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之前都是少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覺得米缸里的米多了。
她不會是真的睡迷糊了罷?
她晃了晃腦袋,算了,可能是真的睡糊涂了,總歸沒少東西就好。
舀了一打瓢米,放盆里用清水洗過,然后在籮里瀝水。
瀝水的功夫,孟晚陶給自己盛了一碗中午剩的核桃露。
她并沒太在意核桃露剩了有多少,因為不知道小瓷她們會喝多少,反正也不值錢,她并不知道,同一時刻,隔壁莊子,宮玨也在喝核桃露。
只不過一個喝得豪爽,一個卻是一口口小口品嘗。
而那多出來的核桃還有米,都是李渠給那一小碗核桃露的補償。
等米瀝干水,孟晚陶便讓大棗生火。
炒米,火候最重要,要小火慢炒。
孟晚陶把米倒進鍋里后,便一直拿著鍋鏟翻炒,看著原本濕濕的大米被炒干水分,變成一個個的,繼續炒后,慢慢變黃,等到濃郁的炒米香充斥著廚房時,鍋里原本白生生的大米已經變成了炒熟的深黃色。
到這程度,就可以出鍋了。
孟晚陶把炒米放到簸籮里晾涼,又趁著鍋,又炒了一些花生米,反正米炒得有多,等會兒可以配著花生米做點江米條吃。
做江米條最好的材料是爆的米花,不過今兒沒提前準備,就先用炒米替代一下,下次再爆米花就是。
小瓷和小棗醒過來的時候,孟晚陶已經炒好了花生,還去了皮,切成了花生碎,在熬糖漿。
“這是在做什麼呀!”小棗一臉驚訝。
“江米條,”孟晚陶道:“過來告訴你怎麼熬糖漿,等過幾天那些核桃曬干了,我給你們做琥珀核桃仁,也要熬糖漿的。”
小棗馬上來了精神,湊到跟前認真學習。
小瓷腦子里則只留下了‘琥珀核桃仁’這五個字。
琥珀!核桃仁!
這麼好聽的名字,一定很好吃!
孟晚陶一邊給小棗講解要點,一邊不停攪拌鍋里的白糖,讓它們在少量清水里充分融化,等徹底融化后,繼續翻炒攪拌,直到顏色變成淺黃色,大泡變成綿密的小泡,再把炒米和花生碎一起倒進鍋里,快速攪拌均勻。
“這個時候也可以撒點芝麻提香。”孟晚陶往鍋里均勻灑了兩把芝麻,對小棗道。
小瓷看著鍋里正在被小姐翻攪的好吃的,已經把琥珀核桃仁暫時拋到腦后了。
小姐竟然會那麼多!
以前真的是她誤會小姐了!
翻炒均勻后,孟晚陶把這些都盛出來,倒到干凈的寬盤子里,趁熱壓型,然后從盤子里脫出來,等稍涼一些,再用刀切小塊。
糖漿還沒徹底冷卻時,口感香甜綿軟,等徹底冷卻后,又甜又酥!
小瓷吃著壓根停不下來,一邊吃一邊夸:“小姐你真的太棒了,竟然會做這麼多好吃的,我這輩子都要跟著小姐,好好伺候小姐。”
孟晚陶被她逗笑:“是伺候我,還是等著吃我給你做的好吃的?”
小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都、都有!”
這邊孟晚陶剛把新品江米條做好,那邊宮玨就收到了消息。
因為好些日子沒等到孟晚陶的投喂,宮玨喝核桃露都喝得很珍惜,聽到屬下來報,他頓時就覺得面前的核桃露不香了。
宮玨有些不解。
明明說好了,做了好吃的,就會給他送,她怎麼不來了?
故意的?
故意用這種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這般想著,宮玨放下了手里的湯匙,眉眼間染上了幾絲寒意。
他攪了攪碗里所剩不多的核桃露,眉目收緊,他真的被迷惑了麼?
都多少年了,可再沒人能迷惑住他的。
驀地,他輕笑一聲,這個孟晚陶,有意思。
正在啃江米條的孟晚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看了看天色,也沒變天啊,怎麼打噴嚏了。
她揉了揉鼻子,也沒太在意,繼續坐在樹蔭下啃。
小瓷啃了好幾根,最后吃不下了,還又拿了一根,湊到孟晚陶身邊,小聲問:“小姐,這江米條這麼好吃,還要給隔壁莊子的那個小公子送麼?”
樹上,正在思考著怎麼把江米條搞到手的李渠,登時屏住了呼吸。
孟晚陶啃江米條的動作卻是一頓。
按理說,卻是有日子沒去了。
只是……
一想到那日的那個情形,她就說不出的不自在。
“……我們都好些日子沒去了,”小瓷小小聲道:“那小公子不會餓死了罷。”
孟晚陶拍了她一下,讓她別瞎說。
餓死倒不至于。
可能會吃得不大好。
孟晚陶想了想,也覺得該去看看了。
畢竟她親口說了,做了好吃的會給他再送一些,她們都吃了好些好吃的了,她卻一次也沒去送過,雖然之前順口說說,也不算什麼鄭重的約定也不算什麼承諾,但孟晚陶就是覺得有點心虛。
她把手里剩的一點兒江米條吃完,想了想道:“好罷,我去裝一些,等會兒你還跟我一塊去送罷。”
小瓷點頭:“這就對了,我看到他們院子里有好些柿子,到時候能摘些柿子回來就好了,可以曬柿餅子吃!”
孟晚陶:“……”還以為你是良心大發,沒想到是為了吃?
樹上的李渠眼睛一亮,覺得自己找到了給主子兌換吃的好法子。