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罐子中封的是靈。
是一種惡靈,前些年她捉來的,因為處理不掉,就只能留存在這,但是有了前車之鑒,放在這她倒是有些不放心了。
她在罐口貼上一張符箓,抱著罐子出了門。
他們的車停的不遠,一大早胖子就去開來了,現在也已經到門口。
無邪等齊樂川一起上車,見齊九九沒跟著,他往后面看了好幾眼,問道,“樂川,你的小鬼去哪了?”
經歷了這一夜,三人倒是不那麼陌生了,齊樂川拿出血玉晃了兩下,“在器皿里睡著了。”
“鬼還會睡覺?”無邪好奇道。
三人坐上車,齊樂川淡笑道,“他叫齊九九,是個懶鬼。”
無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還有懶鬼。
血玉里的小九翻個身,懶得反駁。
胖子余光瞥見她拿了個黑罐子,罐口還用符紙封著,他瞇了瞇眸,道術。
他這幾日也打聽了許多,齊家這個小八爺是當年齊八爺唯一的繼承人,但作為齊八爺的繼承人,她不是應該算卦了得嗎,后來才知道,她是個全能天才。
墓里鎮壓的厲鬼丟了,干尸已經切了,回去只能再繼續尋找源頭。
齊樂川并不認為這是三叔安排的,墓里封的小鬼早就被替換掉了,卻沒有傳出殺人的言論,說明并不是簡單的解除封印,更多的是貪圖小鬼的能力。
當年毛青山的小鬼,若是有人想繼承也是無可厚非,這麼厲害的小鬼,當年若是沒齊九九,齊樂川都會考慮當接盤俠。
無邪這一路對她的黑罐子特別好奇,多看了好幾眼,送她到齊家老宅門口時,無邪還多問了一句,“那里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齊樂川轉頭,抱著黑罐子眸子帶著笑意,“若是無邪哥感興趣,今晚可以來一趟。”
“好。”他回答了一聲。
而后看著她走進去。
胖子“嘿”一聲,提醒道,“小天真,好奇心害死貓,你最好別去。”
無邪好奇心重,面上不說,其實他從小就對齊樂川充滿了好奇,好奇齊樂川眼中的世界。
他漫不經心的點頭。
齊樂川進了院子放下黑罐子又折了回去,倚著門看著車屁股走遠。
齊九九冒出來,“你覺得無邪會自己來嗎?”
齊樂川手指一抬,一張小紙人落在了車上,貼緊了車把手。
“你說呢?”她操作完反問回去,慢悠悠的轉身抱起罐子往屋里走。
齊九九“嘖”一聲,抱胸看著,很是不屑,“小人才下咒。”
“我只是放大他心中的好奇心罷了,小人?你主子是小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齊樂川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齊九九給她豎個大拇指,好家伙。
張日山聽到動靜,出了門,“來的剛好,先放下東西,跟我去一趟醫院。”
齊樂川將罐子放下,給齊九九一個眼神,那意思就是讓它看著點。
“日山爺爺,出什麼事了?”她跟上詢問道。
張日山隨手整理一下她微亂的發絲,“六個盜墓賊死了三個,那三個昨晚睜眼了,法醫雖然整日與尸體為伍,但也嚇的不輕。”
兩人匆匆而去。
齊九九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翻個白眼,老實的坐在榕樹下看著罐子。
夏季還是有些燥熱,樹上的知了一直叫著,那罐子也不老實,還動了一下。
齊九九嘴角一咧,過分白皙的臉上帶著幾分興趣,他用腳將罐子踢到陽光下,快要到正午的陽光很是熱辣。
罐子里的東西又滾到了陰涼處。
齊九九兇巴巴的又踢過去。
罐子遲疑一下,換了一顆樹滾。
齊九九追上去繼續踢,他知道力度小些,罐子里的惡靈欲哭無淚。
最后就被齊九九綁在陽光下暴曬。
醫院,法醫的工作室內,三具尸體還在,沒人敢進去看著,一聽有人愿意接盤,那開門的是十分積極。
齊樂川與副官剛進去,外面議論紛紛。
“臥槽,倆人顏值都這麼高,絕了。”花癡女。
“提醒你一下,可別對那少年犯花癡,城里有名的小神棍小八爺,邪門兒的很,不是凡間之物,嘖……”理智女。
門外議論紛紛,問起二人有無老婆,頓時打開了話匣。
工作室內,一個穿白大褂的男醫生戴著口罩,見二人進來點頭示意,道,“我查過很多次了,人已經沒氣了,但眼睛就是閉不上,符紙按照小八爺的吩咐一直沒動。”
“那就行。”
齊樂川戴著手套,隨手翻動了尸體幾下。
張日山只是默默看著,曾幾何時,齊樂川已經不需要他再出手了。
一旁法醫道,“不是同伴所為,像是被野獸抓的,每一處傷都深入骨髓,而且都是致命傷,這尸體師傅說要按照你的吩咐處理。”
齊樂川看著也沒什麼古怪的地方,想來幕后黑手也不會在尸體上面做手腳。
“送到殯儀館火化,符紙不要動,其余的聽上面的吩咐。”她摘下手套,示意張日山離開。
這些雖為盜墓賊,但始終都有家人,尸體火化還是要通知家里,這種鬧心事齊樂川推給了鄧市長。
回去的路上,齊樂川有些沉默,毫無頭緒,她以為能在尸體上找到線索。
張日山看她提不起興趣,倒是提醒她一句,“你覺得幕后黑手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