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幸幸沒有要死要活,這也得幸于她有過經驗。
畢竟她不是第一次失去陸則言了。
日子還是得過,而且今天還是二零一九年最后一天,再怎麼說也得吃頓好的。
高幸幸打車到了一家日式烤肉店,店鋪木質結構,門口掛著日式燈籠。
這家店她收藏了好久,本來是想等陸則言回玉和一起來的。
店面外面擺著電火盆和塑膠小凳,坐滿了等待的人。
高幸幸穿過嬉笑的人群去叫號臺排號:“你好,一個人!”
穿著和服的服務員疑惑抬頭:“一位?”
“嗯。”高幸幸瞇著眼睛笑,抬手比了一個‘1’,強調,“就我一個人。”
拿了號高幸幸才走開,心里更郁悶了。
連服務員都沒想到,大過節的,她一個人出來吃飯吧?
莫名的感覺被鄙視了呢。
高幸幸想找一個座位等,找了半天才看見一個沒人坐的凳子。
她屁股還沒落下。
旁邊一小姑娘:“不好意思,這是我男朋友的位置,他買奶茶去了。”
高幸幸咬著牙,感覺自己的頭頂都快冒煙兒了。
心里暗暗想,有男朋友了不起?
她本來也快有的,不過被自己作沒了。
所以,她現在連吃個烤肉都得被服務員疑竇?等個位都不配有張凳子?
高幸幸自己也發現情緒來的莫名其妙。
其實也不是無跡可尋,在她認為陸則言把她拉黑后,她就感覺整個世界都不好了。
比她上午罵陸則言更不好。
比六年前從M國回來更不好。
因為這次她差點就要觸手可得了。
包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高幸幸眼眸一亮,立馬去掏手機,生怕慢了半分。
結果,是她媽媽高陽打來的視頻電話。
高幸幸吸了口氣,嘴角上翹,按了接聽:“媽媽!”
“幸幸,沒趕上動車不要緊,媽媽把羊骨凍著了,你回來再喝。”
“我看看。”祁強搶了手機,“女兒,你今天吃的什麼?”
高幸幸舔了舔唇:“我給你們看看。”
隨即,她調轉攝像頭照著烤肉店:“吃烤肉,我聽說這家店可好吃了。”
“怎麼這麼多人?那你什麼時候才能吃上?這都幾點了?”
“人多說明好吃呀!”高幸幸把攝像頭面相自己,“還有兩個號就叫到我,我就能吃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看你好像又瘦了,你工作那麼辛苦,要好好吃飯,知道嗎?”
“知道了。”
又說了幾句,高陽看著一旁招手:“兒子,你要和幸幸說話嗎?”
高幸幸聽見祁樂的聲音傳來:“不說,我跟她沒什麼好說的。”
高幸幸懶得理他:“媽媽,我這邊叫到號了,我先掛了。”
掛了視頻,下意識看了一下排號。
我靠,小桌居然還要等一百多位。
看來這頓飯要等到明年了,還真是“跨年飯”。
高幸幸搖了搖腦袋,把排位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高幸幸又在周圍晃了一圈,全是門庭若市。
玉和的人都是好吃嘴,這話還真沒錯。
高幸幸又逛了逛,本來就不開心,她也不想委屈自己隨便吃點快餐面條打發。
走著走著,走到了河邊,著名的酒吧一條街。
依照記憶高幸幸找到“inns・live”。
上次還是謝呈帶他來的,在這里還遇見陸則言。
“不能想!不能想!”
高幸幸自言自語,然后走進去,繞過熟悉的黃色豎條隔斷,進入大廳。
燈光隨著音樂鼓點閃耀旋轉,舞池里的人搖頭晃腦,酒杯的磕碰聲和男女的嘩笑聲充滿每個角落。
大家都是開心的。
高幸幸隨著音樂聲腦袋不自覺跟著打節拍,然后找服務員開了一個臺。
高幸幸研究了一會兒MENU,點了餃子、酥肉、湯圓,還有堅果。
看著服務員一樣的眼神,她加了一杯cocolini。
因為不想等位,也不想隨便吃才來這兒,沒想到來這兒,吃的還是隨便的。
不過在這吃餃子湯圓,和在路邊小店吃餃子湯圓,感受還是大有徑庭。
主要是貴了不止五倍的價錢。
心情不好,高幸幸愿意當個大冤種。
高幸幸把東西吃完,服務員麻利搜走盤子。
她脫了外套,蜷縮在沙發上玩手機。
這麼熱鬧的日子,她可不想回冰冷冷的酒店傷春悲秋。
高幸幸開了一把游戲,輸了,頓時更火大了,想再開一把,結果沒匹配上。
她連掩蓋難受的心情都沒了,拉著嘴角把手機頁面切換到微信,然后把所有元旦祝福一一回應。
看見程亦可的名字,高幸幸會心一笑,隨即給她撥打電話。
大概半個小時后,程亦可才到。
高幸幸立馬抱住她,親昵地搖了搖:“你終于來了。”
程亦可一下一下的拍著她后背,安慰:“天涯何處無芳草。”
“可是那王八蛋長的好看,其他的草都丑死了。”
“合著你就看上別人臉了?那你這,也不算真愛。”
高幸幸一臉傲嬌:“我對他的臉,就是真愛。”
高幸幸坐下,聳了聳鼻子,在程亦可面前罵他。
罵詞和以前差不多,沒什麼新花樣兒。
程亦可對這些輕車熟路,左耳進右耳出,一邊剝著堅果,一邊打趣她:“我記得,好幾年前你說過,你以后都不罵他了。”
“我那時候也不知道他會回來呀。”高幸幸挑眉,“你當時不是還說,會幫我一起罵他嗎?那你現在發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