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擺正腦袋,定定看著他,小聲祈求:“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好好接過吻,每次都是被你摁住就親,亂吻一通,還不知道兩個人正經接吻是什麼感覺呢!”
男人面無表情不動聲色,垂著眼不看她,也不說話。
易初蜻蜓點水般的在他那雙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看著他,笑了一會兒,又將自己的唇湊過去,慢慢撬開那雙薄唇。
她青澀而笨拙地吻了一會兒,男人才動了動嘴,易初以為終于等來了他的回吻,卻被他一口咬住下唇,稍一用力,便將她下唇咬破。
易初疼得又哭了。
她在心里罵自己沒出息,老是哭哭哭。
晏霖最煩她哭喪著臉了,偏生她又老哭。
這一哭,只怕又要惹他不痛快,母親的醫療費就沒著落了。
可是真的好疼啊……
唇上皮膚本來就最薄,直接被他咬出血,疼得她根本來不及思考和控制,眼淚成串往下掉。
他就這麼咬著她,好一會兒才松開。
易初以為這就算完了,沒想到這人忽地把自己扔床上,欺身壓過來,伸出那根修長而骨節分明的食指,放在她被咬破的那瓣唇上。
然后狠狠按住。
劇烈的痛感從唇上蔓延開來,易初疼出一身冷汗,身子不住地顫抖,用盡全力也推不開他的手。
男人的食指按在她下唇許久,直至她痛到麻木,渾身汗毛豎起,卻一下也不再動彈。
“亂說話就要挨罰,長記性了嗎?”男人垂眼俯視著她,莫測難辨的漂亮眸子散發出幽冷森寒的光。
易初無力地點了一下頭,別過臉去,淚水傾瀉而出。
男人毫不憐惜地扳正她的臉,低頭,吻上那張還在滲血的唇。
他罰了她一整晚。
直到天光蒙蒙亮,易初終于撐不住,昏了過去。
晏霖躺在床上,睜眼看著旁邊的女人一會兒,然后冷著臉起來,沖了個澡就去公司。
總裁辦公室。
江適宇來送卷宗時,神色略有擔憂:“晏總,鄒才明那邊暫時沒有動靜,不過他這人報復心極強,您為了易小姐把他老婆兒子——”
晏霖打斷這話:“你覺得我跟鄒才明鬧翻,是為了個女人?”
江適宇連忙改口:“晏總當然只是為了敲打鄒才明。易小姐那邊,就按您的吩咐辦?”
晏霖問:“人都找齊了?”
江適宇點頭:“是的,調了兩個保姆四個保鏢過去守著,外面還安排了很多線人,您放心吧,易小姐現在很安全。”
第49章 被他禁足
易初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臥室外面有動靜。
腳步聲和輕微的說話聲。
經歷過兩次被綁,易初猶如驚弓之鳥,嚇得縮回被子里,抱著自己不敢動,也不敢出聲。
在被子里憋了好一會兒,實在是悶,易初輕輕掀開一個角透氣,大口呼吸,豎起耳朵仔細聽外面的動靜。
仍然有人在說話。
具體說什麼,易初聽不清,零星聽見幾個詞,比如“等著”,“睡覺”,“易小姐”……
易初聽出是女人的聲音,稍稍放下些戒備,躡手躡腳起床,把臥室門反鎖,然后去找手機。
不敢打給晏霖,她就打給了江適宇。
“江助理,晏總家進人了,就在外面客廳,我不敢出去,把臥室門反鎖了,現在好害怕,你能不能……”
易初聲音壓得很低,沒說完就啜泣起來。
“易小姐不用擔心,那些都是晏總找來照顧你的保姆和保鏢。這陣子你還是不要出門為好,飲食起居就交給保姆來照顧吧。”江適宇解釋。
易初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癱倒在床,沉默好一會兒,問道:“那我要在這里關多久?”
她好想看看母親,好想回到母親充滿溫柔和愛意的懷抱。
或許只有母親的擁抱,才能驅趕她內心深埋的恐懼。
江適宇想了想,說道:“暫時先住一陣吧。易小姐,這件事發生之前,晏總把你藏得那麼好,除了我和老周,沒有其他人知道你們的關系,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
易初輕聲說:“他不希望別人知道,堂堂晏家太子爺,竟然會和一個身份普通,生父不明的女人在一起。更何況,他還那麼恨我……”
那句明知不當講卻又很想講的話,江適宇到底還是咽了回去。
“易小姐,早點休息吧。”掛電話前,江適宇說。
易初失眠一整晚。
過了十點半,她沒再聽到有人走動和講話。
她沒有出去,而是抱著腿,在床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有人輕輕叩響臥室房門:“易小姐,您起來了嗎?”
她在里面待得太久,外面的人有些擔憂。
易初從床上下來,應道:“起來了?”
外面問:“您早餐想吃些什麼?”
易初打開門,看見門外站著個微胖的中年女人。
“不想吃,不用做了。”易初沒胃口,只想回床上躺著。
中年女人犯了難:“晏先生吩咐過,易小姐醒來多少得吃點東西。”
易初想,人家賺錢不容易,還是別讓她夾在兩頭為難,隨口說道:“那就煮碗清湯面吧,少煮一些。”
中年女人點點頭,轉身走出去幾步,扭過頭來沖她局促地笑笑:“易小姐,我姓廖,叫我廖姨就行。”
易初這會兒強忍著疲憊,也沖她擠出一個笑來:“好的,廖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