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不想聽解釋。”
“你們只有十二個小時的時間解決問題。”
陸則言語氣不容置喙,甚至有些危險。
高幸幸思緒清醒了些,這麼晚了還處理公事?
過了一會兒,像是撥通了另一個電話,他語氣不似剛才。
通話中,高幸幸聽見他叫那個人的名字:瑞芝。
很明顯,是個女人的名字。
而且,很耳熟。
高幸幸用了兩秒時間就在腦袋中搜索到這個熟悉的名字。
瑞芝,仲瑞芝。
是陸則言的未婚妻,嚴謹的說,應該是前未婚妻。
高幸幸沒空聽他們的談話內容,她清晰的認識到一個事情,陸則言和仲瑞芝不僅有聯系,而且關系不一般。
從他的語氣聽來。
高幸幸感覺有些憋屈,睡意全無,睜開眼睛。
她也不說話,就卷著身上的毯子。
陸則言注意到她醒了,沒兩句便掛了電話。
高幸幸想問他,問他現在和那位仲瑞芝是什麼關系,可是她應該拿什麼身份去問呢?
曖昧期最甜?
屁個甜!
明明就是澀!
陸則言重新發動車輛,語氣依舊不緊不慢:“幸幸,我過兩天會去趟HK。”
高幸幸沒搭話,伸手按開車窗,整張臉迎著風,她需要涼風的安撫。
就這樣到了小區門口。
陸則言緩緩停車,車輛還沒停下,高幸幸已經迫不及待的解了安全帶。
高幸幸下車,陸則言也跟著下車,幫她把行李箱拿出來:“我送你上去。”
“不用,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話聽上去是關心他,語氣卻不像。
陸則言繼續自己的話題:“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這句話沒任何問題,高幸幸聽著卻非常扎心。
“再說吧。”
高幸幸拉過行李箱:“再見,陸總!”
高幸幸進了電梯才咬牙,現在什麼意思?
在國外和前未婚妻曖昧,在國內和自己曖昧?
十月的涼夜里,高幸幸火大地用手扇風。
還說帶禮物?
她就稀罕他人,根本不稀罕什麼禮物。
高幸幸出了電梯,腦袋里罵罵咧咧,忽地瞅見走廊旁邊有個人影。
半夜三更,她只感覺靈魂都要出竅了。
男人身材偏高,穿著規整的商務襯衣,頭發往后攏著,露出額頭。眉眼漆黑,眼眸細長。
是程亦可的上司,高幸幸見過四五次,沒怎麼說過話。
他長的再好看,她現在也沒空欣賞。
高幸幸長吁一口氣:“你嚇死我了。”
徐菓很抱歉,但沒辦法,只能說明來意。
這是追人都追到家里來了?
高幸幸義正言辭的拒絕:“不行!亦可不想見你的話,我沒有權利放你進去。”
徐菓也沒過多糾纏,只說擔心程亦可,然后存了個電話號碼,加了個微信,說如果有事可以隨時聯系他。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高幸幸不禁覺得程亦可挺牛逼,能把帥哥逼到這份上。
她轉身剛打開門,就迎上程亦可的小臉。
高幸幸又被嚇得一激靈。
一晚上,她是招誰惹誰了?
程亦可咬著唇,小臉拉夸:“走了嗎?”
高幸幸瞥了她一眼,掛上鑰匙,悠悠坐到沙發上,開始審問:“你這上司怎麼回事?”
程亦可這才說,她上司和她暗戀多年的網友居然是同一個人,而且應該一早就認出她了,卻沒說。
腹黑上司和小白兔的偶像劇?
高幸幸想安慰程亦可,突然覺得自己的事都稀里糊涂,怎麼安慰?
她們兩人現在就是半斤八兩。
高幸幸往房間走,最后沒忍住,說:“他剛才看上去挺在意你的。”
說完高幸幸進房間。
她沒力氣收拾東西,連澡都沒洗就睡了。
第二天,高幸幸收拾好去見謝呈,走到房門才發現程亦可的鑰匙好好的掛在鞋柜旁邊。
高幸幸蹙眉,脫掉鞋子又回去推開程亦可房門,果不其然還在被子里窩著。
“你這是打算曠工?”
“我請假了。”程亦可從被子里探出小腦袋,“不敢去。”
高幸幸恨鐵不成鋼:“好,你藏著吧,看你能藏多久。”
“......”
“我這兩天調休,約了朋友玩兒,你吃飯自己點外賣哦。”
“好。”
高幸幸沒忍住,上前揉了揉她小臉:“振作點。”
程亦可又把頭藏進被子里,高幸幸無奈,隔著被子拍了她一巴掌才走。
高幸幸陪謝呈在玉和玩了兩天,打卡了好幾家網紅店。
她頻繁的發朋友圈,連很少看朋友圈的爸媽都有給她點贊,高幸幸不信陸則言沒看到。
可是他就是沒聯系她。
桌上是兩個星空底圓磁盤,甜點模擬的星球形狀,需要先敲碎。
吃起來也很不錯,但是高幸幸只吃了兩口,便放下勺子。
她看著對面的謝呈,還是沒骨氣的打聽:“仲瑞芝和陸則言現在怎麼樣了?”
謝呈看了她兩眼,沒好氣:“我哪里清楚。”
沒過一會兒,謝呈把小勺子往磁盤上一扔:“你為什麼問仲瑞芝?”
“我聽見她和陸則言打電話。”
“你們已經這麼熟悉了?”
“我親他了。”高幸幸看謝呈不可置信的模樣,還得意的補了一句,“我主動的。”
謝呈無語,比著大拇指在桌上悶悶地敲了幾下。
謝呈搖搖頭,開口道:“陸則言現在這處境,仲家不會認這門聯姻。”
“陸氏和仲氏解除婚約了,我看過新聞。”
“那你想問什麼?”謝呈挑眉,“怕他們藕斷絲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