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可沒說,她也不好直接跟于簡說明,只能點撥。
高幸幸:【于簡小同志,你多慮了,她的網戀對象很靠譜,我親自認證的】
也不知道于簡聽沒聽進去,倒是沒再回信息。
再次回到玉和,程亦可約高幸幸吃飯,在市中心商場的一家烤肉店。
程亦可對海鮮過敏,卻點了一份虎蝦:“幸幸,這是你最愛的泰國虎蝦,我專門為你點的。”
高幸幸嗅出了不對勁的氣氛,她聳了聳鼻子:“什麼事,老實交代。”
程亦可掌握著烤網上食物的火候:“我不是找房子嗎?”
“嗯?”
程亦可回避高幸幸的眼神,聲音弱弱的:“我...同事房子挺大的,就收留我了。”
同事?
哪個同事?
看她那副扭扭捏捏的模樣,高幸幸“哼”了一聲:“程亦可,你跟糖油菓子同居了?”
高幸幸憋悶,連程亦可都能爬到她前頭了。
高幸幸佯裝生氣,嗔怪:“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程亦可用夾子把虎蝦夾到高幸幸碟子里,一臉討好:“就是想當面告訴你。”
高幸幸“呵”了一聲,滿臉八卦:“你們倆,睡一個房間?”
“沒...”
“你們倆,是誰有毛病?”
“別胡說!”程亦可滿臉急色,把烤網上的虎蝦全部夾到她盤子里,“快吃吧你!”
高幸幸看她臉紅得不行,不再打趣她。
吃完飯,程亦可去給男朋友買生日禮物。
高幸幸看她花錢如流水,一點也不帶心疼。
她拉了程亦可好幾次都沒拉住。
期間,陸則言給她打電話,問她是不是回玉和了。
高幸幸打趣:“陸則言,你是不是住我朋友圈里了?我才剛回來你就知道?”
她也就剛發了吃烤肉的朋友圈而已。
陸則言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問:“你現在住哪里?”
“隨便找個酒店唄,反正過兩天又得出差。”
“我叫小李來接你。”
“哦,那就麻煩他啦!”
陸則言的意思,高幸幸都明白,她掛了電話,給陸則言發了一個商場的定位。
她很樂意住在他那兒,反正也不是付不起房錢,沒什麼好矯情的。
程亦可也察覺到高幸幸的反常,拎著購物袋問:“你談戀愛了?”
“沒。”
程亦可是唯一一個知道那些年里,高幸幸對陸則言所有癡情和放不下的人。
高幸幸沒忍住,跟程亦可吹牛,是陸則言現在在追她。
其實想想,感覺也不算吹牛。
高幸幸瞥見旁邊女士內衣店,提議:“買件性感睡衣?”
程亦可搖頭。
高幸幸挽住程亦可胳膊往店內走:“我說讓你陪我,又沒說讓你買,你這臉紅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逛完街,去小吃街吃了晚餐,高幸幸才坐著小李的車回酒店。
酒店在玉和南邊,離高幸幸公司比較近。
陸則言應該是安排好了,從她下車就有人來迎接她。
依舊是酒店最頂層,好幾間房間的大套房。
高幸幸一一查看所有房間后,發現最里面那間房床頭上擺放了眼罩,香薰和煙盒。
那間應該就是陸則言的房間了。
高幸幸選了他旁邊那間房,然后把東西放好。
第二天,她去服務臺詢問,頂樓套房一晚多少錢,然后按照總價除以房間數,給陸則言轉了一筆錢,備注消息:房費。
陸則言沒收。
LU:【以后一起算】
至于怎麼算,當然是債主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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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幸幸跟著前輩到羊城出差的時候,已經是12月份,其實她并不確定陸則言還在不在HK。
或許在,或許已經去M國了。
她能感覺到陸則言對她的喜愛,但要說有很足夠的安全感,那肯定是沒有的。
對高幸幸來說,這份喜愛的保質期是未知的。
掌控權不在她手上,這讓她郁悶。
她也勸自己不要想太多,至少陸則言現在是喜歡她的,或許,她可以讓他喜歡她更多。
因此,她從不過問陸則言的事。
不過她還是特意發了一個朋友圈,定位羊城。
陸則言依舊每天和她聊天,有空的時候也會打電話。
在羊城呆了好幾天,高幸幸已經不期望陸則言會來。
可是在那天傍晚,她跟著前輩從天御走出來的時候,看見了陸則言。
在很多年后,她都忘不了那畫面。
那天是周五,而且早過了下班峰,沒什麼人逗留。
寬闊的馬路白得可怕,天際被一抹蔚藍色渲染。
路燈恰時在高幸幸抬眸的時候亮了起來,給噴泉水柱渡上暖橙色。
陸則言穿著淡藍色的休閑襯衣,外面是一個黑色外套。
他的穿衣風格一直是這樣,素色且沒什麼花樣,甚至連品牌logo都沒有。
但是他身高優越,身形高挑,總把那些衣服穿得格外“貴”。
他頭發比上次見更短了一些,眉眼深邃,沉沉的盯著她,自帶柔情。
他向她走來。
高幸幸連招呼都忘記打,拔腿奔跑過去,雙手伸進他外套里,隔著輕薄的襯衣環住他的勁腰。
兩人身上都是寒氣,抱在一起,慢慢暖了起來。
好一會兒,高幸幸抬頭,從他眼眸里看見了自己。
她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下巴抵著他的胸口:“你今晚回HK嗎?”
陸則言在她額上輕柔一吻:“不回。”
高幸幸腦子里閃過一絲雜念。真的好巧,她這次出差把那天逛街胡亂買的性感睡衣塞進了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