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搓時才發現,領口處有兩個口紅印子。
難怪呢,又是穿白襯衫,又是要她手洗。
就為了讓她看見這兩個口紅印子,上趕著惡心她。
這番心思沒白費,易初真是被惡心得透透的了。
上回親眼看見他往公主胸口塞錢,更過火的事情,只有她想不到看不到,沒有他晏霖做不出來的。
她使勁搓了兩把領口,口紅印子搓開一團紅暈。
直接這麼抹肥皂洗不干凈,易初搓了一會兒,搓不掉,索性把整件襯衫扔垃圾桶里,擰都不帶擰干的。
易初空手從浴室出來,晏霖以為她是洗好了晾在里邊兒,進去一看,找一圈沒找著。
最后在垃圾桶里看見了。
這人脫了襯衫就沒再穿衣服,光著肌肉紋理明晰的上半身,下半身就穿了條西褲。
擱別人眼里,他這樣子一定是極性感又極有魅力。
可易初看了只覺得礙眼,煩得慌。
她不想鬧了,也沒力氣再鬧,回床上躺著,背對著他。
“你扔我衣服?”晏霖兩手搭在那截露出來的公狗腰上,走到床邊質問她。
易初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誰給你染上口紅印子,你找誰洗去。”
男人在床邊坐下,聲音里帶著冷笑。
“喲,我應酬點公主,你不樂意了?那就再死一回唄,上包間鬧去啊,摔酒瓶子架脖頸上,告訴別人我他媽怎麼不拿你當人的。”
易初對他這套陰陽怪氣差不多已經免疫了。
她拿被子蒙住腦袋,眼睛一閉,逼自己什麼都別想。
晏霖沒再糾纏她,去浴室沖了個澡,回來時頂著半干的頭發,腰間裹了一條浴巾。
易初頭上仍蒙著被子。
他扯掉浴巾上床坐著,背靠床頭點了根煙,一把掀開被子。
易初捂出一頭汗,被子被他掀開,倒也涼快些。
她額頭和鬢角淺淺一層碎發被汗濡濕,巴掌臉蛋清瘦俏麗,神情凄美哀婉,楚楚可憐。
這副模樣,竟讓晏霖回想起在廢棄廠房的那一晚。
內心那點野獸般不為人知的欲念被激起,晏霖愣愣看了幾秒,忽地掐掉煙,翻身壓去。
“不行……來姨媽了!”
易初沒有撒謊。
她奮力推他,推不動。
不過這人聽見這話,愣了片刻,便沉著臉從她身上下來。
“行吧,那你伺候我。”他平躺著,閉上眼睛,等著她。
易初抬腳往他腰上一踹:“你還是不是人的?我——來——姨——媽——了,聽不懂話麼?”
晏霖睜開眼,看著她冷笑。
“易初,你十八歲那年,咱倆在這個房間什麼沒玩兒過?別他媽跟我裝傻,自己回想一下,那會兒是怎麼伺候我的。實在想不起來,我就提醒提醒你。”
他坐起來,一手撐在床上,一手伸出食指,按著易初柔軟的雙唇,笑著問:“想起來了麼?”
易初撥開他的手,啪地把燈關上。
饒是如了男人意,才肯放她睡去。
第二天一早,易初醒來,見男人還沒走,剛從浴室出來,在衣柜找衣服穿。
她坐起來,叫他一聲:“晏霖。”
晏霖沒有應,回頭看著她。
“你想好了,不離婚是吧?”
晏霖冷笑一下,都懶得回答。
易初用手把散在兩頰的頭發往后攏了攏,滿臉無所謂。
“行。我也想明白了,不離就不離。不過以后你別再拿程晉白威脅我,你就是找人把他弄死,我也不會管的。
從今以后他怎麼著都跟我沒關系,你愛怎麼地怎麼地吧。”
晏霖默默聽著這番話,聽完什麼也沒說,倒還像挺高興,穿好襯衫吹著口哨出去。
易初梳洗打扮一番,拿著晏霖的卡就出門逛街。
在晏霖生日鬧完那出之后,她就沒再上過班。
住院時醒來,易初打電話給鄭主編請假,卻得知晏霖已經跟公司打好招呼,公司那邊也已經決定給她停薪留職。
言外之意——公司迫于晏霖給的壓力,暫時不能再讓易初去上班了。
但是又礙于晏霖的權力,他什麼時候愿意讓她回去上班,她什麼時候都能再回去。
這段時間,易初想了很多,她決定換個野路子。
既然無法讓情況變得更好,那就讓它變得更糟。
她用了挺長時間,才說服自己,放下對程晉白的擔心與守護。
她終于認清了現實。
現實就是,她除了自己,誰也守護不了。
攤上晏霖這種沒有心的惡魔,她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怎麼保護別人?
易初抱著一種破罐破摔的心態,決定拉晏霖共沉淪。
逛了一整天商場,刷了晏霖幾百萬,易初珠光寶氣回到別墅,還沒換鞋,就接到郭映藍電話。
“那個,你跟晏霖是不是吵架了啊?我男朋友聽別人說,晏霖這陣兒應酬,回回都點公主。今天他們遇上,又見他抱著個公主卿卿我我的,膩歪死了!”
“哦,哪個會所?”
“樂安俱樂部!”
易初轉身出門,打車去到那里。
這個俱樂部跟金利會所一樣,不是會員不能進。
易初眼都沒眨,掏出晏霖的卡,花一百萬辦了個會員。
工作人員領著她去到晏霖所在的包間門口。
她推開門,目光迅速鎖定晏霖,在一片詫異的目光中走到他跟前。
就如郭映藍所說,晏霖正跟公主膩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