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恨不得隨便找件衣服給他套上。
這人倒像是覺得她有問題,看一眼時鐘上的溫度表:“三十二度,你覺得冷?”
易初撇撇嘴:“室外三十二度,室內有空調,二十六度。”
她找來一件黑色T恤,遞給他,卻忽地被他推到墻上抵住。
“二十六度,你冷?那就做點熱身運動。”晏霖用薄唇輕輕碰了碰她耳垂。
他身上帶著沐浴露清冽的薄荷香氣,又混著些特有的松木香,尤其好聞。
易初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不害怕也不排斥這味道了。
外面太陽老大,窗簾敞開著,陽光滿室,易初怕人看見,羞紅了臉。
昨晚藥效下自己太主動太放肆,那當口倒是舒服了,醒來才知道身子多受罪。
“哎呀你……大白天的!”易初怕他得緊,作出一副嬌羞樣子,捏著拳頭不輕不重捶他。
“以前大白天還干得少了?”這人沒臉沒皮說著渾話,攔腰將她抱起,往床上扔去。
易初心里苦,身子更苦,卻又沒力氣掙開。
晏霖伏在她耳邊,沙啞的聲音里帶著笑:“我在國外那兩年,真是難為你了,以后每天給你補回來。”
易初難受得哭都哭不出:誰要這種傷身勞力的補償啊!
兩人在臥室折騰著,誰也沒聽到客廳已經進了人。
第44章 注意節制
許蓉玉好些天聯系不上兒子了。
自打上次兒子離開家,直到現在,這期間她和女兒不是沒有嘗試過跟他緩和關系,兒子始終是電話不接,消息不回。
凌家那邊對晏家頗有不滿,凌樂恩本人雖然乖巧懂事,表示愿意等晏霖回心轉意,可她父母一直在問許蓉玉要說法。
“我們樂恩,要模樣有模樣,要學歷有學歷,家世也不差,比不上你們晏家家底子那麼厚,可在北城,像我們樂恩這種姑娘,還真是不好找!我們家姑娘也不是非你們家晏霖不嫁,她嫁誰都不會太差,你說呢,晏太太?”
這是凌樂恩母親惠雪梅的原話。
字里行間都透著怒意和疏離。
以往惠雪梅還親昵地叫她蓉玉呢,自打上次被晏霖氣走,就改口叫她晏太太了。
許蓉玉是個極要面子的人,惠雪梅從一開始的巴結諂媚,到如今的疏遠冷淡,態度轉變如此之大,讓她覺得顏面大失,很傷自尊。
等了好一陣,許蓉玉今天終于決定找兒子當面談談。
她打電話去公司,總裁辦的秘書說兒子還沒去上班。
許蓉玉讓司機開往桃花灣,看看兒子在不在這兒。
就算沒找著兒子,要是易初在,也能當面教育一番這女人。
頭回來時,許蓉玉就問易初要了門鎖密碼,又錄了指紋,今天輕而易舉便進了門。
客廳沒人,靜悄悄的。
許蓉玉往樓上走,走到一半便聽到樓上房間里隱隱約約傳來某種聲音。
這種聲音,許蓉玉以前不是沒有聽到過。
上次兒子和易初在家,那天晚上……
許蓉玉一把年紀了,想起這事仍是氣得沒臉說。
到了二樓,聲音越發清晰。
許蓉玉走到傳出聲音的那個房間門口,紅著老臉,喊了一聲:“霖子!”
沒人應她。
許蓉玉火氣竄上來,砰砰砰使勁敲了幾下門:“霖子,出來!”
里面的聲音終于停止了,一陣尷尬的沉默過后,房門打開。
開門的是晏霖。
許蓉玉看見兒子隨意穿著黑色T恤和黑色短運動褲,脖子上還有個明晃晃的暗紅色吻痕,怒氣沖天,朝里面喊道:“易初,你也給我出來!”
許蓉玉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晏霖跟在后面,正要坐,只聽許蓉玉一聲吼:“給我站著!”
晏霖一臉無所謂,垂著肩膀,站得松松垮垮,雙手揣進運動褲褲兜里,一副愛誰誰的冷漠樣子。
易初下來得稍微晚一些。
方才脖子被晏霖咬了好幾口,印子一時半會兒消不了,易初只好拿出那件高領真絲白襯衫穿上,又配了一條中規中矩,長到膝蓋的短裙。
下樓后,見晏霖站著,易初自然是不敢坐,小媳婦兒樣站在他身邊,頭埋得很低,等著沙發上的“皇太后”問罪。
許蓉玉滿臉怒容看著他倆,沉默幾秒,開口數落起來:“我知道,你們都還年輕,年輕氣盛,火氣旺,這個也不是不能理解。可你們、你們——”
話說到這,許蓉玉把頭偏向一邊,說不出口似的,片刻后才回過頭來,瞪著他們。
“可你們也要稍加節制啊!別以為年輕就可以隨便放縱,太放縱了是會損傷陽氣的!”
許蓉玉訓斥完便不再說話。
她說的這些道理,易初當然都知道,可這事,也不是自己反抗就有用的。
以往為著這事,求也求過,鬧也鬧過,躲也躲過,什麼法子都不奏效,晏霖哪里會由著她?
易初低著頭紅著臉,不作聲,想著等晏霖先開口,等他說完,自己再敷衍地道個歉認個錯。
等了好一會兒,晏霖卻什麼話也沒說。
許蓉玉也在等著兒子表態,半天不見他開口,知道他這人又犟又冷,跟他耗下去,指定耗不過他,只好給自己找個了臺階下,把矛頭轉向易初。
“小易,阿姨說這些,都是為你們好,你明白嗎?以后可不能再這樣了啊!再這樣,阿姨可真要對你失望了!”許蓉玉說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