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還要上頭批示才行。
病人將粥吃得干干凈凈,恨不得連飯盒都要舔一舔,辛梓諾看著有些心酸。
“您還要再吃點嗎?”
病人搖了搖頭,表示不用了。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
除了血衣在外面放哨之外,房間內三人都沒有說話。
氣氛顯得壓抑又難受。
還是作為醫生的辛梓諾率先張嘴道:“您現在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再勞作了,
需要靜養。”
病人苦笑道:“在這里我是罪人,哪里會有人管我的死活,我就算是死了,往雪山上一扔,
等著禿鷲啃食。”
“不會的,要不然的話,宋老也不會大老遠的派我來給您醫治啊。”
病人聽罷,也沒什麼反應。
接下來的幾天,辛梓諾每天上午過來給病人施針,見對方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
而張教授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血衣悄悄去找了張教授的心腹詢問:“張教授去了哪里?”
心腹看了血衣一眼,黯淡的眼眸顯得有些無神:“院長被基長的人弄走了,
我們也不知道他是生還是死?”
“基地在哪里?”
“基地距離這里有五十多公里的深山里,那里溫度低,常年積雪,哪怕現在已經是夏天了,
也不見陽光。”
“你去過嗎?”
“沒有,我聽別人說的。”
血衣問完后,就離開了。
然后將自己的了解到情況跟辛梓諾說了一遍。
“現在是大夏天,山上還有雪嗎?”
“那人是這麼說的。”
病人仿佛看出對方蠢蠢欲動,有些著急的說道:“你們不能去基地,那里山路崎嶇。
而且那群人殺人不眨眼。
只要有外人靠近,不管是誰,他們直接開槍擊斃。”
“這麼囂張嗎?”辛梓諾暗自嘀咕了一句。
墨臨淵掀開鳳眸,滿是深思:“這里也是華夏的地盤,為何沒人去剿滅他們?”
“剿滅?
談何容易啊?他們盤踞在這里已經十幾二十年了,地盤固若金湯,之前有派軍隊過來清剿。
可是最終還是以失敗而歸,
相反的,軍方死傷慘重,后面慢慢地,他們就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勢力盤踞一方,抵御外敵。”
病人已經沒有了當年天不怕,地不怕的勇猛精神,可能是被生活磋磨得少了幾分血性。
對這個盤踞一方的勢力,也沒有說出具體如何才能消滅的方案?
不知道宋老是不是因為這樣,才覺得一定要救活他,并說他對于國家很重要。
不能死。
顯然,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那您有辦法消滅他們嗎?”
病人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嘲弄,“你看我這個破敗的身體,還能拿得動槍嗎?
算了吧,活一天賺一天,死了也沒什麼,相信咱們這麼大一個國家,人才濟濟,
總會有辦法消滅的。”
病人心里明鏡似的,宋老為何會派人千里迢迢來到這個犄角旮旯救他這樣放逐的罪人?
還不是想利用他來消滅武裝分子。
可是他都快要死了,哪來的力量跟裝備精良,身強體壯的武裝分子斗狠呢。
聽到這里,辛梓諾就知道了,這人已經心灰意冷,不會再拿槍與敵人戰斗了。
不過也能理解,立功無數的上將將軍,最終被國家拋棄,心灰意冷也正常。
換成是她的話,可能還會跟武裝分子同流合污呢。
不說跟國家對著干,但自保的能力總要有吧。
辛梓諾三人在醫院待了整整半個月,病人的狀況好太多了,可是張教授卻一直沒有回來。
三人在住的房間里商量。
“我想去看看這個固若金湯的基地到底是什麼情況?
張教授不會被他們殺了吧?”
辛梓諾問道。
“一諾,你就待在醫院里,哪里也不要去,我跟血衣兩人去一趟基地,你不用擔心我們,
在沒調查清楚前,我們不會輕舉妄動的。”
墨臨淵這話是對著辛梓諾說的,也是對著血衣說的。
他們兩人主要任務就是保護辛梓諾的安全,現在張教授卻莫名失蹤了這麼久。
他們要是不聞不問,也不太好。
辛梓諾低眸思忖了半晌,再抬起眸子時,眸中藏了一絲絲擔憂:
“那行吧,這兩瓶藥粉,你們倆拿著防身,遇到特殊情況,直接散出去,對方吸進去后,
人不會立馬死亡,但是身體會酥軟無力,方便你們行動。”
“好。”兩人一人拿著一瓶藥粉,然后身上還拿著防身的武器,回到他們的房間里睡覺。
養好精神很重要,睡醒后,兩人拿著地圖半夜出發了。
辛梓諾聽到隔壁的異動,不過她沒出來,眸子低垂。
站在窗戶邊上,外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最后,辛梓諾慢慢放下了心神。
直接閃進了空間。
還是空間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過了兩個小時,大概凌晨3點不到,辛梓諾在空間里突然聽到有人在她門外說話的聲音,
雖然聲音很小。
但是空間里的辛梓諾還是聽到了。
快速從空間的大床上爬起來,穿戴好,出了空間后,將房間的被褥弄亂,
弄成有人睡過的痕跡。
還將被子拱起來,蓋在枕頭上。
這才拿著警棍悄悄附耳在門后聆聽。
確定有人在撬門。
辛梓諾微微瞇了一下犀利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