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幸幸點頭。
謝呈極其不屑:“你喜歡他,你就得怕著。”
高幸幸煩悶,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塊糕點堵住謝呈的嘴。
接著,謝呈甩了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出來。
“這是?”
“爺以前說過,等賺了錢,給你買更貴的。”
高幸幸把盒子打開,是一款女士腕表,表盤是異形,表帶皮質。
高幸幸不懂表,但是認識LOGO,是奢侈品牌。
她把原來手腕上的表取下來放進盒子里,戴上新的。
舊的,新的,都是謝呈買的。
舉著手腕在空中晃了晃,有折射的光。
高幸幸很滿意的瞇起眼睛:“謝了。”
也就是這時,桌面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謝呈晃了一眼,發出一聲“嘁”。
因為來電人是陸則言。
高幸幸瞪了一眼謝呈,特別官方接起電話:“喂,你好。”
陸則言聲音溫和:“幸幸,我明天下午去HK,中午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不行。”高幸幸拒絕,“真是不巧,我朋友明天中午的飛機,我要去送機。”
陸則言喃喃道:“那等我回來再吃。”
高幸幸盯著謝呈,手不自覺扣著桌面:“陸則言。”
“嗯?”
“你和仲瑞芝...”高幸幸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關系很好嗎?”
聽見這話,謝呈嗆了一口,不住的咳嗽。
他沒想到高幸幸會直接去問陸則言。
高幸幸給謝呈遞上紙巾,注意力卻全在手機聽筒里。
“只是合作伙伴。”
他甚至沒有回答好或是不好。
像是他們的關系并不是這種有溫度的形容詞可以形容的。
高幸幸嘴角這才扯開。
聽筒里傳來陸則言帶笑的聲音:“所以,明天中午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高幸幸頓了頓,反應過來,“我剛才說我朋友明天的飛機,是真事兒。”
“真可惜。”
高幸幸感覺陸則言心情很好,于是得寸進尺:“你這兩天很忙嗎?”
“額...”陸則言默了兩秒,沉沉道,“以后忙也會每天聯系你。”
高幸幸原本問他和仲瑞芝的關系,是帶著三分氣,七分訣別的,而且當著謝呈的面,只要陸則言一句話,她可以在謝呈的罵聲和安慰中,給自己斷了念想。
現在,屬于峰回路轉。
還承諾,每天都會聯系她。
高幸幸掛了電話,拿起勺子繼續吃甜品。
謝呈剛才被嗆,臉還有些紅,然后伸出手:“把表還我!”
幼稚!
高幸幸回應謝呈是打他手心。
第二天中午,高幸幸和謝呈在機場吃了一碗面條。機場的東西都不正宗,比如這家號稱淮午手工面條的面館。
謝呈還是吃完了,然后說下次回來一定要在淮午吃。
只是不知道這個下次,是什麼時候。
謝呈回來的時候有行李,現在是空手。
看了看時間,謝呈張開雙臂:“抱一個唄。”
嘴里說著矯情,高幸幸還是和他在人來人往的機場擁抱。
謝呈緊了緊手,語氣輕快:“你知道嗎?我媽給我找了個對象。”
高幸幸沒聽謝呈說過這事兒,而且她記憶里謝呈還說有女朋友來著。
“你不喜歡嗎?”
“說不上來。”謝呈下巴抵在高幸幸肩頭,無力的看著冰冷的天花板,“說來我是真的命好,那女孩兒是華人,性格很好,還漂亮。”
高幸幸看不見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口中這個“命好”是真好還是假好。
幾秒后,謝呈訕笑一聲:“可是我一點也不想接受安排。”
不是不想接受那個女孩兒,是不想接受那個女孩兒是被安排的。
高幸幸還記得,謝呈把這種聯姻叫做賣身。
只是“賣身”二字是他嘲諷別人的,現在用在自己身上。
有些無奈。
更顯荒唐。
高幸幸突然就鼻酸,一拳揮在他背上。
謝呈支起身子:“怎麼還打人?”
高幸幸皺眉:“今年我搞到錢,來M國找你玩兒。”
“又畫餅。”謝呈笑了一聲,轉身,他腳步往里走,手在空中搖晃,“再見!”
高幸幸覺得,沒有什麼比看人背影更難受。
她跟著謝呈走了幾步,沒見謝呈回頭,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
高幸幸有些后悔,謝呈回來那天不應該和他置氣。
想著,她視野有些模糊。
高幸幸怔怔地站在那兒,仰著頭,看著白熾燈,調整情緒。
一個黑色的陰影從身后打下來。
機場人來人往,況且這是大廳,有人擋住高幸幸背后的燈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人一直擋著。
高幸幸轉身回眸。
對上陸則言的視線,她眼睫顫了顫,原本已經調整得差不多的情緒又上頭。
陸則言視線在她臉上停了兩秒,一步上前,握住高幸幸的肩頭按進懷里。
他一只手就環住她的背,另一只手溫柔的在她后腦勺揉了揉。
第四十章 禮尚往來
陸則言是溫柔的,懷抱是暖的,動作是輕柔的。
高幸幸突然意識到,機場,不止是離別的地點,也是重逢的地點。
比如說她現在可以在陸則言的懷抱中,看見拿著花接機的人。
高幸幸還是哭了。
甚至在陸則言胸口擦了眼淚。
哭過之后,就好了。
高幸幸微微仰頭,對上陸則言凌厲的下頜線,她眼尾還紅著:“你怎麼在這兒?”
“我今天去HK。”
陸則言頷首,用手指撥開她有些潮濕的劉海,“哭這麼傷心?”
高幸幸還沒應話,就感覺陸則言另一只覆在她背上的手緊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