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出示入住記錄。”
“入住記錄?”
服務員解釋:“不好意思,流光餐廳暫時只向酒店住宿客人開放,我們16樓玲瓏餐廳也是可以用餐的。”
高幸幸舔舔唇:“不是,我們找人,找人可以嗎?”
服務員禮貌拒絕:“不好意思。”
凌福湊上前:“我們找你們酒店梁...唔......”
凌福沒說完,被高幸幸捂了嘴巴。
“不好意思阿。”高幸幸對服務員笑了笑,然后扯著凌福往走廊外的小廳走。
“小高,你干嘛捂我嘴?”
高幸幸恨鐵不成鋼:“你有沒有腦子,你都沒預約,你告訴人家你找人家老總,你是想被丟出去吧?”
凌福這才會意,諂媚地給高幸幸捏肩:“還是幸姐想的周到。”
凌福把東西放下,有一搭沒一搭的給高幸幸錘肩示好:“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等!等他出來!待會兒跟他一起進電梯。”高幸幸拿過電腦包打開,“時間不多,挑重要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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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則言站在窗邊接電話。
清晨的陽光籠罩著他,看上去溫柔至極,像是可以接近的人。
電話那邊的Henry剛開完會:“則言,集團這邊兒處理起來還挺費時間的,大概九月份能過來。”
陸則言手指敲打窗沿:“不急。”
“對了。”Henry忽然語氣輕快,“你的高小姐怎麼樣了,還是在生你氣嗎?”
陸則言眉頭微蹙,應該是的。
快兩周了,也沒等到她聯系自己。
沒聽到他回答,Henry調侃:“我真想立刻飛過去,看看你陸則言被拒絕的樣子,哈哈哈,滋味很不好受吧?”
陸則言視線飄忽,被拒絕的滋味,確實很不好受。
他肯定是不高興的。
但是他又想起曾經她被自己拒絕的那些點滴,便覺得好像感同身受了。
最近更是頻繁的想起那年異國酒店里,她紅著眼,還倔強地笑著問,陸則言,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對不對?
還有那句,你食言了。
這樣想著,好像也就沒那麼不高興。
莫名有點還債的意思。
“也不知道誰回國前親口說的,‘我就回去看看她’,回國第一天就看心里去了?”
陸則言:“Shut your pie hole or I'll shut it for you!”(閉嘴,或者讓我幫你閉嘴!)
Henry清清嗓子,轉移話題:“上次我跟你說要死纏爛打,你做了嗎?”
陸則言視線往下,看著街頭對面RS銀行剪彩儀式的準備活動。
離正式開始還有四個小時,現在已經圍了很多人。
死纏爛打?
他自認為做了。
借口都找了,沒用。
現在,也跟到這兒來了。
陸則言心里悶悶的,轉了個身,說出口的話卻是另一個意思:“死纏爛打我做不來。”
“嘖!活該你!”Henry并不糾結這個話題。
他其實當時知道這事后說“死纏爛打”更多是搬唆陸則言,他并不覺得陸則言會做出這樣的事。
陸則言有刻在骨子里的尊貴和修養。
“Fiona怎麼樣了?她最近不接我電話,是不是怪我沒回來啊?”Henry說到這兒語氣變的磨磨唧唧。
陸則言微微偏頭,看到餐廳門口被攔住的兩人,眉心微動。
高幸幸穿著白色寬松襯衣,下面是包臀魚尾裙,長度到膝蓋下面一點,露出細長白皙的小腿。
Henry:“喂?喂?則言,你還......”
不等他說完,陸則言掛了電話。
他微微蹙眉,視線定在她小腿上。
她腿好了,連一點印也沒有。
然后視線上移,定在她手上。
她手也好了。
還能去捂男人的嘴。
第二十五章 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高幸幸手指在電腦上滑動,時不時和凌福對一下數據。
突然一個人影壓過來,連帶著把燈光擋了。
高幸幸瞥見一雙男士皮鞋,她抬頭,看見陸則言。
他直挺挺的站在那兒,唇抿成一條直線,居高臨下盯著她,眼眸有些暗。
高幸幸一驚,手指不自覺在原本的數據后按下多個“0”。
“小高!”
在凌福的呼聲下,高幸幸回過神,立馬把多個“0”刪除,又重新看著凌福手里的數據對比了一番。
陸則言就站在那兒等著,等著她和旁邊的男人把數據對接完。
看她扣上電腦,陸則言出聲:“高小姐,吃早餐嗎?”
高幸幸腦袋里本來全是“衣服...衣服...衣服......”
聽他這樣說,忽地抬起眼皮,狐貍眼亮晶晶:“在哪兒吃?”
陸則言看著她,眼眸柔和下來:“都可以。”
“就這兒吧,流光餐廳。”像是極其為他考慮,補了一個理由,“近。”
“可以。”
高幸幸站起身,抬頭看著他,嘴角上勾:“我同事可以一起嗎?”
陸則言視線轉到凌福身上,須臾轉身,留下兩個字:“可以。”
看著他挺闊的背影,高幸幸連忙招呼凌福跟上。
這次,餐廳門口的服務員態度有質的變化。
大老遠就迎上來,不僅沒讓陸則言出示入住記錄,還恭恭敬敬叫了句:“陸先生。”
高幸幸和凌福跟在身后也收到“微笑”待遇。
凌福吃驚的表情讓高幸幸想起了以前一個叫胡淼的小學弟。
餐廳很大,視野不及。
頂部是折光的鏡面,印著流光色彩。
入耳的是悠揚的小提琴,不是音響,是一個身姿婀娜,面容嬌美的女子在演繹。
三人落座,服務員遞來菜單。
高幸幸翻了翻,眉頭逐漸鎖緊,然后點了杯咖啡。
凌福直接合上菜單:“我不用,謝謝。”
高幸幸不知道陸則言有沒有發現他們兩人的局促,他視線一直在菜單上,玉雕般的手指時不時輕點一下,旁邊的服務員就笑著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