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高興,誰敢打劫我啊!”墨臨淵看了媳婦兒一眼,想起曾秘書臨走時的一句話。
你媳婦兒大概是入了首長的眼了。
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隨即嘆了一口氣,“唉!只是感覺人性無常罷了。”
“人性無常?”
辛梓諾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眉頭蹙起。
墨臨淵見媳婦兒滿臉困惑,不由苦笑道:
“你知道羅家吧?”
“嗯哼!”
這羅家誰不知道啊。
那可是真正的開國功勛家族。
然后,墨臨淵就意簡言賅將能講的事情,粗略跟媳婦兒說了,他其實也是憋屈得很。
暗查了這麼多年,這期間,無數的親密戰友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可是最后卻怎麼都沒想到,卻得出這樣的結果.....
這怎麼不令人心痛呢。
不令人憤慨呢?
雖然,目前還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鏈,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辛梓諾沉默了良久。
她明白自家男人,為何那麼難過了?
一個如此受人尊敬的人,居然是......
這擱誰也接受不了啊!
不過,這就是無可厚非的人心叵測。
辛梓諾握住男人粗糙的大掌,以示安慰道:“臨淵,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很驚訝,
同時也很難過,
甚至以我的脾氣的話,我恨不得提著40米大刀上去,直接一刀宰了那群王八蛋。”
“但是呢......”
墨臨淵抬眸看著媳婦兒,傻傻的問道:“但是什麼?”
看著男人傻愣愣可愛的模樣,辛梓諾沒敢笑出聲來,只能繼續安撫道:
“但是,人性是復雜的,是難辯的,它不是憑你我,肉眼的力量就可以解開,
人性復雜之奧秘的。
你永遠也無法確認,剛剛還跟你有說有笑推杯換盞的人,會不會調頭就笑瞇瞇的桶你一刀?”
隨后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辛梓諾臉上的笑容陡然一斂,語氣陰森道:
“你應該還記得,我跟你講起過,我前世,家人的事吧?”
“嗯,記得。”墨臨淵點頭。
“那群人吶,跟我還有著最親密血緣關系的親人呢,是我父親一母同胞親兄長,
親弟弟呢。
可是結果呢,在我父母尸骨還未涼透的情況下,在墓地時他們就大打出手,
你能想象得到嗎?
在巨額的財帛面前,
居然露出了如此貪婪丑陋的嘴臉。”
“呵!”
辛梓諾現在想想,仍然嘲諷出聲。
“他們以為我當時年齡小,不懂事兒,好忽悠,好拿捏,殊不知,
自從我親眼見識了父母慘死車輪底下,經歷了那一次幾乎滅頂的慘狀之后,
再見到了那一片血紅在眼簾劃過后,
我瞑瞑之中就感覺到,
我的天塌了,我的眼前只剩下血色的黑暗,而我的靈魂,再也照不見一絲光芒了。”
“所以,我把自己打造成堅不可摧的鎧甲,我無所顧忌,對他們布下的陰謀詭計進行了反擊,
那些財帛,我哪怕一分不要,
我也不會留給那群豬狗不如的東西,別跟我講什麼血脈親情,做人留一線的大道理,
那全都是扯淡。”
“人敬我一尺,我還他一丈,可別人要是敢算計陷害我,甚至要我的命 ,那不好意思啊,
我會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我唯一還尚存一點人性的就是,我不曾主動去團滅了他們。”說這話的時候,
辛梓諾嗜血的眼眸仿佛有紅光閃過。
墨臨淵,默默的注視著媳婦兒的眼神,當媳婦兒說起前世那群豺狼虎豹的親人時,
仍然憤恨不已。
他似乎突然想通了。
也突然理解了。
為何媳婦兒遇到不公的事兒,會如此不計后果的去反擊。
男人抱緊媳婦兒,柔聲道:“媳婦兒,前世的事都過去了,你現在有我,
還有我們的孩子們,
我們都是你棲息的港灣。
我明白我接下來要干什麼了。”
“不再難過了?”
“不難過了。”
“臨淵,你要明白一件事兒,不管你走政途也好,還是隱藏著什麼其他的身份也罷,
請記住了!
永遠不要對你的敵人心慈手軟。
也永遠不要以命搏命。
因為,你不知道對方會在什麼時候張開血盆大口,反咬你一口。”
“嗯,我懂了!”
“還有這一次,你是不是對我獨自沖進孫家的行為,表示不解?
認為我沖動了?”
“是有一點兒。”
辛梓諾聽罷,不由莞爾:“唉!你要知道,我的身份已經變了,我搖身一變,
變成了高干子弟。
不再是墨嶺村那個不起眼的普通村姑了,盡管暗地里還是有人這麼稱呼我,
但是我是傅家的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和傅家,以及五大家族,甚至包括我自己的小家,我們所有人的行為,
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
“那為什麼??”墨臨淵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覺得不妥。
辛梓諾嘆了一口氣,輕聲道:“這就是你們男人和女人看事情的不同之處。
他們哪怕怎麼在外面罵我,編排我,可是從大局出發,我都會放過他們一馬。
不去斤斤計較。
可,正因為這件事,涉及到我的孩子們,
我必須披甲上陣,我可以去撒潑罵人,甚至去打擊人,
但,你卻不可以,傅家人也不可以,
五大家族的人更不可以。”
墨臨淵好似聽明白了其中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