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和樂川一個房間,小丫頭睡的早,而齊樂川將喝多的黑爺送屋里,才松了一口氣,笑意收斂。
張啟靈在門外看著她,二人對視,她又掛起了笑臉。
他有些心疼似的開口,“別笑了。”
她嘴角僵住,又重新整理情緒,“哥,很晚了,我先去睡了。”
他點頭,看著她進了房間。
他眸色暗淡。
月色下,四周逐漸安靜下來。
突然有一聲清脆的聲音,轉瞬即逝,暖暖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喊了一聲姐姐。
立在窗前的齊樂川,抬手關了窗,眼神沾了幾分冷意。
窗外,一只厲鬼飄來飄去的,臉貼著透明的玻璃,嘴咧到了耳根。
忽而被一掌拍在地上,扣都扣不出來,一個拿著判官筆的男人立在那,還朝齊樂川示意,讓她打開窗戶。
她看了看暖暖,睡的很死。
之后放輕腳步走到窗前打開窗,眸子沾染了狠意,壓著聲音道,“大過年的別逼我動手。”
判官很為難,冥王那廝這兩年來了很多次,每次都是碰了一鼻子灰,勸了也罵了,就是沒用。
判官這次找了個說客,是白無常,他笑著就道,“小八爺,這樣,我們再商量一下,你在下面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你看啊,冥王大人都說了,這失去的東西就回不來了,你又何必……”
“嘭!”她關上了窗,一句話也不說。
但白無常的話還是說完了,“……如此執著。”
冥王這時出現了,就立在那片竹林前。
他這兩年可沒少在齊樂川這吃閉門羹了。
要怪就怪那鬼王,死了也不安生,竟在她身上留了幾分力量,讓她的道術突飛猛進,甚至可以在兩界走動自如。
她眸子與他毫不掩飾的對視,依舊冷漠的緊。
良久,她竟裹上襖抬腳走出了房間。
“走吧,出去說。”她越過他們,聲音淡淡。
白無常狗腿一般一笑,拉著判官跟著她走,兩年了,這是齊樂川第一次愿意跟他們當面聊。
竹林中,月光撒下,看了個大概。
白無常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判官也是節節后退,最后被逼的退無可退。
此時,冥王忽而出現在判官身前,抬手揮散幽藍色的光,手心被灼燒了一下,他抬手看了一眼,一向波瀾不驚的眸子都泛起了波動。
這種力量,完全已經超出了他所掌控的范圍,兩年間,她竟然強到了這種地步。
她停手,碎發被風吹散,露出了光潔的額頭,本是一直隱藏的攻擊性現在完全顯露出來,她的鋒芒比以前更甚。
“齊家樂川…”冥王薄唇微起。
她直言打斷,面無表情的陳述道,“懂了嗎?現在的我,可以帶他回家。”
白無常捂著臉,內心咆哮,這樣的她在雪山上能讓自己摔了?
第390章 執念心生
判官倚著竹子站穩,他拿著判官筆的手都有些不穩。
他拉了拉冥王的衣衫,默默搖頭。
冥王依舊狠心開口,“一個消散于三界的靈魂,你告訴我如何可以重生?就算你修復了那塊血玉,它也殘留著一道裂痕,器皿都壞了,他永遠也回不來,兩年了,你認清現實行不行?”
她臉色微變,退了一步。
她突然就勾起了嘴角,笑的勉強,“生老病死我無權干涉,但他存在世間千年,哪有這麼容易就消失,別騙我了。”
冥王皺眉,她的執念越來越重了。
判官聲音放平,比那語氣鋒利的冥王溫和了許多,“兩年了,你到底在尋找什麼?”
“別管,我不會給底下添亂,并且可以找到方法,以后別再來勸我。”她轉身裹緊了大襖,一步步往回走。
那襖這麼厚,卻依舊可以看出她清瘦的身材。
她啊,兩年前就知道,冥王老來這邊晃悠就是為了不讓那些厲鬼近她的身,都是齊九九提前安排好的,他本就知道那是她的死劫,甚至也想好了會替她死。
怪不得她意識消散之前他說了那麼多,原來都是他自己的遺言。
這晚,她沒有再回去,就裹著襖坐在院子里吹冷風,這樣可以讓她的腦子更加清晰。
白無常沒有走,他晃著一個白色的身影在遠遠看著她。
忽然想起當年她醒來時演了一出戲,把所有人都騙過去了,什麼破失憶梗,都是她自己編造出來的,恰好那醫生也被蒙騙過去了。
這兩年她笑的比誰都多,半夜爬起來去底下走陰時比誰都狠,這兩年她尋遍了陰間,卻沒有找到關于他的任何痕跡。
這讓她又將目光放在了雪山上,這世上總會有辦法。
一旁的椅子突然晃動起來,出現一個紅衣小姑娘,手中拿著一根腿骨敲擊著地面。
“我倒是挺支持你的,那家伙可是鬼王啊,幾千年前都死不掉的人物,一定有辦法可以回來,你在雪山有沒有找到他的痕跡?”骨朵像是她的知心好友一般,與她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雪山啊,他背我走了那麼久的路,卻被一次雪崩,或是幾場大雪掩蓋的連痕跡都沒有留下,小家伙,還有辦法對嗎?”她聲音很小,像是在呢喃。
骨朵挑眉,小模樣給她打氣,“當然,別氣餒,我閱遍群書,就算是禁術也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