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則言并不關心那些,一心都在日漸趨近的婚禮上。
婚禮地點定在瑞典北部海邊山崖之上的一個古堡內。
是陸則言一個國外朋友介紹的,說運氣好,可以遇上極光。
陳獻提前一周就過去打理婚禮事宜。
親朋好友也陸續過去,陸則言在婚禮前三天過去的。
而新娘還在沒日沒夜的加班。
離婚禮不到四十八小時,高幸幸才匆忙上了飛機。
她在飛機上睡覺,下飛機是瑞典的凌晨,到古堡已經天亮。
盡管陳獻老給她打視頻,但親眼所見時,還是被這座古堡的奢華和美麗震撼。
她沒時間細細觀摩,便被各路人馬抓著交代明日的婚禮巨細,以及彩排儀式流程。
可能因為時差,可能因為流程繁瑣,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直到夜幕降臨,簡單的晚餐后,兩人再次來到布置好的婚禮現場確認走位。
再三確認后,婚禮策劃等人才離開。
這座古堡在海邊懸崖之上,站在花園就可以眺望蔚藍色的海峽和對岸的丹麥。
聽著海浪聲,高幸幸轉到陸則言身后趴著,纖細的手纏上去:“陸則言,你背背我吧,我好累。”
是真的累,因為她來的太晚了,今天一天腳都沒停下。
陸則言剛彎腰,高幸幸就跳上去。
兩人往古堡走,一路還碰上很多親朋好友。
當然是高幸幸的親朋好友,陸則言的客人,很少。
高幸幸還記得親朋好友收到請柬時,給她打電話那種詫異的語氣。
還有高陽,半夜摸進高幸幸房里,把人叫起來,說:“幸幸,小陸到底做什麼的?媽媽心里不踏實啊。”
其實高幸幸本來沒想辦如此盛大的婚禮,架不住陸則言哄騙。
而且現在,看見親朋好友都當旅游一樣高興,她心里很開心。
每個人嘴里都是祝福,除了謝呈。
他笑著說了一句:“言哥,背丑媳婦兒過門呢?”
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高幸幸要不是累,要不是在陸則言背上,真會追上去打他。
高幸幸:“你和謝呈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昨晚喝了兩杯。”
“他叫你言哥?不對吧,他應該會觍著臉逼你叫他叔叔才對。”
陸則言笑,說他昨晚確實是這樣想的,特意拿了兩杯酒去找他,問要不要叫叔叔。
高幸幸一愣,已經腦補出謝呈滿腦子“臥槽”的表情。
高幸幸噗呲一笑:“你這是去問?怕是威脅吧?謝呈真是欺軟怕硬的家伙!”
走到古堡門口,高幸幸才從陸則言背上跳下來:“陸則言,今天的晚餐好像加了蜜,我現在全身都甜滋滋的。”
她的本意是想說,她感覺好幸福啊。
可是陸則言牽著她回房間,房門一閉,就把人豎抱起來,吐出幾個字:“全身都甜嗎?”
高幸幸蓬松的羽絨服受力堆積在脖子處,艱難的反駁:“說錯了,不甜,是汗臭。”
“那就洗澡。”
高幸幸:“???”
“一起洗,節約用水。”
高幸幸:“!!!”
第二天,氣溫不高,但陽光明媚,自帶溫柔。
連風都帶著海的祝福。
早上的迎親是真的笑得肚子痛,然后穿著秀禾服拍了好多照片和視頻。
匆匆換了婚紗,開始正式的儀式。
高幸幸不想哭,只想美美的,所以沒有設計任何催淚的環節。
但是跟著浪漫的音樂走向陸則言時,她還是濕了眼眶。
在這一刻,她屏蔽了所有的掌聲與歡呼,腦袋里也不是和他一起的甜蜜時光,都是那些沒有他在的日日夜夜,她那種不知道在等什麼的酸楚。
所以她才會想哭。
才會有那種得償所愿的感動。
陸則言的眼角也有微不可察的濕潤。
他走的路,傾其所有換一個能愛她的機會,沒有任何人贊同,沒有任何人理解,所有人都分析不值得。
一步步走到了如今,又何嘗不感動?
陸則言牽起高幸幸的手,情不自禁抬到嘴邊,親吻她手腕脈搏的位置。
他如此深情,高幸幸卻嚴肅提醒:“陸則言,沒有這個流程。”
這話通過微型話筒傳了出去,逗得來賓哈哈大笑。
宣了誓,流程結束。
扔捧花環節,謝呈大嗓門招呼了一群小朋友混入其中。
沒辦法,陸則言先是扔了好幾輪紅包才把那些小朋友哄好。
捧花纏繞的絲帶在陽光下飄蕩,最后落入程亦可懷里。
程亦可愣住,因為她沒想搶,她站的好遠好遠。
準備接捧花的姑娘們不高興了,抱怨高幸幸這扔的也太偏了。
徐菓走過來,微微彎腰,平視程亦可:“想不想辦婚禮?”
程亦可呆呆的看著手上的捧花。
她小臉被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可可,說話。”
“你又捏我臉。”
“就捏這最后一次。”
程亦可才不信,轉身去找高幸幸。
高幸幸和陸則言被來賓圍著留影,程亦可也不好打擾。
她站旁邊看見另一個伴娘,昨天聊了一會兒,知道她是單身。
程亦可走過去:“靜美,這捧花送給你。”
“我?”
“對,因為我已經結婚了,這麼好的祝福,不能浪費。”
喬靜美接過來:“謝謝你。”
程亦可小虎牙明顯:“不客氣。”
她轉過頭,在人群中尋找徐菓的身影。
徐菓站在鮮花所制的拱門旁,一身板正的西裝,側臉輪廓凌厲好看,正在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