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好幾次將舌尖咬破,咽了滿喉嚨血腥氣。
但是如今,面對衛宴洲的時候,她不再能做到用單純的恨意去對待他。
于是每一下游走在身軀的觸碰,都如同帶了毛刺的荊棘。
她無力抵抗,就連接受都變成疼痛的補償。
“嗯——”
不知道衛宴洲碰到哪里,程寧發出一聲低吟,而后立即羞澀地閉上嘴巴。
可衛宴洲卻因此興奮,解開掛著小老虎的盤扣,入目是程寧白皙的頸。
平日被束縛在領子下,只有衛宴洲知道這一段瑩白多誘人。
他咬上去,用唇慢慢地磨。
不用片刻,這里就會紅成一片。
而動情后的程寧,眼中也會迷漫上一片霞光似的水霧。
是區別于往常任何時候,只有衛宴洲得以窺見的程寧。
——真的想不管不顧繼續下去——
但是某一個瞬間,程寧似乎突然清醒過來,她牽起一旁的被褥,驚喘:“別脫我衣服!”
她似乎有些難受,額角也都是細密的汗珠。
衛宴洲徹底清醒,他惱怒了一瞬,心說我在做什麼。
孟歆再三交代過,程寧如今的身子,房事是大忌。
見他果真停下來,程寧又有些疑惑,抓著被子的手收緊了一些,一雙眸很清醒地凝視著衛宴洲。
“......”
室內縈繞起一股淡淡的尷尬。
過了一會后,衛宴洲似乎認命般,將程寧大手一裹,替她穿好了方才被他扯壞的衣服。
而后將人推翻在床:“睡覺!”
老虎嘴邊竟然還能全須而退,衛宴洲沒有過這樣‘心軟’的時候。
程寧陷進被子里,衛宴洲替她拉高了被褥,只露出一雙分明的眼:“你——”
“再說話朕不建議繼續。
”衛宴洲惡狠狠地威脅。
他們上一次同床共枕什麼都不做是什麼時候,久的已經想不起來了。
每回衛宴洲來臨華宮里都是逞欲,今夜莫名逼停了自己,他怕程寧懷疑。
于是便多加了一句:“孟歆說你近來氣血兩虧,不適宜房事,要不是死了太便宜你,朕定然狠狠將你辦了!”
聽起來口氣很兇,皇帝陛下發火似的。
程寧往被子里藏了藏,點頭,說:“難怪。”
“難怪什麼?”
衛宴洲順勢躺下來,側躺,一只手撐著腦袋,就這麼看著程寧。
像是程寧被他摟在懷里。
“沒什麼,”她又往被里藏了一下臉,跟回避什麼似的:“你不難受麼?”
她的目光在衛宴洲的腰腹位置掃了一眼。
方才她都感覺到了,那一處熱的要命,還硌人。
如狼似虎的年紀,按理說不應該輕易剎得住。
“別轉移話題,”衛宴洲捏她的臉,將被子往下拉:“難怪什麼?”
明明方才她的表情不對勁,別以為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見躲不過去,程寧只好說:“難怪這兩個月,月事都不大穩當。”
第133章 現在是在色誘朕麼
衛宴洲動作一僵。
月事不穩,是因為程寧現在有了身孕。
不是什麼氣血虧空的原因。
“你從前.....不也不大準時?”衛宴洲一根舌頭像不是自己的。
“?”
程寧用一種你什麼意思的表情看他。
“去年七月,敵國來犯,你在交戰地焦灼三月,父、先帝三次詔你回朝未果,后來你回朝第一件事,是去找孟歆把了脈。”
程寧假裝沒有發覺他提到先帝生硬更換的稱呼,思緒卻因此飛走了。
“孟歆說你壓力過大,作息也不好,事務繁忙,月事自然受影響。
”
衛宴洲說完不了一句:“現下也一樣。”
程寧強自迫使自己回過神來,用一種更為怪異的眼神看衛宴洲。
她找孟歆把脈,雖然沒有避開人,可也不曾招搖過市。
衛宴洲卻——“你還偷聽我跟孟歆講話?”
不然他怎麼會清楚孟歆給她診脈的細節?
“衛宴洲,”程寧感覺回到了從前,面前就是個混不吝的臭小子:“你那時候經常藏在哪兒?”
怎麼她去太醫院的事,都瞞不過這個人?
難怪,她記得去年回朝后很長一段時間,程府經常收到不知何處送來的阿膠和當歸。
程寧是不大管這些瑣事的,只是陳意禮念叨過幾回。
又說她因為戰事殫精竭慮,沒顧上自己的身子,確實該補。
因此在燕京那段時日,被長嫂逼著沒少喝一些烏雞乳鴿湯。
后來硬生生補到有些過猛,在演武場上把士兵虐的體無完膚。
“朕還用偷聽?”衛宴洲鮮見的有一絲不自在:“你真看得起自己。”
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在程寧這個人身上的用心。
就像是承認了就輸了似的。
程寧也覺得他沒有偷聽的理由,但是當時那些屋里頭,不知究竟誰送的藥材,此時似乎都有了解釋。
程寧想了想說:“那要不找太醫院開一點夷陵的阿膠吧,去年嫂嫂給我燉了許多,服了之后確實有好轉。”
她說完,目光垂直地盯著衛宴洲。
果真見衛宴洲很快地否認:“夷陵的阿膠哪有丹東的好,你不懂別亂說。”
但是剛說完,目光掠過程寧,危險地瞇了瞇:“你詐朕?”
不算詐吧。
若是程寧去年沒有聽陳意禮嘮叨說,這些阿膠都來自丹東,珍貴且不易的,她也根本不知道這玩意兒原來是丹東產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