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娘娘。”
謝念瑤望著面前的宮道,倨傲無比:“也先不用她做什麼,將陛下去臨華宮與那賤人交談的事情復述給我們就行了。”
步輦一路回了鳳鸞宮。
接下來,因著過年的瑣事,整個皇宮都陷入忙碌。
皇后受了罰,緊接著衛宴洲又頒旨,要她全權負責宮宴的籌備。
打一巴掌給一顆棗,謝念瑤又高興起來。
不過因著皇后被罰一事傳出去,前朝紛紛開始指摘起衛宴洲的后宮來。
皇帝已經沒了嫡母,又沒了生母。
剩下幾個先帝留下來的太妃,與他根本不親近。
因此在宮妃和子嗣的事情上,沒有人督促著衛宴洲。
但是因衛宴洲本就年歲不小,潛府時一直沒有娶妻,子嗣也無一個。
現如今登基了,子嗣就是大事。
但是有人打聽過,說敬事房里的記載,皇帝一個月也不去后宮幾次,去了也是宿在臨華宮。
那還得了,熹妃現在是罪臣之女,還能得陛下專寵,簡直是胡鬧。
于是紛紛有本上奏,奉勸皇帝雨露均沾,明年充盈后宮。
還有的說,即便皇后犯錯,她到底是國母,沒有寵妾滅妻的道理。
那三個貴妃就算了,不能對皇后有失偏駁,要衛宴洲一碗水端平。
更有明里暗里,說衛宴洲色令智昏的,說程寧妖惑后宮。
更舉出衛宴洲因留宿臨華宮早朝遲到,還有罷朝那次的例子。
程家落獄,曾經的交好無人敢替程寧說話。
因此一片倒伐之聲。
原本以為衛宴洲會有所動作,畢竟人言可畏。
可是沒有,他甚至稱得上平靜。
朝臣要在朝會上說,他就聽得認真,末了問:還有別的麼?
有你就繼續說,沒有就散朝。
將那些官員憋得臉色鐵青,他還照常該去臨華宮就去,誰也摸不準他的性子。
沒幾天,那幾個言語激憤上奏的官員,都在政事上出這樣那樣的錯。
衛宴洲絲毫不手軟,都按最重的罰。
于是就都知道了,他并非不在意,原來全記著呢,待著機會一個都逃不掉。
衛宴洲一身反骨,用行動告訴他們什麼叫別多管閑事。
謝氏一族不服,若要說誰最盼著謝念瑤生出嫡子,那定然是他們。
謝家地位本就不穩,這個國丈身份來的不明不白,若是沒有子嗣傍身,一切都可能是過眼云煙。
謝之云也是費勁巴拉,才在暗地里拱起了一道火星子,借朝臣的嘴替皇后‘伸張正義’。
哪知道就踢到了鐵板。
這一日朝會上,衛宴洲又發落了一個官員。
這個官員是第一個站出來說衛宴洲偏駁的。
今日恰巧他的兒子在街市縱馬傷了人,被人檢舉上奏。
衛宴洲直接革職查辦了。
他的目光釘在謝氏幾人身上。
漫不經心地敲著龍椅扶手,懶懶發問:“謝愛卿可還有什麼意見?”
矛頭直指謝之云,就仿佛他對這幕后的操作都明白得很。
謝氏的人大冷天汗都要冒出來了。
這幾天處置了這麼多個,難不成衛宴洲連他們都不放過不成?
謝之云朝他一拱手,忙表示自己的忠心:“陛下圣裁,臣子犯錯便該罰,臣沒有異議。”
“聽著謝愛卿的話,還是覺得朕罰的不對,不過迫于朕在,不好多說而已。”
衛宴洲冷冷地出聲。
這是要逼著謝之云說他罰的好,但是若說出來,無異于打那個朝臣的臉。
好一套敲山震虎,衛宴洲手段了得。
謝之云就算再不服,也只能順著他的意:“陛下罰的對,若是人人都如朱大人一般教子,燕京豈不成了權貴橫行之地。”
衛宴洲這才滿意。
經此,謝之云即便再想私下鼓弄臣心,那些朝臣也定然不敢與他同流合污!
一個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一個是攀附著魔王的權相。
那些原本沒有站隊的朝臣都不由心底松了口氣。
而幫了謝之云沒有犯事的朝臣,一口氣咽不下呼不出。
散了朝,三三兩兩低語著往外走。
謝之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原本大批圍著他拍馬屁的,今日都離得遠遠的,一個都不敢上前。
生怕與他扯上關系,被衛宴洲降罪。
他們確確實實感受到了,新皇不是先帝,他手腕鐵硬,六親不認。
明哲保身的方法就是離紛爭遠一些,做自己的事。
只是沒走幾步,從謝之云開始,一個個都停住了腳步。
長階之下,程寧一身宮裙,靜靜地站在那里。
第44章 吃了閉門羹
這里面的大部分人,上一次見程寧,都是在程寧去歲回朝時。
那時候她還一身帥甲,與誰都能攀談上幾句。
再見時,程家傾覆,她已經為妃。
也有不少人唏噓過,說程寧若不是程家女,只怕如今的西北還皆在她手。
又怎麼會淪為朝野內外的談資。
她的條件,當年本就是太子妃的首選。
如今為宮妃,還是最末的妃位。
當年堂堂飛靈將軍,如今算是徹底殞沒了。
謝之云怎麼說也是因為程寧才挨的今日這一頓警告,看見程寧,當下分外不滿。
他走上前去,隨意地參了個禮:“熹妃娘娘怎麼有空,大冷的天也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