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年輕那會兒,也有很喜歡的人。只不過,喜歡歸喜歡,并不一定非得結婚。
“我們這種人,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很多事情可以為所欲為,唯有婚姻,自己是做不得主的。這些道理,相信你都懂。
“你這孩子,打小就聰明。爸爸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家里的事,早就全都交給你打理了。
“小時候爸爸逼你學這學那,是為了讓你將來能有出息。長大了爸爸逼你繼承家業,逼你聯姻,是為了鞏固整個晏氏的地位。你是個男人,男人就該扛起男人該扛的責任。”
晏霖不搭腔,點了根煙,默默聽著。
晏承志把玩著手里那對文玩核桃,繼續說道:“女人嘛,都是要哄的。你多哄哄她,日后結了婚,讓她做個小,安撫好她的情緒,也未嘗不可。
“凌家那丫頭,我看不是個小心眼兒的人。以后你就算不跟易初斷干凈,她為了你,為了你們的家庭,也是愿意包容忍讓的。”
聽到這里,晏霖才冷笑著開口:“您結婚以前,不也覺著我媽不是個小心眼兒的人。后來瑄瑄母親怎麼被她逼得跳樓,您忘了?”
他抽一口煙,噴出煙霧,眼神穿過煙霧看向父親。
“這些年我對易初不好,我是混蛋,我先認了。但是這個混蛋,我打算當到底。你們誰也甭想讓我跟她斷。”
晏承志又給自己倒一杯茶:“誰讓你跟她斷了?爸爸只是勸你,別這麼死腦筋,男人身邊,誰還沒個一大一小?別說一大一小,一大幾小的都多得是。”
晏霖冷冷望著父親:“您跟別人有這愛好,我可沒有。”
他轉身邁開長腿,不疾不緩地走出茶室。
連著一周,晏霖都沒回山里那套別墅。
周五晚上忙完,才讓老周開車回去。
家里只有傭人,不見易初的身影。
他抬頭望一眼墻上的鐘,已經晚上十點了。
問傭人,傭人也不清楚易初去了哪,只說天一黑就出去,走的時候看著挺高興。
第91章 頭冒綠光
晏霖打電話給郭映藍,問易初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得到的卻是否定答案。
掛斷電話,晏霖收到一條微信消息。
是個哥們兒發的,問他:“霖子,最近跟弟妹吵架了?”
他死鴨子嘴硬,回道:“沒。”
哥們兒發來語音:“沒有啊?我還尋思你倆吵架了呢。”
晏霖問:“咋了?”
哥們兒說:“我們在樂安打牌,剛才走廊里看見弟妹進了包間,后邊跟著一伙兒男模也進去了。”
樂安俱樂部有公主有男模,具體工作就是陪客人玩樂,唱歌喝酒打牌,再進一步,違法的事,俱樂部是不敢做的。
晏霖聽見哥們兒這話,臉色比外面的天還黑。
哥們兒見他沒回,又說:“你自個兒注點意啊,別他媽頭冒綠光還蒙在鼓里。”
晏霖黑著臉把手機揣進兜。
回來時脫了外套扔沙發上,這會兒出去,外套也沒穿,身上只有件黑色襯衫和西褲,急匆匆自己開車走了。
北城的娛樂場所里,樂安俱樂部絕對是頂流。
老板彭起的后臺不是一般硬。
樂安在不觸及法律底線的前提下,開得風生水起,夜夜笙歌。
老板彭起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行事低調沉穩,鮮少露面。
一年來北城總店查看兩三次而已。
這次來,正跟幾個部門的主管交談,見一人快步走過,忙叫住。
“霖子?”
晏霖沒有回頭,也沒停下。
彭起跟上去,又喊一遍。
晏霖停住腳步,扭頭,打了聲招呼:“彭哥。”
彭起寒暄道:“咱們真是好久沒見了。”
晏霖沒搭理,扭頭問彭起旁邊的一位經理。
“易初在哪個房?”
經理撓撓頭,這麼多客人,他哪記得住誰是誰,誰又在哪個房。
經理賠笑:“啊這……晏總,您說的這位顧客,我也不太清楚在哪個房。”
晏霖正在氣頭上,當他是知道卻不肯說,扭頭看向彭起,歪了歪頭,云淡風輕問:“彭哥,天上人間什麼時候封的?”
彭起什麼人,哪會不懂這話的潛臺詞。
樂安俱樂部雖然并不違法,可晏霖這種不好惹的主兒,要想端了它還不簡單?
彭起轉臉就沖經理吼:“不清楚還不快查!”
經理頭一次見老板這麼緊張,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問清楚易初姓名,趕忙去查。
過會兒經理回來告訴晏霖:“晏總,易小姐之前在我們這兒辦過會員,今天是第二次來,在517包間。”
易初進包間后,右眼皮直跳。
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易初心下不安,轉念又想,這幾年自己簡直一災接著一災,什麼時候運氣好過?
都已經麻木了。
現在每天過得紙醉金迷,不是花錢,就是在去花錢的路上。
買了一堆金盞燕窩囤著,護膚品和化妝品也是,什麼貴買什麼,房間里都堆成小山了。
衣帽間塞得滿滿當當,一個都快不夠了,又讓傭人專門整理出一間房來放新買的衣物。
每天買買買,日子久了也無聊,易初琢磨著找點新玩法。
正好那次在樂安俱樂部辦過一張會員卡,易初想,他們男人能去瀟灑,憑什麼自己不能?
晏霖點公主惡心她,憑什麼自己不能點男模惡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