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傳聞信以為真的,通常都是幼稚而中二,又沒有實地圍觀過晏霖打架的初中生。
但凡見過晏霖打架的人,都知道晏霖每次取勝,靠的哪是什麼武林絕學。
靠的都是他高超的跆拳道水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機動招式,還有那視死如歸的決絕氣勢。
晏霖中學時代最輝煌那陣兒,手下已經有了不少小弟。
這些小弟多數要麼已經輟學,要麼在技校混日子,要麼是各個中學里考試名次排行榜上末尾那批人。
當然,其中也有“學習打架兩手抓,兩手都不落”的“精英分子”。
這種小弟,屬于這個團體里的高層階級,是有資格直接跟晏霖面對面匯報情況的高端人才,普通小弟望塵莫及。
團體在晏霖的帶領下混得風生水起,卻又在某一個暑假,迅速衰敗消亡。
因為那個暑假,晏霖被父親關了禁閉。
晏承志將這個逆子關在郊外一棟別墅的地下室。
別墅里里外外,總共安排了十五個保鏢看守。
之所以投入那麼多人力,是因為以往晏承志也關過晏霖禁閉,但這小子總能找到機會逃脫。
逃脫的法子還極其絕妙,常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然而這個暑假,晏承志勝利了。
插翅難飛的晏霖,在地下室過完了一整個暑假,也重溫完了所有儒家經典。
重見天日的晏霖,十四歲的晏霖,在踏出別墅大門的那一刻,立志用儒學管理自己那個不黑不白,自成一派的團體,卻在重獲自由當天,從曾經最得力的心腹小弟口中得知——
團體解散了。
團體解散了,但晏霖的傳說還在。
多少年過去,北城各個中學還流傳著一句話——附中亂不亂,霖哥說了算。
霖哥早已不在江湖,卻依然能讓整個江湖聞風喪膽。
一方面,各方勢力礙于霖哥那顯赫的家世背景和強悍功力;
另一方面,當初死心塌地跟著霖哥混的那批半大不小的愣頭青,很多已混入真正的道兒上,成為新興勢力。
這里面的小弟,就有很多年后,那個被判死刑的曲元中。
道上人稱,六哥。
在附中讀書時,六哥跟晏霖同一屆。
晏霖因為跳級,比同屆學生都要小,別人高二大多都是十七歲,只有晏霖十四歲。
六哥跟晏霖同年級不同班,相識于附中一場內戰。
兩個人不打不相識,戰后反而建立了非同尋常的友誼。
那時候六哥還不叫六哥,大家都叫他小六。
晏霖比他小幾歲,尊稱他一聲老六。
六哥的人生,實屬倒霉得非同尋常。
高二那個暑假,六哥先后經歷了團體解散,家道中落,父母車禍身亡這一系列重大打擊,一時萬念俱灰,誤入歧途,輟學跟了真正的大哥去混。
打那以后,直到易初為小面館打抱不平,惹上了六哥手底下這伙小混混,晏霖和六哥再沒見過面。
這伙小混混在面館吃了癟,回去告訴六哥,六哥一聽對方說她是晏霖的人,想都沒想,就叫手下再也別去找那家面館麻煩。
后來,果真沒人再來這家面館收看管金。
一個月后,易初又來面館吃面,老板娘拉著她的手不住地感謝,又好奇問道:“初初,你上回講的那個晏家太子爺,我聽說過,是不是晏氏那個未來接班人?”
易初點點頭,沖老板娘狡黠一笑:“我哪認識這麼厲害的人,都是跟他們吹呢!騙他們的!這幫人就是欺軟怕硬。”
老板娘被她騙過去,又擔心起來:“騙他們的呀?那要是他們去問那個晏家太子爺——”
易初夾起一筷子面條,吹了吹,說:“放心吧,這種小混混,跟他對不上線的,就連他們老大,都跟他對不上線。”
老板娘將信將疑,卻也不再追問。
那天傍晚,從面館出來,易初接到晏霖助理電話,通知她晚上九點去某個酒店某間房等晏霖。
又是注定睡不了多少覺的一晚了,易初嘆著氣,滿臉沮喪。
然而那天晚上,直到凌晨,晏霖也沒等到易初。
江適宇說,自己在電話里講得很清楚,她不太可能會聽錯。
從九點開始,江適宇給易初打了很多電話,易初都沒接。
凌晨,晏霖收到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
“你女人在我們手里。”
晏霖盯著這條短信看了一會兒,把手機扔到床上。
那邊等了很久,沒等到他任何回復,又發來一條——
“確定不來救你女人?我的兄弟們可是很喜歡這妞兒呢。”
晏霖知道這兩條短信是誰發的。
當時北城最大的黑暗勢力,早就想跟他合作了,奈何在各種威逼利誘下,晏霖從來都不為所動。
掃黑除惡是大勢,晏霖是個聰明人,目光長遠,從不短視。
他仍然沒有回復那個號碼任何信息,直到第二天清晨,那邊收到這樣一條回復——
“鄒哥,您手里那個,不是我女人,要奸要殺請便。您老婆和兩個兒子,在我這兒住得還挺開心,勿念。”
第47章 我男朋友
易初是完完整整回來的。
裙子都好好穿在身上,沒有臟,也沒有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