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兒媳剛落水,她也不好直白的打擊她對生活的積極性了。
辛梓諾自然也是看出了婆婆古怪的眼神,不禁臉色一紅,不過還是理直氣壯道:
“雖然我平時不下地干農活,但是我還是有法子養家糊口的。”
“娘您就別擔心我們了,我會好好的養大我的兩個娃兒的。”
辛梓諾可不知道婆婆在內心瘋狂吐槽她,大概只是聽出,婆婆話里有些無語。
不過婆婆聽幺兒媳這麼一說,老太太眼睛立馬濕潤了,感覺這幺兒媳。
自從知道幺兒出事后,對日子沒有盼頭,可是緊接著又落了一次水之后。
好像感覺整個人都變了一個人似的。
但具體哪里變了她又說不上來。
以前說話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別人怎麼不舒坦,她怎麼往人家心窩子上捅。
看看現在這話說的,簡直說到老太太的心坎里去了,可不就是這個理兒麼?
沒男人照樣能活出個人樣來。
這麼一想,就是比以前懂事了不少,以前可沒少作,脾氣還不大好,動不動就大吵大鬧的。
剛結完婚不久就吵吵著要分家出來單過。
自己想著吧,自己兒子結婚剛入完洞房,提上褲子就被部隊的人給叫走了。
她也感覺幺兒挺不是個東西的,對不住人家這如花似玉的大閨女。
再加上老墨家那幾個糟心的兒媳婦,怕鬧出更大的矛盾,也就答應她分家單過了。
還好,她這肚子爭氣啊,這是良田精品種啊,種子下了地就開花結果了。
還一結還是雙棒兒,為老墨家掙老大臉了。
出去跟大隊上其他老婆子嘮嗑,哪個人不羨慕自己有福氣啊。
“不管怎麼樣,娘還是要謝謝你,幺兒要是知道了你這麼懂事,指不定怎麼高興呢。”
“你以后在大隊上竄悠,也沒人敢欺負你,記住了,你可是我老墨家的兒媳,還是軍屬身份。”老太太擦了擦微紅的眼睛說道。
辛梓諾權當沒看到老太太眼中的疑惑不解,欺不欺負她壓根沒擔心過。
只是順著老太太的話,說道:“以前吧,我再怎麼作天作地,至少還有娃兒他爹這個名頭震住。”
“現在娃兒他爹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我也就想開了。
我這個做娘的,總要擔負起養大我的兩個娃兒的重擔吧。”
“不能讓我的娃兒們沒了依靠,被外人欺負了去吧,那豈不是我的罪過了。”
“嫲...哭...”
“嫲沒哭,嫲是沙子飛進眼睛了,你們兩個娃要聽你娘的話,知道嗎?不許淘神。”【注釋:淘神就是淘氣的意思】
婆婆聽老幺兒說出這樣一番感人肺腑又知書達理的話。
也覺得她說的就是這個理兒,再沒什麼好擔心疑慮的了。
“娃兒們要聽話...”
“嗯,聽娘話...”
這兩個娃兒,雖然話說得還不是很流暢,三幾個字的往外蹦。
但是說話清晰易懂,哪能不遭人疼呢,這樣一想,多聰明的兩個娃兒啊。
回頭想想這兩個可憐的娃兒,前世糟糕的命運。
只能在心里暗暗咒罵原主人翁真的是蠢得要死啊,長得如花似玉的容貌,卻是個草包。
也不知道是真蠢,還是紅顏薄命?
連女子本弱,為母則剛的道理都不懂。
就是因為她的愚蠢,前世才害死了兩個娃兒早早的夭折了。
也害得老墨家的人不得善終。
既然現在她辛梓諾的靈魂強勢的穿過來了,身邊還多了兩個便宜兒子。
自己就當是他們的親娘吧,自己一定會好好的撫養照顧兩個娃兒長大的。
一定要改變他們前世悲慘的命運,絕對不會再讓他們重蹈前世的覆轍。
老太太腿腳靈便,風風火火的放下線雞之后,聽了幾句安心的話就走了。
辛梓諾開始盤算起家里的家當,家里的米缸只有幾斤大米。
糙面粉也不多,粗糧也快吃完了,還剩下兩個雞蛋。
菜籽油半壺,還能湊合著吃幾日,現在孩子還小,不懂得柴米油鹽多少,也不知道家里的家當有多少。
所以慢慢地辛梓諾從空間里倒騰出了一些基本的物資,將空了的米缸全部都塞得滿滿當當的。
衣柜里娃兒只有一套冬衣,自己倒是有兩套,昨兒落水濕了一套,現在只有身上穿的這一套。
自己夏衣倒是有兩三套換洗的,里衣也有兩套換洗的,娃兒就沒有。
鞋子襪子,娃兒就腳上穿的,沒有替換的,夏衣娃兒只有兩套打補丁的衣裳。
自己只有一套勉強替換的舊襪子,還有男人留在家里的一件脫了線的舊毛衣和一條破了窟窿的破棉褲。
這就是這個家里所有的家當了,窮得簡直不忍直視...
比她前世去農村體驗生活時看到的景象還要窮困潦倒。
這間磚瓦房有兩個房間,一個堂屋,后面緊挨著屋檐搭建的廚屋加儲物間。
另外一邊搭了間棚子裝干柴火。
前后各一個院子,后院等春天刨了地還可以種點平時吃的青菜蘿卜西紅柿辣椒之類的蔬菜。
萬幸的是前院還有一口壓井,可以洗衣裳,和平時的生活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