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識比一般人要強,聽完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完全不受影響。
“今晚是七月十五,鬼門開,底下這出是鬼戲,就是專門唱與鬼聽的。”齊樂川緩緩道。
陳皮手中拿著老式的望遠鏡,遠遠看到戲臺前一個人也沒有,直到他手底下的兩個哥們兒走過去站在底下看的入迷。
“你帶著那人下去一趟吧。”陳皮放下望遠鏡,垂眸看她。
那人……,她知道那是在說張啟靈呢,這件事除了她,怕是別人也辦不到,這種民間詭事,九門大部分人都不信,只以盜墓為主。
她乖巧的點點頭,“四爺爺說的樂川一定能辦好。”
陳皮勾勾嘴角,笑了笑,“鬼機靈,爺爺自然是知道你的本事,快去吧。”
“好。”她笑著轉身回帳。
轉過身后臉上了笑意也減了幾分,沒想到今日算到的那一劫,還是自己的,欲哭無淚。
張日山見她回來收拾東西,問了句,“大晚上干嘛去?”
張啟靈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眸子也轉向她,好像無聲的在詢問她一樣。
齊樂川一揮小手,“別提了,今日算這一卦,算自己身上了,槐村這個地方,怕是非接觸不可了。”
張日山坐直身子,剝橘子的手也停下了,“發生了什麼?”
“今天七月十五,民間都有唱鬼戲這一說,槐村真是紗布擦屁股,給我露了一手,這鬼戲還攝人心魂,這可是給鬼看的戲,大活人怎麼能去看。”
齊樂川啰啰嗦嗦,路過張日山順手拿走了他手中的橘子,又去抓張啟靈的手,“一起去聽戲啊哥哥?”
張啟靈沒有動,只是吐出來兩個字,“不去。”
這可把張日山給逗笑了,“小孩,求求我,我跟你去。”
張啟靈面無表情,她氣呼呼的蹬他,“我今日可是救了你,翻臉怎麼比翻書還快。”又看向張日山,“佛爺可是說了,你的任務是保護我。”
最后,兩個高大的身影跟她一同下了山。
張日山又有些疑問,“為什麼不讓你哥背你?”
一旁張啟靈沉默著,步子走的很穩。
齊樂川趴在張日山背上,給他口袋中塞了一個符紙,很是悠閑。
“副官,你的話好多。”
張日山:“……”行吧,他懂了。
走到一半,隱約可以看到戲臺前多了許多當地村民,齊樂川掐指一算,嘖了一聲,“不對勁,這是要把所有人都引過去,這是要屠村嗎?”
張日山也抬眸去看,夜色中明亮的戲臺確實詭異,只是,他道,“屠村?村民請的戲班子來暗殺自己?虧你想的出來。”
齊樂川手臂環住他的脖子,冷嗖嗖道,“副官,我看,你是想讓我勒死你。”
張日山閉上嘴。
下了山,離戲臺越來越近,張啟靈伸手擋住了張日山的去路,薄唇微啟,“危險。”
第9章 再遇送葬
一眼望去,戲臺底下已經有了十幾人,唱戲的戲班恍若未聞,一直唱著戲,動作與眼神要僵硬許多。
那兩個陳皮的人,是兄弟倆,一個叫陳二升,一個叫陳二平,因為被迷惑較早,就站在了前排聽戲。
冷颼颼的風吹在身上,齊樂川縮縮脖子,陰氣太重了,怕是有不少孤魂野鬼游蕩在此。
齊樂川本想讓張日山過去將二人打暈了帶回去,然后簡簡單單完成任務。
剛有動作,卻被忽然響起的嗩吶聲給嚇了一跳,張日山反手按住她的腦袋,不讓她亂動。
張啟靈的手已經探上了腰間的刀,那是齊樂川給他的冷兵器,他隨時準備一刀砍了這些麻煩。
薄霧下,送葬的隊伍緩緩走來,最前面引路的人披麻戴孝,跳著古怪的步子,中間抬的棺槨還是一樣,哭聲若即若離。
齊樂川屏住呼吸凝住氣,不敢有一絲動靜,杏目直直盯著前面兩個跳大神的,神了,至今看不出那東西是人是鬼。
相比于她,張家的兩位面不改色,對于他們來說不過是看一場戲罷了。
身后是戲臺,唱著一出雙雙自殺的慘劇,身前送葬隊伍路過,一個婆子灑著紙錢,哭聲凄慘。
這次有些不一樣,齊樂川眸子一瞇,發現了有一個女人抱著牌位在中間走,一直垂著頭。
嗩吶聲太響壓過了唱戲的聲音。
半空中飄著的一片紙錢,卻偏偏落在了齊樂川眼前,她伸手去捏,一瞬間,嗩吶聲停了,隊伍也停了。
張日山回眸,看見她的動作不由放大瞳孔,低吼道,“小孩,快扔了,死人的錢你也敢接,瘋了?”
齊樂川回神,手一抖扔了紙錢,隊伍停在他們面前,動作仿佛卡住一般,只有中間站的那個女人,惡狠狠的瞪向她,眸子血紅血紅的。
“瞪我做什麼?都已經還給你。”齊樂川聳聳肩,還有心情跟那送葬人開玩笑。
張啟靈淡淡啟唇,沒有絲毫情緒,“假的。”
齊樂川還沒想明白什麼是假的之時,張啟靈一躍而起,身影極快的掠過去,一刀劈斷了棺槨,又翻身回到原地,動作行如流水。
齊樂川這下明白了,張啟靈是說,棺槨里是空的,整個送葬隊伍是假的。
棺槨斷后,送葬隊伍也隨即消失不見,這一次就連那紙錢也消失個干凈。
地上空留一個空棺槨,棺槨里散發著奇怪的香氣,齊樂川恍然大悟,“是幻覺,上次就是這個味道,看來是有人故意放的,他怕不是想把我們嚇死然后繼承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