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霖坐起來,靠在床頭上,點了一根煙。
“你這是真想采訪老裴,還是忙著找下家啊,易初?”
煙霧繚繞間,晏霖半笑不笑看著她。
易初心口一陣刺痛。
強壓著心里的疼,易初笑出一絲哀怨來:“裴叔叔跟我爸爸是老戰友,年紀比我爸爸還大,我就是找下家,也不至于找他。再說了,你不也找小演員了?怎麼樣啊晏霖,清純女大學生是不是好玩多了?”
晏霖臉色瞬間冷下來,拉得老長,默默抽了半截煙,說:“幫你勸老裴可以,以后別特麼老拿季安鴻說事兒,我跟她沒什麼。”
易初心想,我信你個鬼,你倆就是現在沒一腿,以后也會有一腿。
他既然答應幫忙勸裴叔叔,易初心里踏實下來,裝出一副感恩樣子,撲上去摟著他脖子,吧唧在他臉上親一口。
“謝謝老公!”
晏霖盯著她看了半晌,墨色眸子又亮了起來,猛地翻身將她壓住。
又是好一番折騰。
易初再去上班時,鄭主編特意從辦公室走到她工位,滿臉欣喜。
“小易啊,裴總秘書今天發消息來了,說愿意接受咱們宜莘的專訪,還指定要你來采訪。”
看來晏霖跟裴叔叔說了。
易初高興地接了新工作,立馬著手準備。
采訪定在下周一,裴叔叔最近很忙,只能抽出二十分鐘空來接受采訪。
即便只有短短二十分鐘,易初也很感激很珍惜了。
她很想找人慶祝一番,下意識看向曾經郭映藍坐的工位,看到那里坐著新同事,才想起,郭映藍已經離職好一陣子,最近正四處游玩呢。
易初小小難過一會兒,調整好情緒,繼續埋頭工作。
她在網上搜集了很多關于裴運的新聞報道,他的發家史,差不多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下班后又去書店買了幾本關于他的書和自傳,回家后開始認真研讀。
裴運的自傳寫得很精彩,易初一口氣看到深夜,聽見房間門口有動靜,也沒回頭。
晏霖這陣兒應酬多,今晚又喝酒,不過喝得比昨晚少些。
進房間后,見她一直看書頭也不回,心里不舒服,倒頭往床上躺去。
等了一會兒,女人仍埋頭認真看書,像是完全沒發現他回來。
晏霖掠了她背影一眼:“放水洗澡。”
易初這才回頭,起身看著他:“回來啦?”
晏霖把眼睛閉上,聽見她走去浴室放水。
易初發現,今晚這人格外難伺候。
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好幾次易初想發火,甩手走人,又想起顧阿姨囑咐她牢牢記住的“嘴甜心硬”,到底把火憋了回去。
上床睡覺時,晏霖仍是沉著臉不說話。
易初想,往后要是離得開這人最好,離不開,把他哄開心了,倒也能求著他幫忙好些事。
比如這次裴叔叔的專訪,要不是他說話,那邊肯定不會同意,也更不可能指定要她來采訪。
這麼想著,易初覺得嘴巴甜點兒也虧不了多少。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做小伏低,取得晏霖信任,按照顧阿姨說的方法一步一步來。
易初知道,這是很不容易的事。
可眼下除了這樣做,別無他法。
易初一翻身,伏到晏霖身上,雙手放在他堅實的胸膛,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兒。
“怎麼了嘛?今天又怎麼惹到你了?”
晏霖閉著眼睛,冷哼一聲:“看不出來啊易初,你喜歡年紀大的。”
易初翻了個白眼。
敢情這人還揪著那些子虛烏有的事兒不放。
她把臉貼到他胸膛,小貓似的蹭了蹭,忽然抬起頭來,盯著晏霖看了半晌,問:“你是不是吃醋了?”
晏霖黑著臉不說話,將她從自己身上推下來。
易初死皮賴臉又爬到他身上:“晏霖,你不對勁。”
晏霖臉色越發難看。
她摟著他脖子,將他圈得死死的,怎麼也不肯撒手。
“我們就像這樣好不好?”易初在他耳邊溫言細語,這會兒軟糯得跟一只小白兔似的,“以后不要吵架了,你別總罵我,也別強迫我。”
她從耳朵一路吻到他喉結:“其實不吵架的時候,我挺喜歡你碰我的。咱倆證都領了,以后就好好過吧……”
她不知道男人到底有沒有被哄好,只是下一秒,就被人猛地抱住,翻身做主。
第二天,易初起得格外早。
她沒讓顧阿姨進廚房,而是自己親自做了頓早餐。
等晏霖起床出來,拽著他嘗自己煮的面。
晏霖板著臉吃,她就腆著臉問:“怎麼樣,好吃吧?”
晏霖不吱聲,吃完就去上班了。
他一走,易初才松了口氣,卸下所有偽裝。
就這樣過了幾天,她已經習慣了熱臉貼冷屁股的日子。
轉眼就到周一,易初起了個大早,精心梳洗打扮一番,趕往裴運公司。
自從父親去世后,她已經好些年沒見到裴叔叔了。
被秘書帶去辦公室的路上,易初心情既激動又忐忑。
到了辦公室門口,秘書輕輕叩了叩門,得到一聲應允,正要開門,門卻從里面打開了。
開門的不是裴運,也不是其他人。
而是,段少祺。
易初愣愣看著段少祺,心下困惑,他怎麼會在這里?
第72章 等不了了
看到門外站著的是易初,段少祺也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