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胖子就溜了。
暖暖原地跺了一下腳,家族基因怪不得她。
進去后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亭子底下,短發,大褂,身子骨又瘦了,一舉一動都帶著幾分仙風道骨。
“小川?”胖子抬高了聲音,“頭發怎麼給剪了?”
亭下她抬眸看過去,嘴角微微一彎,被風吹起發絲露出了額頭,依舊像個少年郎。
“太長了,還是短發方便。”
胖子走近才看到她手中拿著血玉在把玩,他的笑臉有一瞬間的凝固。
而后偽裝的很好開口試探,“你拿著它做什麼?”
她輕輕在手里顛了一下,指著縫隙讓胖子看,“這都裂開了,我在想辦法修復。”
胖子將酒放在桌子上,不動聲色的瞥過去,又掃她一眼。
“修復不了吧?”
她好像有些失望,好像想到什麼,起身就往外走,邊走邊道,“胖哥,讓黑爺好好招待你,我有點事,先走一趟,回來聊。”
胖子在后面哎了好幾聲,這就走了?
干什麼去了?
她想起來了?
黑瞎子立在房間門口環胸看著。
胖子瞧見他,還喊他,“黑眼鏡,她是不是想起來了?”
黑瞎子搖搖頭,“沒有。”
“那這是干嘛去啊?”胖子疑惑。
出了門的齊樂川,背著手去往倚山樓。
路經紙扎鋪,里面的少年看他一眼,之后猛的愣住,“小八爺?頭發剪了?”
齊樂川頓住腳步看了過去,開口就嘮,“劉喪小子,哎你常哥怎麼不在?”
劉喪指了指外面的車子。
“常哥去給后巷錢家送紙人去了。”
她點點頭,“那行,回頭聊。”
劉喪古怪的看她一眼,怎麼又做起假小子了?
他又動了動耳朵聽鬼,她身邊的動靜和波動已經消失了,干干凈凈的。
倚山樓的經理立刻去迎接她,見她一個人來了,經理抿嘴抿嘴再抿嘴,根據上級指示,誰都不能再提齊九九。
但每次都是兩人一起出現,多少有些不適應。
“小八爺,今天要尋個什麼物件?”
她將手中的血玉一拋。
經理嚇的一個滑跪過去接,差點掉地上啊,他內心咆哮,這是要干什麼?!
她沒什麼反應,環胸道,“聽說來了個學古文物修復的高級教授,讓他想辦法將這塊玉修復了。”
“修不了。”一道清冽的聲音響起。
她回眸,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他帶著眼鏡,人長得斯文,眸子卻又帶著幾分攻擊性。
“修不了還敢進倚山樓做事?”她聲音本就低磁,一出聲就帶著壓迫感,“干不了就打包走人。”
經理哎呦一聲,祖宗啊,這可是花錢請過來的教授。
男人嘴角微扯,“玉出現裂痕很難修復,就算是修復也是盡可能遮住裂痕,你也知道裂痕這種東西,是遮不住的,你為什麼執著修復它?”
她懶懶環胸,眸子微瞇。
“不修復就賣不了好價錢了。”
要賣?
男人頓住,接住了她的玉,明明是冰涼的觸感,他卻感覺是燙手山芋。
看著她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倚山樓。
經理已經開始冒冷汗了,“夏教授,這這這......我去請示上級。”
夏卿一陣頭疼,“去吧。”
正在九門協會開會的張日山接到了電話,一聽說她要修復血玉就開始心慌,后又聽說她要賣,他“啪”一下起身出去了。
良久給出了解決方案,“先給她修復,接下來我會處理。”
經理連聲道好,就通知夏卿修復。
三天時間,夏卿一直在修復血玉,現在的這塊玉已經沒有價值了,甚至這玉不像是其它的品類,那些玉都溫和,只有這塊冰一樣的涼,涼的刺骨。
齊樂川再次去拿的時候,觀察了許久,雖然被極力修復,但裂痕仿佛去不掉一般,仔細看的話還是留有痕跡。
“只能修復成這樣。”夏卿道。
她抬手揮了揮讓他出去,“謝了。”
夏卿插著兜就離開了。
經理是苦著臉進來的,出來時拿著血玉,表情都扭曲了,這祖宗真的是要賣啊。
今晚的拍賣會多了一個拍賣品,是一塊血玉。
當天晚上,場子里很多人,甚至解語花也到了,他坐在齊樂川對面語氣溫和,“戴了這麼久的玉,怎麼會想要賣掉?”
齊樂川眸子彎了彎,“都裂開了,再不出就更不值錢了,趁它還有價值,發揮一下余熱。”
解語花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緊,后一笑。
“還是你有商業頭腦。”
她也笑了一聲。
可惜,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血玉掛出來一個買家也沒有,她敢賣,沒人敢買啊。
后來齊樂川去了倚山樓后巷,也沒人敢交易。
再后來她去了黑市,依舊同樣的結果。
有人傳出來小八爺心都是黑的,她這麼多藏品不賣,就賣塊微瑕的玉,這不欺負人嗎。
為此齊樂川很苦惱。
齊家老宅內。
黑爺和張日山在榕樹下喝茶,黑爺躺在椅子上笑道,“還是你有辦法,直接堵住了賣貨渠道,沒人敢收,她應該就不會賣了吧。”
張日山捏著杯子思緒萬千。
第386章 聽戲
張日山聲音略淡,“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讓她賣掉?這樣她就永遠也想不起來,接下來的日子都可以開開心心的過。”
黑爺瞬間愣住。
隨后又嘆了一口氣,“算了吧,別這麼狠心,給她留下點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