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還是很理智的,李渠這便放心了。
他一走,宮玨便放下了手里的折子,從牛紙包里拿出一塊梨膏糖,對著燭光仔細打量。
像琥珀一樣,微微泛著黃,淡淡的桂花香慢慢溢出,瞧著平平無奇,味道卻很不錯。
宮玨笑了下,而后把糖吃了。
只不過,他等了足足三天,都沒有等來期待中的白玉雪梨盅。
這日,李渠盯梢后回來匯報一天的情況,又聽到他說,孟晚陶今日做了什麼什麼好吃的,他便耐著性子,又等了一天。
結果,孟晚陶還是沒來。
怎麼回事?
宮玨面色直接沉了下來。
還不來?
他直接讓人把已經睡著的李渠喊過來:“你是不是有把人又趕回去了?”
李渠睡得正香,被兄弟喊醒,以為發生了大事,急忙來書房,結果聽到主子劈頭蓋臉這句話,整個人都有些懵。
“沒、沒有,”他定了定神,謹慎回道:“孟三小姐那日之后,并不曾再來過莊子。”
宮玨面色更沉了,他看了李渠一眼,好片刻,才把人轟走。
從書房出來后,李渠茫然的在院子里站了半晌。
他怎麼也沒想明白剛剛主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末了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在心里納悶,主子這是……想吃孟三小姐做的吃食了?
可,孟三小姐不來,他也不能把人綁來不是。
要不,他摸去廚房看看能找到點什麼不,免得主子總懷疑他在背后搞鬼,怪滲人的。
這些日子,孟晚陶很少在廚房里放現成的吃食,哪怕偶爾剩了什麼,也都端去了主屋,沒再留在廚房里找小東西,不過她會時不時地往窗臺放些吃食。
今日孟晚陶炸了些小魚當零嘴,窗臺上也放了一條。
沒在廚房找到吃的李渠,盯著窗臺的那條還酥著的魚,掙扎了良久,最后一咬牙,把魚包了起來。
等下回去,他把魚皮剝一下,把魚肉給主子送去,應當也是不打緊的罷?
第二天一早,孟晚陶就看到窗臺上她昨晚放的那條魚沒了,她笑了一聲:“貪嘴的小野貓又回來了呢。”
小棗現在每日里都早早起來幫小姐做飯,順便學習廚藝,聞言笑著道:“那可不,小姐手藝那麼好,炸的小魚又香又酥,莫說饞嘴的小野貓,就是我都忍不住想多吃幾條呢。”
做飯這件事,看再多理論,聽再多經驗,都不如上手做幾次學得快,今兒孟晚陶就把掌廚的活派給了小棗,她在一旁打下手。
小棗可激動壞了,切個姜絲都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得不好,讓小姐失望。
孟晚陶看了一會兒,就對她道:“你不用緊張,就是煮個魚片粥而已,我們自己吃,就算失手沒做好,也沒人會說你的,怕什麼?”
話是這麼說,小棗還是很緊張。
孟晚陶想了想,便到一旁擇小蔥,沒再站在一旁看小棗操作。
小姐一走開,小棗渾身的壓力就輕多了。
聽著切菜聲明顯清晰有節奏不少,孟晚陶無聲笑了笑。
今兒的早飯是魚片粥和醬香餅。
都是小棗做的。
第一次做,難免有些紕漏,雖然還不能同孟晚陶手藝相提并論,但已經很不錯了,大棗和小瓷還是很給面子的,沖小棗比了大拇指夸她干得好。
小棗這才放心了,還以為做得太難吃,會被嫌棄呢。
飯后,孟晚陶細細跟小棗說了下她今天這頓飯的不足之處,等小棗都記下了,這才招呼著人背了竹筐上東邊的山上摘核桃。
她這莊子,良田千畝,還附贈了旁邊的幾個山頭。
山頭基本閑置,并沒有開發,只當個景兒來看,但山上還是長了不少野生的板栗核桃等,田地都已經播種完了,孟晚陶平日里也沒什麼事,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她那幾個山頭上看看,看看能不能弄點吃的回來,而且總算閑下來了,也得想想別的掙錢的法子,莊子每年是有固定收益,夠她吃穿花銷,可……誰又會嫌錢多呢?
她也不是那個靠著莊子躺著當咸魚的性子。
前兩日,蘭姨托人送了些衣物吃食,還有兩個護衛,她也得進城看看蘭姨了,順便看看,可以做點什麼生意,自家有這麼大個莊子,合理利用起來讓利益最大化才是正理。
小瓷三人對上山并不抵觸。
跟著小姐,天天吃好吃的,還不用怎麼干活,最重的活,也就是種菜了,說是上山,在她們看來,不過就是小姐帶著她們玩,順便搞點吃的回來。
板栗不太多,也不知道是被山上的小動物搶先撿走了,還是今年本就結的少,核桃倒是不少,不到一個時辰,四人的筐就裝滿了。
“差不多了,”孟晚陶都出汗了,抹掉額頭的汗對好還在樹上摘個不停的大棗小棗道:“我們先回去罷。”
新鮮核桃要剝掉外皮,休息了一會兒后,孟晚陶就帶著她們在院子里剝核桃。
核桃量不是特別多,只自己吃的話,也足夠了。
剝皮后的新鮮核桃,一部分晾曬,一部分直接剝了殼,取新鮮核桃仁。
“還不錯,”孟晚陶吃著脆生生的去了皮的新鮮核桃仁,開心道:“清脆香甜,做核桃露應該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