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中年男人臉色發白,嘴唇烏青,神色萎靡,身體確實不太好,估計也是遭了不少罪。
從這個中年男人的癥狀來看,應該是胃出了問題。
知青一般都安排在下彎的知青點,但因為中年男人的問題比較特殊。
所以被單獨安排在大隊上一處空置的破房子里,本來是要安排在棚子里居住的。
不過大隊長看人家病怏怏的,這要是死在了大隊棚子里,那就責任大了去了。
他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他也不落忍。
所以他就做主,另行安排了住處,那里無比空曠,里面啥都沒有,四面漏風。
也沒有柴火取暖,更沒有隔間,冷得浸骨,大隊長作為干部,還要對這群知青給予大力的幫助。
一直想了很久,辛梓諾才想起這個中年男人的名字,趙某科,是研究土壤質量的。
原文里,作者好像一筆帶過,她不小心看到過這個名字,那時候這個人早就成了炮灰死了。
現在想想該不會是在他下放墨嶺大隊的時候死的吧。
辛梓諾對這個中年男人的研究方向還是挺感興趣的,因為這對于農村人來說。
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因為農村并不是所有的土地都適合種莊稼的,這些知青下放來就是來開荒種糧食的。
所以辛梓諾就將這個情況告訴了墨臨淵,讓他每天偷偷的給趙某科送點吃食。
再送一點她上山采的草藥過去。
墨臨淵對于媳婦兒為何突然這麼關心這個下放的陌生老教授感到好奇。
晚上睡覺前還是忍不住詢問出聲:“媳婦兒,這個趙某科身上有什麼特殊情況麼?”
辛梓諾白了男人一眼,嗔道:“你是不是傻啊,你難道不知道他以前是干嘛的嗎?”
“知道啊,他是搞土壤研究的嘛。”
“常年跟土壤接恰的都是些什麼人?”
“是農民啊。”墨臨淵說后,頓時眼眸一亮,他明白了。
“媳婦兒,你的意思是…...?”
“你應該馬上就要上任風團縣縣長了,那麼你就需要有政績啊,你別忘了你上面還有縣委書記呢。”
“甚至是縣委書記上面還有地區的領導,否則你這個一縣之長要是完不成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
亦或是不能讓農民過上好日子, 你覺得上面派你下來是光干白飯的嗎?
占著茅坑不拉屎的啊。”
“只要趙某科成功了研究出了咱們墨嶺大隊的土壤適合種哪些糧食?”
“哪些糧食能達到高產,哪些土地能夠利用,這樣你的政績自然就上去了。
還能讓農民人吃飽飯賺到錢。
這樣的功勞,誰還敢給你穿小鞋啊。”
“這年頭,民以食為天,糧食就是農村人的命根子,民眾擁護你了。
你開展起工作來自然就容易多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本人就是農村出來的,雖然你以前是當兵的糙漢子。
但不可否認的是,你對整個風團縣比外人要熟悉得多,所以上級派你來當這個風團縣縣長。
那可是再正確不過的安排了。”
“這個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能人,有的只是利益的牽扯。”
墨臨淵震驚的看著媳婦兒的小嘴一張一合的叭拉個不停。
他覺得從他媳婦兒嘴里吐出來的不是政績,而是一個憂國憂民的老政客,老油條子。
“媳婦兒~~”
這一晚上,墨臨淵極盡所能的疼愛他媳婦兒,到最后逼得他媳婦兒要去隔壁睡。
這個不知節制的狗男人這才不情不愿的停止了進攻。
翌日一大早。
墨臨淵就悄聲起身來到大隊長家里,兩個人關著房門在里面談論了很久。
打開門的時候,大隊長墨大良笑容滿面,心情愉悅,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
大隊長對趙某科的關心已經很明顯了。
不只是光嘴上說的關心,而是實打實的送一些米面,粗糧之類的過去。
連支書墨大成都察覺到了端倪,大隊長就將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跟支書說了。
支書陷入了沉默中,“這樣能行嗎?”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是否能行呢?他現在肩不能挑,背不能馱的,還生著病。
你說咱們大隊上要是不管他能行嗎?
這要是死在大隊上,我這個大隊長,你這個支書是要擔責的。”
“現在人家已經安排到咱墨嶺大隊上了,而且戶籍糧食關系全都扒拉過來了。
那他就是我墨嶺大隊的人了,你難道還能退回去不成?”
“那好吧,既然大隊長都這麼說了,我全力支持大隊上的工作。”
正月十五這一日,從省府下發來的文件正式傳達到了墨嶺大隊,應該說是傳到老墨家。
墨臨淵正式被任命為風團縣的主持生產經濟發展的一縣之長。
整個墨嶺大隊的社員們頓時都轟動了啊!
喜訊甚至像風一樣已經傳遍了周圍幾個公社大隊。
大隊長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這可都是墨嶺大隊的榮光啊,他能不高興麼。
墨嶺大隊出了一位縣長大人。
老墨家的人走出去,那也是昂首挺胸,背脊挺直,感覺瞬間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