男人。
男人本來平躺著,忽然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易初明白,這是醒了。
她伸出手,從背后抱住他,臉貼在他光著的脊背上。
緊實的肌肉溫溫熱,還有好聞的松木香。
“晏霖哥哥,我錯了。”易初像貓似的,臉在他背上輕輕蹭了蹭,“以后我只叫你哥哥,不叫別人哥哥。程晉白就是程晉白,不是什麼晉白哥哥。”
男人不動彈,也不言語。
易初把他身子扳過來,一翻身,伏在他胸膛。
“我以后會乖,再也不跟你不喜歡的人來往……”
今晚在晏京那,易初想了很久。
晏霖拿程晉白威脅她,她是真的害怕。
她當然不愛程晉白,可她是真心把他當哥哥,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的哥哥。
當年出事后,程晉白幾度崩潰,最后選擇出國,易初以為,他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
如今既然選擇回來,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
無論如何,程晉白已經開始了新的人生。
而易初自己,就算深陷泥潭,也不能再讓無辜的人因為自己受罪。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晏霖哄好。
他心情好了,才不會變著法兒地給自己和程晉白找茬。
易初把頭埋在他胸膛,聲音又柔又委屈:“從今往后,我再不管你了。林倩然也好,蘇樂兒也好,你愛跟誰好跟誰好。只要記得一件事——在外面怎麼玩都行,別總留我一個人在家好不好?”
想著這些年在晏霖這受的委屈,易初恨不得殺了他,凄凄楚楚哭起來,嘴里說出的卻是另一番話。
“領了證一走了之,叫我一等就是兩年,吃干抹凈了,給個名分拴著我,欺負我,又讓人家苦等,一天一天,一夜一夜這樣熬過來……在的時候也沒個好,不是甩臉子,就是拿話刻薄我……罵你畜生都是好的!你就是個挨千刀的混蛋!臭流氓!不要臉!”
易初捏著拳頭佯裝生氣,往他肩上捶去。
男人沒躲,什麼也沒說。等她捶完了,一把將她從身上推下去。
易初知道,這是氣還沒消,又湊過去抱著他的腰不撒手。
晏霖扯開她的手,坐起來,看著月色中她淚流滿面的臉,薄唇掛起冷笑。
“為個程晉白,擱我這兒演這麼賣力,真是委屈你了。”
當真是,她那點心思,他早就看得透透的。
晏霖抬起易初的臉,抹一把上面的淚,笑道:“演得還挺真,要不給你報個表演班進修進修?”
他從床上下來,起身走到門口,回頭說道:“我告訴你易初,你他媽就是真喜歡上我了,也別幻想老子會喜歡你。”
易初抱著腿坐在床上,聽見摔門聲,一動不動坐了會兒,又聽見門開了。
晏霖站在門口,撂下一句話就走:“你不是愛演麼?周六上午跟我回家演個夠。”
易初愣住,這是……要帶她回家?
第22章 又被撩了
出了主臥,晏霖去到旁邊的客房,靠在床頭打了個電話。
“干嘛?”那邊聲音懶懶的,很不耐煩。
家里每個房間都備著煙和打火機,晏霖拉開床頭柜抽屜,摸出一盒來。
“你教她抽煙?”晏霖冷冷地問。
晏京瞇著眼看看屏幕,忍不住罵道:“你特麼半夜三點過打電話來就為了問這個?老娘真的服了!”
晏霖也憋著一肚子火:“你教她抽煙干什麼?”
易初洗了澡沒洗頭,頭發里散著很濃的女士香煙味。晏霖鼻子靈,她一靠近便聞到了。
“我可沒教她啊,是她自己要抽的,只不過我正好有就給她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