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齊樂川好言相勸,倆人才罷手。
張啟靈收回刀,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好像有些熟悉。
他淡淡啟唇,“你,不是人?”
齊九九腳尖輕點,落與地面時留下一道金色殘影。
聽到這般質疑的話,齊九九掐腰,奶兇道,“我是鬼王。”
張啟靈忽然看向一旁站著看熱鬧的少年,“你養的鬼,茅山道術。”
齊樂川一臉笑吟吟,她哥很少與人主動講話,除非對方夠厲害。
“想請您走一趟,不知可有時間?”她順水推舟,既然哥哥接任務,不妨就把他留下。
張啟靈轉身要走,很是冷漠,“沒有。”
齊樂川跟上去,“您要去哪?”
他過了許久才道,“長砂。”
她樂呵呵的說自己也要回長砂,要與他一道。
張啟靈甩不掉她,只能任由她跟著。
三叔他們也算是安全出來了,潘子受了傷,他們著急回去,也并未在此多停留。
齊樂川回到長砂與三叔通了電話,三叔告訴她小哥丟了。
她卻無所謂說有緣自會相見。
其實,張啟靈就在齊家老宅里。
她一臉淡定的掛了電話,轉身去廚房做飯。
齊九九在秋千上坐著,張啟靈在樹下站著,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沒反應。
齊九九與他搭話,“你出去接任務有錢拿嗎?”
他沒有反應。
“你的任務對你來說很簡單吧?”小鬼又問。
張啟靈看他一眼,淡漠道,“鬼話太多。”
齊九九挑眉,什麼時候大佬也走幽默風了。
齊樂川從看見她哥嘴角都沒下來過,做了一桌子菜,在夕陽西下之時,兩人一鬼坐與院中。
這種場景在小時候很多見,還會多一位齊八爺在一旁嘮叨。
吃了飯,齊樂川拉著他去了祠堂。
她將香遞給他,知道他誰都不拜,卻還是這樣做了,她道,“我們齊家的規矩,盜墓之前要先告知祖宗,這是我爺爺的牌位,你……上柱香吧。”
她說著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思緒,總算是找回了哥哥。
張啟靈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竟接過了香,給齊八爺上了香。
她似是很驚奇。
做好她所謂的盜墓前準備,她還離譜帶上一盒糖果,就塞進了張啟靈的背包里。
張啟靈進了長砂見她還在鍥而不舍的跟著,這才動了惻隱之心,決定接她的活兒。
她這人也是奇怪,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宅子,磨蹭了兩三天才決定好去哪個地方,如同要去旅游一般。
臨走前,她帶他去看了一把斷掉的刀。
她道,“這是一位故人留下的。”
她試圖讓他恢復記憶。
他卻淡淡看一眼,沒有任何反應。
她有些失望的搖搖頭,這才決定啟程去往三晉,一路上總有辦法讓哥哥恢復記憶,至少想起她的存在。
她或是忽略了,那小哥背上背的黑金古刀其實與這把模樣并未差太多,她以為是張啟靈用著順手才買來用的。
其實,是張啟靈覺得黑金古刀似曾相識,才從吳三省那買了過來的。
這一次她帶張啟靈要去坐飛機的,但是她哥沒有身份證,她后知后覺,忽然覺得自己是被喜悅沖昏了頭腦,依然過去十幾年,她哥的容貌是一絲絲也未變。
她依舊留了幾分余地,張家人的秘密,她是否要持有幾分好奇,這是個問題。
小時候出去跑,是因為八爺從不正規渠道搞到了身份證,如今在這新時代,沒身份證是混不過去的。
只能坐黑車。
一路顛簸終于來到了三晉境內。
進了邊界她就下了車,說是太累了,要休息一下。
到了這三晉之地,正值春季,萬物復蘇,正適合出去走走。
落腳的這村子發展落后,有旅館也是破舊不堪,更是只此一處。
里面亂糟糟的,在柜臺的老板是個中年男子,他一口一口喝著啤酒看著電視,時不時咧嘴笑笑,一咧嘴滿口黃牙。
齊樂川勉強維持著笑,“老板,開兩間房。”
老板掃他們一眼,見是兩個年輕小伙子,他放下啤酒,伸手去拿記錄的本子,道,“只剩一間房了,兩個小伙子還開兩間,這不是浪費麼。”
齊樂川皺眉,這十里八村再找不到一家旅館,她只能硬著頭皮開了一間房。
那老板或是武俠劇看多了,盯上了張啟靈的刀,“喂,那小哥,背的是刀嗎?”
張啟靈神色淡然,齊樂川先他一步開口,“是道具,假的。”
老板似是覺得無趣,又轉眸看電視劇了。
這年頭背著開刃的刀亂跑,可是犯法的。
房間里也還算勉強能住人,里面有兩張床,齊樂川還能接受,畢竟她是個女兒身。
晚上睡覺她把自己裹的很嚴實。
張啟靈躺床上瞇上眼,淡淡提醒道,“別睡死。”
她乖巧道,“知道了哥。”
張啟靈沒有再回應,這一路少年一直喊他哥,或是懶得去解釋,便由著她了。
到了半夜果然有了動靜,張啟靈起身握住了刀,恰好是剛過了十二點,那少年睡的跟豬一樣。
外面有人在小聲對話,“還特麼干這行,老子的顧客都被你折騰走多少了?”
“最后一次,我看他們像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穿的都不一樣,偷到多少咱們五五分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