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地板上,一口一口的灌著酒,眼里全是迷茫和頹廢。
他費盡心機,左右逢源,才爬到今天這個地位,才在演藝圈有了這一席之地,但是現在全完了,一切全完了,只不過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的老底就被揭了。
昨天他從首映現場逃回家,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他的手機就開始瘋狂的響,他連來電顯示都沒敢看,將手機直接關機。
后來他的家門又被敲響,他沒出聲,更沒敢去開門,直到外面的敲門聲消失,他才敢微微活動一下身體。
他喝著酒,一邊想著往昔崢嶸歲月,一邊苦笑。
說實話事情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他并沒有多恨柳萋尋,相反現在他還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當初他偷了劇本,憑借著那個劇本拍出來的電影一戰成名,但是沒有人知道他這幾年過的有多提心吊膽。
他怕被人發現,怕自己擁有的一切都突然失去,他怕錢綽說出什麼,所以拼命的打壓對方。
而現在他怕的一切都成真了,他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房門突然被拍響。
他的手微微一頓,停住了動作,屏住了呼吸。
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在家里,更不想讓人找到他。
在娛樂圈里這些年,他不知道看過多少悲劇,很多粉絲都是沒有理智的,因為一時之氣,什麼都干得出來。
而就在這時,他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他整個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他攥緊了手上的啤酒瓶,小心翼翼的盯著門口。
沒過多久門發出嘎吱一聲,然后緩緩打開了。
許諾躲在沙發后面,握著啤酒瓶的手在不停發抖。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冷靜,等到這個擅自闖入他家里的人走過來他再下手。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并沒有走進他家門的意思,反而十分淡定的站在門口,揚聲說道:“許先生,我們董事長請你去蔣家和他面談。”
許諾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
他將手里的啤酒瓶放下,然后緩緩的站起身。
因為從昨天回來到現在,他一直維持著坐姿,下半身血液循環不通暢,站起來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
但是對方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沒有絲毫要出手幫忙的意思。
許諾見狀非但沒覺得生氣,反而還放心了不少。
等到許諾走到門口,對方才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許諾跟在他身后,剛要踏出家門,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怯懦的將腳收了回來。
“外面現在是不是有記者?”
“你住的這個小區外確實很多記者,但是你放心,他們不會知道你在車里的,并且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人敢上來堵蔣家的車。”
許諾得到了他的承諾,這才跟在他身后去了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里也有不少混進來的記者,大家都想搶到關于許諾的一手采訪。
但是從昨天到現在,許諾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人能找到他,大家也去敲過他的門,但是里面沒有任何的動靜,也一直沒有亮燈。
蹲了整整一天,那個房子里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大家現在都不清楚許諾是不是在家里。
而現在許諾現身停車場,各個記者瞬間兩眼放光的撲向他。
但是下一秒,撲過來的記者就被幾個彪形大漢攔住了。
就連手上的相機都被人給搶走了。
許諾在一干人等的保護下順利的上了車,那些記者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
記者們都著急了,有的記者就喊話了:“許諾,你不出來給個解釋,還雇人搶我們的相機,我要將這件事報道出去。”
前來接許諾的人沖著司機使了個眼色,司機從善如流的點點頭,然后迅速開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而他則轉過身,看著眾多媒體記者,聲音里滿是威脅。
“誰要是亂七八糟的寫,那就是和蔣家作對,后果由你們和你們所在的報社自己承擔。”
他說完就和其他攔住人的保鏢坐上車走了,臨走之前相機什麼的倒是都還給了這些記者,但是相機里的內存卡已經被取走了。
各家記者在聽到蔣家這兩個字之后,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他們敢毫無忌憚的得罪許諾,但是卻不敢動蔣家一根毫毛。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垂頭喪氣的散開了。
蔣家住的別墅區是海市最貴的房子,地理位置優越,風景甚好。
許諾從車里看著外面別墅區外的一切,眼里是毫不掩飾的向往,但是下一秒他就露出一抹苦笑。
在他還沒有身敗名裂之前,他努力奮斗,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住進這個別墅區,更別說以后了。
車子很快駛進了一棟超大的別墅,他在傭人的引導下走進了別墅內的一間屋子。
一位氣場非凡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目光審視的看著他。
他知道這位就是蔣家的掌權人。
蔣光緒看著許諾,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這才緩緩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