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吃一邊在心里想,這肉絲粥真好喝,小姐也終于有了胃口。等下,她想辦法再去廚房偷偷拿一些回來給小姐吃。
吃晚飯后,孟晚陶額頭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臉色也紅潤了些,雖然面上依然帶著病態,但整個人瞧著精神了不少。
她放下碗,吩咐小瓷:“去把剪刀拿來。”
【YJSS】
小瓷正在收拾案子,聽到這話,手一抖,碗就從桌子上滾了下來,要不是孟晚陶眼疾手快接住,這會兒就已經摔碎了。
“小姐,你要剪刀干什麼啊?”小瓷一臉不解,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不會是要尋短見罷?
可不能啊!
好死不如賴活著,日子總歸還是能過的啊!
再不濟,她還可以去廚房偷吃的呢!
“不做傻事,”見她這樣,孟晚陶忍不住笑了下,把碗遞到她手里:“快點拿來,再耽擱下去,就來不及了。”
小瓷性子本就偏弱,年紀又小,伯爵府的下人哪個是好相與的?欺負孟晚陶都囂張肆意,何況她一個小丫鬟,多年下來,她膽子越來越小,當然這也不能怪她。
主要還是孟府上下太不做人,原身性子又懦弱,不敢反抗,主仆二人才被欺凌至此。
聽她這麼說,小瓷這才去針線筐里翻找,很快,就把剪刀拿了過來。
孟晚陶把左衣袖擼上去,露出細弱蒼白的腕子。
小瓷嚇到了:“小姐!”
孟晚陶示意她聲音小點兒,然后在小瓷驚恐的目光中,把剪刀貼著手腕,卡進了腕子上帶著的銀手鐲里。
她深吸一口氣,全身力氣都集中在右手,廢了好大力氣,終于把手鐲剪開了個口子。
小瓷這才反應過來孟晚陶是要做什麼,正要開口,就被孟晚陶再次以眼神制止了。
這個銀手鐲,是原身母親給她打的,也是母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滿月后就一直戴著,因為時間久了,取不下來,再加上她一直貼身佩戴,便也沒被下人拿了去。
孟晚陶把摘下來的鐲子塞到小瓷手里,又沖她招了招手:“你過來,我告訴你……”
小瓷雖還有些惶惶,但她向來聽小姐的話,便湊了過來。
聽完吩咐,小瓷眼睛都瞪圓了。
孟晚陶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溫和:“快去吧,晚了天就黑了,路上不好走。”
【YJSS】
小瓷有些怕,這……有點冒險,但看著小姐溫和的小臉,她莫名就很相信小姐。
等小瓷走后,孟晚陶斂了臉上的笑,既然不幸穿來了,日子當然要過,不僅要過,還要過好。
她轉身,從床頭柜子里層層疊疊的包裹中,取出一個紅木匣子。
匣子上的朱漆已經斑駁,一看就有年頭了。
孟晚陶取下脖子上的鑰匙,打開匣子,里面是一個精致小巧的平安瓔珞。
她拿著瓔珞,薄唇輕輕抿起。
被欺負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討回來了。
2. 初遇 長得好看極了,就是性子忒冷了……
這瓔珞便是當年慶惠帝賞賜的,主要部分純金打造,中間嵌了一塊掌心大小的紅寶石,下端還垂著一塊水色暖玉,做工精細,各式紋路也都很考究,哪怕是孟晚陶這個不懂行的現代人也能一眼看出,手里的東西價值連城。
原身被孟家磋磨得沒一點兒性子,任憑欺負不反抗就算了,握著這麼個寶貝也不懂利用,雖說御賜之物不能賣,可總能唬人吧?
看瓔珞的成色,原身應當是極愛惜的,她想了想直接把瓔珞戴在了脖子上。
她住的這個屋子本就是個破廢的舊屋子,前幾日剛下過雨,屋里有一股陳舊的霉味,聞著聽讓人不舒服的。
戴好瓔珞后,她抬頭看了看外面明媚的秋日。
雖是晚秋,但草木依然青翠,在明媚的陽光下隨風嘩嘩作響,似閃著銀光,還挺好看。
一直在屋里躺著總歸不是辦法,天氣這麼好,出去走走透透氣才好。
打定了主意,孟晚陶便翻找出原身唯一的一件披風。
也不知道這披風是哪年的,邊邊都有些毛了,顏色也灰撲撲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料子,硬的很,到底剛病了一場,這個時代的醫療技術落后,她還是謹慎些好,便把披風裹上,出了門。
出了門,被秋日清爽的風一吹,孟晚陶覺得整個人都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太陽雖然大,卻一點兒都不曬,暖烘烘的,耳邊還是嘩嘩嘩的風聲,孟晚陶閉上眼深呼了一口氣,心底的陰霾一掃而空。
她住的地兒偏僻,在院子的東南角,平日里也很少人往這邊來,正好她現在也不想看到那些欺負過她人。
她沿著田間小道,順著一個方向,優哉游哉地溜達。
雖然一開始覺得有些累,但走了會兒,出了些汗后,身上卻覺得輕快不少。
原身肯定極少出門,見天的在屋子里悶著,本來就天天受欺負受委屈,心情肯定不暢快,再天天悶在屋子里,身體可不就越來越不好。
又走了會兒,地勢便漸漸高了起來,還有些不太高的山包,有的山包上還開了梯田,種著茶樹,雖說是農田,可打眼瞧著,景色倒是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