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老夫人給您沖喜的事情太過倉促,屬下來不及阻止,甘愿領罰。”
楚南楓擺擺手,示意此事與他無關:“大婚時,京中可有異動?”
“不曾發現。”
對方次次下手都是為了置他于死地,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難不成,問題是在林清歌身上?
他瞇起眼睛,聲音沉冷如刀:“安排人,盯緊林清歌。”
“是,將軍。”
……
林清歌走進林家,眉眼之中就閃過異色。
林家的一草一木,一瓦一舍,明顯都是經過高人指點的。
怪不得林書權那麼一個連自家家務事都斷不清的草包,在官場上卻是一路亨通,還能做到位極人臣的宰相。
她心下驚疑,卻沒有深思,而是按照記憶走到了位于林家偏僻角落的寒山院。
這就是她自小長大的地方。
“奶娘!”
林清歌看到劉嬤嬤熟悉的面容,眼淚就有點控制不住。
這不是自己的情緒,而是原主對這世間的依戀。
原主生母早亡,若不是劉嬤嬤,怕是也活不到今天。
她在心里輕聲開口:“你放心,有我在,定會照顧好她的。”
縈繞在心口的那股怨氣,這才慢慢散去。
劉嬤嬤看到林清歌進來,也是淚眼婆娑:“小姐,你沒事吧?楚家沒有為難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奶娘,你別哭,相公一家對我很好。”林清歌一通安慰,讓劉嬤嬤的眼淚收了起來。
可很快,劉嬤嬤的眼淚再度落下:“小姐那天出嫁之后,她們就將夫人留給小姐的東西都搶走了,你可得為夫人做主啊!”
說話間,劉嬤嬤拿出來一個空空如也的木箱。
林清歌剛要上前查看,門就被林秋月推開了。
“你個賤皮子,回來不去給爹娘請安,竟然跑來這里偷東西!哼,我就知道,你和你那個娘一樣的下賤!”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房間,所有人都懵了。
尤其是林秋月,她捂著自己的臉,還在呆呆問:“你竟然敢打我?”
“不會說話就閉嘴,不然你就只能挨打了。”林清歌瞇眼看著林秋月抬手露出的手鐲,那是原主生母的東西。
她冷笑一聲:“打的就是你這個賊喊捉賊的東西,把我娘的東西還給我!”
林秋月的臉上有一閃而逝的心虛,她猛地縮手:“你胡說什麼?”
林清歌壓根沒有費口舌的想法,她猛地上前伸手一把扣住林秋月的手臂,往下擼鐲子。
林秋月不配合,鐲子的圈口又比較小,疼得林秋月吱哇亂叫,嘴里開始沒有把門的。
“你怎麼敢?林清歌,你以為你嫁到楚家就有靠山了嗎?別忘了你是癸卯年戊午月甲子日午時出生的,大衰之命!讓楚家知道,一定先弄死你!”
林清歌看著她笑了:“為了不讓楚家發現我的秘密,那我是不是先得挖個坑把你埋了?”
帶著笑意的嗓音里,纏繞著絲絲縷縷的寒氣,讓林秋月嚇得渾身都在發抖,哆嗦著唇瓣想開口,卻是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
林夫人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立即大叫:“林清歌,你怎麼敢搶秋月的東西?”
“娘!”
趁著林秋月回頭哭訴,林清歌摘下鐲子。
鐲子上蹭到了林秋月的血,林清歌嫌惡地拿起桌布擦干凈,又將桌布扔到了林秋月的腳下。
明晃晃的羞辱,氣得林家母女臉色大變。
林清歌壓根沒有理會,她抬腳踹了踹箱子:“還回來,什麼都好說。還不回來,咱們就一起去京兆尹露露臉。”
“嘖,相府嫡女吃官司,想必會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吧?到時候,整個京城街頭巷尾,都會講著你的故事~”
第5章 搶媳婦咯
搶占庶女生母私產,傳出去絕對不是好名聲。
林夫人也不知道從前慫包一樣的丑八怪,現在怎麼這樣的疾言厲色,只當她是窮人乍富,以為自己嫁了將軍府就得了威風。
可楚家就剩一個活死人,還能威風多久?
她陰沉著一張臉,大聲呵斥:“外面的人都死光了嗎?沒有看到這個小賤人,以下欺上嗎?給我按住,掌嘴!”
林清歌哪里是肯吃虧的人?
沖過來的仆人,被她一腳就踢了出去。
瞬間,場面亂了。
也就沒有人注意到,方才一直守在門口的小廝,無聲無息通過角門離開,徑直去了齊王府。
“你確定沒有聽錯?那女子真的是癸卯年戊午月甲子日午時出生的?”一向穩重的周承漳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小廝跪在地上:“回稟王爺,小的肯定沒有聽錯。”
“賞!備禮,本王要去林家。”
周承漳面上是肉眼可見的興奮,卻讓小廝很是不安:“王爺,那女子是剛剛嫁給大將軍的林家庶女,并且……貌若無鹽……”
“楚南楓?他不過是個將死之人,不足為懼。”周承漳笑著說道,“至于那個女人,丑一點怕什麼?得到她,可是能得到整個天下!到時候,本王還會缺女人?”
他心里已經設想好,要做拯救林清歌的大英雄。
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到了林家,看到的是——
林清歌追著林秋月滿院子跑,林秋月完全沒有還手的余地。
比周承漳面色更加難看的是林府主人林書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