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遠了,齊九九只能感知到她的心跳,知道她活得好好的。
她很理智,也沒有要逃的意思,她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找到汪家的位置,所以不管如何,還得再等等。
她什麼都不指望,只希望九九可以沉住氣,有張日山在,小鬼應該不會亂來吧?
放空的狀態被打破,她的思維全在九門身上,他們可不要意氣用事。
第二天她就被人帶上了車,車子在不斷兜圈,她的眼睛被蒙上,耳朵也被塞了東西,這樣一來,她就無法靠外界去猜測推理。
車子走了一天到達了一個郊外的一個村子,汪聞長帶著一隊人暫且安置在這里。
齊樂川睜眼時,大概看了一圈,四周是山區,植物茂盛,根據葉子來看,這應該在北方才有。
村子是個古老荒廢的地方,里面的建筑也是老式的,或是附近水源充足,空氣潮濕,石墩子到處都是,上面長滿了苔蘚。
齊樂川來到這就被禁足了,她活動的方位只有一個房間,外面有人輪流把守,那個剛開始戴面具給她引路的男人也在,只是這次他摘掉了面具,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她無聊了就會逗他,“傻大個,你們汪家把我帶這是要干什麼?基地被查了?查了也好,你們自己人都能上黑課自相殘殺,蹲局子也是應該的。”
“你們這些法外狂徒啊,那不是我好心不舉報你們,不然我秦叔一炮能把你們整個基地給炸掉。”
對方目光直視她,目光與之前不同,是一種無欲無求的狀態,像是出了家的和尚才有的神色。
男人抬手點了點眉心,一句話也沒說。
齊樂川遲鈍了一秒,之后嘴角一咧就笑,“傻大個?你怎麼不理我?”
對方別過頭,徹底無視她。
到了晚上齊樂川發現這些汪家人把這里搞的張燈結彩的,連喜都貼上了。
齊樂川右眼跳了一天,猜測告訴她,這是為她舉行的儀式,上次那個老道士說什麼鬼嫁,怕不是想用她的身體作為器皿養育鬼胎。
當天晚上,外面的守衛突然被砍暈,之后進來了一個男人。
齊樂川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模樣淡定自若。
開口調侃,“傻大個,這麼晚了,是要來繼續聽故事嗎?”
來人撕掉了臉上的面具,露出的一張臉說不上驚艷,只是額間長了一顆痣,讓五官看起來清心寡欲,無欲無求。
隨著年齡的增長,還帶了一絲說不出來的超凡脫俗,像他這種年紀就大徹大悟的,就應該進寺廟。
“我是付戎。”他開口。
“喲,還沒出家呢?”她低笑了一聲。
付戎真想一走了之,她第一次見他就問他是不是從寺廟里出來的,他說過很多次,自己是從山上下來的,但她就是不聽,每次都要調侃人。
“小八爺,您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我不會出家,但你馬上要出嫁了。”他平靜的懟了回去。
她將茶杯放下,這才正了神色,“需要你幫我把裝備偷出來。”
“遲了,我是在半路替代的這個人,他收到的消息是來古村,你的裝備應該都在汪家。”他從口袋拿出一個用木頭刻的簪子,交給了她。
那意思就是湊合用。
她抵抵后槽牙,“小付同志,你知道的法器和普通的木頭是有區別的。”
他掃她兩眼,“對你來說有區別嗎?”
有!
這種木頭根本沒有靈性,這種還沒一根毛筆來得舒適。
付戎好像看出了她的為難,就又從口袋拿出一根毛筆,和一些朱砂,道,“這是偷汪聞長的。”
她眸子一亮,拉著付戎坐下,“替我守半個時辰,我去偷老道士點東西用用,不然明天真得給鬼當器皿了。”
付戎來不及拒絕,她就已經出門了。
村里不大也不小,百姓可能早就遷移了出去,才把這里的建筑保存的這麼完好,上面貼上紅紙之后,倒還真有一絲鬼嫁的意思。
她隨手撕了幾張揣兜里,回去多整點小紙人,用起來方便。
現在已經是過了子時,舉行儀式的場地還沒搭建好,只有一個空蕩蕩的臺子,下面放了爐鼎和祭臺,祭臺上放著幾根香。
她抬手就順走了,其余東西還沒擺,沒什麼價值。
快回到房間時,她想到了個主意,就藏到了一個黑暗的巷子里,點燃了四根香,打開了通往地獄的道路,走陰。
這走陰的通道是不固定的,只能用來傳遞消息。
她將自己的猜測的大概位置告訴了擺渡人,之后就回到了上面。
付戎見她回來,戴上面具抬腳就要走。
剛走到門前,他扭頭多帶了一句話,“會長說,以自己深入敵營是不可取的行為,等你安全出來,他會把你吊起來揍。”
她咧嘴笑了一下,“那我等著。”
付戎出門,將門關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一樣把旁邊的兩個人打醒,還臭罵他們睡什麼睡,好好守著齊樂川。
付戎出去后齊樂川的笑就消失了,若是不深入敵營又有什麼辦法呢?
汪家人存在上百年甚至更久,是個龐大的家族,他們的勢力凝固時可以搞亂張家,現在連九門內部都有他們的人,豈是一個齊樂川就能對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