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穿著小背心,小短裙的女孩兒在路邊小桌子上大快朵頤。
高幸幸覺得自己不爭氣,這個時候,她居然覺得自己今天穿的不怎麼好看。
一件白色的木耳邊針織小短衫,下面是淡色直筒牛仔褲,腳上一雙運動鞋。
她甩了甩自己額前的齊劉海。
一輛黑色小轎車緩緩停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很普通的名牌車,在玉和隨處可見。
高幸幸不認為是陸則言。
但是看見那“過分”的車牌號,又覺得可能真是他。
車牌號純數字,三個六兩個七。
果然,車窗降下,陸則言好看的臉露了出來。
高幸幸心想,這是有多喜歡六和七這兩個數字啊,車牌,電話號都是這兩個數字。
高幸幸禮貌微笑,迎上去,左手把盒子遞到窗邊,客氣又疏離:“陸先生,這還給您。”
陸則言看了她一眼。
她額前是微薄的齊劉海,眼波明亮又生動,嘴唇紅,臉頰也紅,應該是喝酒了。
微微彎腰配合著她的動作,吊在脖子前面的鎖骨鏈晃了晃。
陸則言接過盒子隨意往旁邊一放:“上車。”
“啊?”高幸幸對上他的視線,刻意垂眸回避,用手指著身后的餐廳,“我們聚餐還沒完,我還得回去。”
陸則言只是順著她所指的方向往她身后看了看。
高幸幸往后退了兩步,舉著手搖晃,隱隱約約露出白皙的小細腰:“再見。”
說完,高幸幸小跑進餐廳。
接下來,她沒怎麼吃東西,只再喝了兩小杯清酒而已,還是和組上的前輩一起喝的。
聚會結束后,大伙兒一起走出來。
老張:“你們開車的,喝了酒記得叫代駕,打車的,把行程發群里,明天我給你們報銷。”
“謝謝老張!”
“到家了記得在群里說一聲啊。”
“......”
大家還在說話,高幸幸卻好像看見了一個和陸則言長得很像的人。
那人站在路邊,明晃晃的路燈下。
上身穿著黑色寬大的襯衣,袖子挽到手肘處,左手帶著一塊白金色的手表,右手夾著煙,下身黑色褲子。
他手上的煙有紅色星火。
他站在玉和獨有的煙火氣下,掩不了身上的矜貴。
高幸幸揉了揉眼睛,再次看過去。
兩人撞上視線,高幸幸還不敢相信。
一來是,他怎麼還在這兒?
二來是,他為什麼會抽煙?
陸則言就定定的看著她,不緊不慢捻起煙支放到嘴邊抿了一口,接著一陣煙霧呼出,在路燈下竟有些魅人。
高幸幸看著那張臉,腦袋里想起那年化學競賽。
在五彩斑斕的煙霧里,他有著少年氣息純粹的那種好看。
畫面慢慢重合到現在,變成了男人氣息包裹著的好看。
莫名帶著些危險。
危險又勾人,最致命的誘惑。
原來,真的變了這麼多。
“小高!小高!”
“幸幸,你怎麼了?”
高幸幸這才反映過來:“啊?”
“問你怎麼回去。”
“我...打車。”
又囑咐了幾句,大家才散開。
高幸幸和葉子一路,往打車點走。
她上了車,和葉子道別,也特意看了看后面,沒發現陸則言的身影。
高幸幸回到家,洗漱一番躺在床上。
她打開手機發現微信上有一條好友驗證請求。
頭像是空白,微信名是“LU”,驗證消息也是空白。
也是,不用頭像,不用驗證消息,單單“LU”就可以表達他的身份。
高幸幸突然想起六年前那個晚上,她鼓起勇氣對他說“我們加個微信吧”。
他當時的回答是“我沒有微信”。
高幸幸想了很久,退出頁面,并沒有通過陸則言的好友驗證。
第二十四章 死纏爛打我做不來
高幸幸退出微信頁面后,腦袋里就一直圍繞著一句話。
——我拒絕陸則言了。
這行為讓她莫名的有點難安。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難不成他還能跑來當面質問?
高幸幸聽見門外有聲音,應該是程亦可回來了。
沒一會兒,程亦可敲了她的門,在得到應許后探進來一顆小腦袋:“幸幸,我買了點水果,洗好了在冰箱,明天我要加班,中午你就點外賣,晚上想吃什麼給我發個微信,我給你買回來。”
高幸幸看著她,覺得好笑:“我是手脫臼了,不是人廢了。”
“好的,傷殘人士。”程亦可抬手調皮敬了個禮,然后退出她房間。
高幸幸玩手機,玩到兩點多才睡,第二天起床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
她感覺餓,簡單洗漱之后把冰箱里的水果拿出來,揭開保鮮膜,塞了兩口在嘴里。
她左手不歇息,滑動放在桌上的手機查看信息。
多是公眾號或是無關緊要的推送。
但是微信通訊錄那里一個紅色提示消息格外明顯。
難不成陸則言又發送好友請求了?
他...是這種人嗎?
高幸幸點進去,果然是“LU”,不過這次不同,有驗證消息。
驗證消息是:高小姐,方便的話可以把外套還給我嗎?
外套?
外套!!!
高幸幸立馬站起身,跑回房拎出那件黑色西裝外套。現在已經皺皺巴巴,還有些不明所以的污漬。
這怎麼還?
怎麼突然就說要還了?
高幸幸理了理,發現衣服沒有品牌,她指腹摸了摸那塊污漬,還能感覺到面料上玫瑰花暗紋的凹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