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斐笑而不語。

　　“誰知道，我非但沒有把你招攬去公司，還被人誤會喜歡模特，這幾年總有人給我送女人，”康托爾兩手一攤，很是無奈，“其實我是愛才啊！”

　　到了辦公室，康托爾最先進門。

　　沈之斐原本跟在他的后面，沈青瓷突然往前一步，搶先走了進去。

　　“堂姐，”沈青瓷側過臉來看她，笑容故作純潔，“你是后勤，就由你去給康托爾先生倒茶吧。”

　　沈之斐輕挑眉梢，右腿往前一勾。

　　沈青瓷對此毫無預料，被絆了個正著，趔趄兩步，直接跪在了茶幾面前。

　　康托爾剛坐下，看了她一眼。

　　沈青瓷的臉頰因為羞恥漲得通紅。

　　“起來！”后面進來的沈厚行低聲催促。

　　他搭了把手，沈青瓷借力站起來。

　　她努力把剛才的事情拋卻腦后，在康托爾的手邊坐下。

　　沈厚行笑容客套，向康托爾作介紹：“這是我的女兒，兆城大學計算機系的優秀畢業生！”

　　康托爾問：“這麼說來，你的女兒正在寰大科技上班？”

　　沈厚行驕傲地說：“她這個月中會和寰大科技簽約。”

　　康托爾古怪地多看了他一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把女兒培養出來，結果放去別的公司？

　　康托爾覺得他還真是大方。

　　不過他并沒有插嘴別人家事的習慣，轉向沈青瓷，用英文說道：“秦氏集團我聽說過，他們的創始人很有手段，你能去那里，說明你很有能力。”

　　沈青瓷被夸得心花怒放，但還是自謙了一下：“我的能力比起康托爾先生一定是比不上。”

　　“有參與過什麼項目嗎？”康托爾問。

　　“我自主設計過一款芯片……”沈青瓷開始大說特說。

　　康托爾越往下聽，眉頭皺得越緊。

　　沈之斐端著沏好的茶端過來，康托爾分神看向她，用德語問：“沈，這個不是你的設計嗎？”

　　“對啊，”沈之斐擺出一個無辜的笑臉，“請喝茶。”

　　剽竊是太沒出息的行徑。

　　康托爾憑借自身夜以繼日科技創新才有了今天這番成就，他這些年也沒少打抄襲、剽竊的官司，因此對沈青瓷的印象差了很多。

　　“好了，”沈厚行清清喉嚨，對沈之斐說，“我們要開始談正事了，你先出去忙你的。”

　　沈之斐悠悠看他一眼：“好。”

　　她說完就向外走去。

　　康托爾不明白：“怎麼回事？”

　　沈厚行隨口扯了個理由：“她是后勤文員，我們還是應該由專業的人來說專業的事。”

　　這擺明了是利用完了沈之斐，就要把她踢開。

　　康托爾的臉霎時黑沉了下來：“荒謬！把沈放在后勤部，你還談什麼專業？你這個做芯片的女兒？她只是個專業小偷而已！”

第20章 老娘只是不屑而已

　　他說的是英文，沈青瓷聽得小臉“唰”一下全白了。

　　說到沈青瓷和她的芯片，康托爾的臉上浮出顯而易見的鄙夷。

　　說完，康托爾氣憤地站起身來：“依我看，我跟你們公司也沒什麼可合作的了！晚點我就讓律師來和你們談解約！”

　　說著，他大步向外走去。

　　沈厚行聽完翻譯，慌張起身去追：“康托爾先生！康托爾先生！您有什麼需求您盡管說！我們一定配合！可千萬別終止合作啊……”

　　康托爾停下來，對他說了一句德語。

　　沈厚行很茫然。

　　“他說，”沈之斐的聲音悠悠傳來，“不管我提什麼要求，你全都無條件配合？”

　　原來她壓根沒有走遠，正懶洋洋地靠在門外的墻壁上。

　　沈厚行遲疑了一瞬，點下了這個頭。

　　三分鐘后。

　　沈之斐、康托爾還有沈厚行坐在沙發上，沈青瓷捧著熱茶點心上來。

　　這就是康托爾的要求，他們談事情，沈青瓷專職服侍。

　　沈之斐倚在柔軟的沙發，好整以暇地想，康托爾這個人，還真挺惡趣味的。

　　把碟子放在沈之斐面前時，沈青瓷故意稍微用了力氣，瓷器磕在玻璃面上，發出突兀聲響。

　　康托爾皺起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青瓷沒想到會觸怒他，忙說：“對不起。”

　　“你該向沈小姐道歉！”康托爾不放過她。

　　“她不是……”沈青瓷臉上萬分不愿意。

　　康托爾麻利地站起了身：“既然這樣，我看我們兩家公司還是別再合作了！”

　　這可把沈厚行急得滿頭大汗，又是向康托爾道歉，又是責備沈青瓷：“你怎麼回事！還不趕緊認錯！”

　　沈青瓷騎虎難下，只能對沈之斐低下了頭：“對……不起……”

　　沈之斐笑瞇瞇地看看她：“以后注意就好了。”

　　康托爾坐下以后，又扯東扯西，聊七聊八，中途還總要提各種無理的要求，就是故意不讓沈青瓷有空閑。

　　沈厚行念在公司合作，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沈青瓷今天特意穿了高定小西裝，精心打扮過，半小時后，她已經是一身的狼狽。

　　十一點半將近，康托爾終于站起身來。

　　沈厚行和沈之斐送他出去。

　　路上，沈厚行形同空氣，默默地跟在后面。

　　康托爾和沈之斐肩并著肩，感慨說道：“你父親失蹤，我很吃驚，也很遺憾。他是一個非常難得的人才，在人工智能這個領域，我是比不上他的。”

　　“我沒有放棄找他。”沈之斐語氣堅定。

　　“有你這個女兒，是他的好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