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哎呦一聲,說話開始不著邊,“齊九九,給你臉了啊,別逼我喊日山爺爺揍你。”
他別扭的站著,兇巴巴的罵道,“算命的果然都短命,你就是個短命鬼。”
她嘖了一聲,“行了啊,差不多得了。”
他哼一聲消失在原地,更氣了。
接下的幾天讓兩位老人摸不著頭腦,以前都是小鬼變著法逗齊樂川,現在互換了,齊樂川是變著法的逗小鬼。
一人一鬼鬧騰著,倒是像生活。
過了沒幾天,聽說無邪跟去了長白山。
齊樂川信任張啟靈的心又開始動搖,一開始是要進山找人的,結果當天就被張日山拉到了祠堂。
又是熟悉的場景。
一人一戒尺,跪著訓話。
“族長離開時說了什麼?”張日山一下一下用戒尺輕輕拍打著手心,倚著身后的供桌,似乎是打算跟她嘮點不一樣的磕。
“十年,他需要十年的時間才能回來,可無邪哥跟上去一定是認為我哥回不來了。”她很篤定,不然無邪肯定會像她一樣信任張啟靈。
“許多年前,我剛跟著佛爺做事,還是他手底下的一個副官,族長很早以前就帶著秘密來找過九門,希望借助老九門的力量去幫助張家,共同承擔義務,保護一個不能面世的秘密,但是很遺憾,九門沒有履行諾言。”張日山講起以前的事時,情緒多了許多。
齊樂川不解,提出疑問,“難道是九門沒有履行義務我哥才代替九門去履行的嗎?”
“你可以這麼認為。”張日山道,“這個秘密的核心就在長白山青銅門的后面,他需要守護十年,并且等待下一個接替者。”
她又問,“那我哥代替的是誰?”
張日山將手中的戒尺放在桌子上,環胸立著,這小子果然每次問的問題都很邪門。
這個時候她最想知道的難道不該是,青銅門后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按照時間來看,這個人是無邪。”他回答。
她似乎很失望一般,嘁了一聲起身往外走,“還以為是替我去的呢。”
“你這小子……到底著不著調?!” 張日山在她身后也是難以預料她的回答,實在令人暴躁。
“不著調。”齊樂川回應。
得知了答案她也沒那麼著急要去長白山,小時候齊八爺告訴過她,人生下來就是有責任在身上的,每個人都會做自己該做的。
或許張啟靈就認為替無邪守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樣一想,齊樂川心里舒服多了。
第299章 臟面
后來,張日山需要回新月飯店主持大局,黑爺這才放下手中的任務,天天陪著齊樂川在院里畫風景。
院里又重新種上了不少花花草草,倆老人挖的魚塘被齊樂川重新填上了土,之后不知道從哪運來一塊天然的石頭,沒有經過任何雕刻,外人看來,就是一塊顏色好看一些的石頭。
眼看又要深秋,天氣越發涼的,唯一溫暖的時候就是中午,黑爺躺在榕樹下的躺椅上翹著二郎腿,“小樂川,你說,時間過得這麼快,我們是不是得出門找點樂子?”
時間過得真的太快了,張啟靈走了許久了,無邪最近也沒什麼動靜,聽說他回了三叔的住處住了一段時間,之后就沒什麼大動靜了。
齊樂川拿著炭筆的手停下,退后瞇眼看了兩秒,又繼續畫,“黑爺您要是覺得沒意思,就出去接任務,不用管我。”
黑爺嘁一聲,推了推墨鏡,“你以為我不想跑啊,還不是因為那個老白歲,他讓我時時刻刻盯著你,說起來誰讓他掏錢那麼利索,嘖,這要是所有的雇主都跟他一樣,黑爺我遲早富豪榜上有名。”
“別亂動。”她皺眉,黑爺可是她免費的人體模特。
“你畫畫技術很一般啊。”黑爺坐起身,故意調侃。
她停筆,因為自身對畫面要求特別高,她對模特要求也高,美術生記住一個人的臉用不了一秒,她甚至可以清晰的分析出那人的骨骼。
“說起來去格爾木之前,我接了花爺的任務,遇到了一個紋身師,她的畫畫能力十分強悍,憑借幾句相貌描述就能將人臉畫出來。” 黑爺說起時倒是覺得齊樂川或許可以跟那個小姑娘接觸一下。
“不感興趣。”她開口,又習慣性瞇眼退后觀察畫面,素描的黑白灰關系明確,畫面上還透著陽光,躺椅上的黑爺確實有幾分吊兒郎當的痞氣。
“還有一點,你記不記得無邪的面具,那張三爺的臉就是出自她之手,她現在是為數不多的人皮面具傳承者。”黑爺太了解齊樂川了,她就對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感興趣。
“這種面具,新月飯店可不缺。”她起身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問道,“還有什麼能引起我注意的?”
黑爺勾唇淡笑,忽而起身打了個響指,“她的技術是從張家人那延伸出來的,張家人那群人你不是見過嗎?”
齊樂川瞬間的反應過來了,她在可可西里見過張家人,其中一個模仿無邪的大伯她還印象深刻。
可是這些事情,黑瞎子怎麼知道?
她撇撇嘴,“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